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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的,顾砚东又扑了个空。

仗着团长身份,他一通追查,果然查到叶知安的出行记录。

她在半个月前就买了去沪市的火车票,而她乘坐的火车,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这会恐怕都到下一个站了。

沪市?怎么可能是沪市?

她娘家不是都不管她了吗?她怎么可能无依无靠的,一个人回沪市?

后知后觉的,顾砚东又想起送江语晨去驻地医院那天,他折回去的时候,听到叶知安和王颖聊沪市。

当时她含糊过去了,他也没有细问,如今仔细想来,她当时的表情分明是很期待的,毫无被娘家人放弃的伤感。

难道,她娘家背着他又给她安排好了工作?

眉心一跳,顾砚东连忙调头往回走,走得太急,车子撞到路边的树墩,他胸口撞在方向盘上直接咳出血,也不舍得停留。

一路紧赶慢赶,赶到驻地医院,王颖看到他这衰样,笑出了声:“事情都弄清楚了?”

顾砚东咬着沁血的牙关:“她最近到底怎么样了?就这么回沪市,娘家有给她安排工作吗?如果没有工作,她在娘家会不会被嫌弃?万一被嫌弃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知安姐。”王颖挑了挑嘴角:“如果你足够了解她,你会知道她很自信、很要强,娘家给不了工作,丈夫有工作不舍得给,她就自己考大学,凭她的聪明才智,什么样的好大学考不上呢,区别只在于有没有人在后面拖后腿,耽误她考大学罢了。”

顾砚东彻底沉默,眼眶红红的,发不出除无声悲鸣以外的任何声音。

是了,他们认识的时候,叶知安是才十八岁,高中只读了一学期就下乡,没接受过正统教育,可她真的很聪明。

下乡前三年就凭着自己在村里的医务所留下名字不说,入职驻地医院以后,更是表现良好,比起科班出身的也都不遑多让。

勤勤恳恳做了这么多年无证行医的驻地医生,答案一恢复,她迫不及待就报了名,挑灯夜战的复习,却两次答案落榜。

第一年,是因为顾子衡,顾子衡刚好在***前几天生病,她熬夜照顾,损耗了精力,等不及下考场自己就高烧晕倒了。

第二年,应该是因为他。

他刚好出任务受伤,她不放心其他人,亲自照顾直到他能下床,后来虽然如期去了考场,但也没拿到好成绩,与她梦想中的沪市大学医学院差了好几分。

一连两次失败,顾砚东早就默认叶知安考不上了。

没想她在江语晨的巨大压力下,痛定思痛,反而考上了。

是因为急着想离开他、离开顾子衡,想什么都不要的离开,所以一切困难,她都可以努力去克服吗?

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顾砚东的脸。

茫茫然的回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终于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许多之前未发现的小细节。

窗台上的花盆,桌上的笔筒,衣柜里的衣服,书架上的书,就连床上的枕头,都只剩下了一个。

她亲手抹除了她存在过的一切。

她那么的恨他,连半点念想都不想留给他。

“啊!”顾砚东烦躁的锤了下床板。

巨大的声响,震得门外的顾子衡抖了抖:“爸爸,你又在生什么气?江阿姨说她不走了,把她的名字换给我妈妈,就我们一家三口走,是吗?”

顾砚东沉着脸,看顾子衡明显有些害怕,但也强自壮胆的小脸。

口口声声的江阿姨,他对江语晨的感情是真深啊。

宁愿要毫无血缘的江语晨,也不要疼了一天一夜把他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妈妈。

顾砚东猩红着眼,喘着粗气:“一家三口回北城不好吗?***奶奶早就想我带你和妈妈回去,正式把你和妈妈纳入顾家族谱了。”

“可是...”顾子衡还在犹豫。

顾砚东直接发怒,劈手抓起手边的枕头,用力的一砸。

长腿同时迈到顾子衡面前,铁钳般的大手,用力掰住了他的肩膀:“可是什么?为什么不要***妈一起?是嫌她饭做得不好吃?衣服洗得不干净?还是照顾你不够用心?她那么的爱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你,为了你一点一滴的放下曾经的骄傲,学着如何去做一个好妈妈,你凭什么不爱她?凭什么回北城都不想带她?”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顾子衡惊吓过度,哭出了声:“爸爸是你说的...你说妈妈粗鄙没文化...教不好我...要我多跟江阿姨学习...多照顾江阿姨...我都按着你的要求去做的啊...你怎么...怎么...呜哇...”

真的是他吗?

是他这个爸爸没做到位,一手促成了一切吗?

要不然怎么江语晨那么说,顾子衡一个小孩子,也这么说。

顾砚东不愿相信,一句句泣血的言语,又由不得他不信。

捉着顾子衡肩膀的双手,无力的垂下,虚软笨拙的身子,也跟着瘫倒,瘫倒在冰凉的水泥地面。

两行热泪,顺着他深邃的眼窝,无声的砸了下来。


更新时间:2025-02-24 10:4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