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1

>>> 戳我直接看全本 <<<<

傅司沉的白月光死在他怀里那天,我正对着镜子练习她的笑容弧度。

直到葬礼上看见遗照——那张脸与我脖颈的胎记如出一辙。全城都知道傅总用替身祭奠亡妻。

可当监控拍到苏晚晚深夜站在我床前时,傅司沉却跪碎了一地膝盖骨。

「她只是人格***症发作,以为自己是苏晚晚。」他撕毁我的病历,

却不知我枕头下压着精神科报告。扉页写着:「主人格苏晚晚,次人格姜软。」

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攥着我撞向方向盘。鲜血模糊中我举起右手:「看清了吗?

当年救你的疤......」车窗被消防斧劈开的瞬间,

他哭着吻我染血的指骨:「晚晚别怕——」而救护车蓝光里,

我笑着用口型说:你永远也找不到她的病历了。冰冷的冬雨砸在黑色伞面上,噼啪作响,

像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敲着丧钟。黑压压的人群肃立,只有伞沿滴落的雨水汇聚成小溪,

无声地浸润着脚下价值不菲的石板路,将空气里的冷和香槟金骨灰坛的硬,

一起嵌进我的骨头缝里。我站在傅司沉身后半步的位置,怀里抱着那只装了苏晚晚的坛子,

温热的玉质贴在手臂上,渗出的寒气却像是要冻伤皮肤。隔着一步之遥的距离,

傅司沉肩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冰冷的雨气沾湿他昂贵的手工西服肩线,

也沾不湿他此刻周身弥漫的、浓得化不开的灰烬气息。视线尽头,

那张被素白山花簇拥的巨幅遗像挂在精心布置的壁龛里,像一场盛大演出的终点字幕。

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眉眼弯弯,唇角的弧度像是精心丈量过的月光,清浅,柔软,

带着不染尘埃的干净。和我每日晨昏定省,对着镜子不知疲倦地描摹、练习的那一丝浅笑,

一模一样。可镜子里那个苦练笑容的人,终究不是我啊。雨丝斜飞进来,冰凉地落在眼皮上。

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不经意掠过遗像的右下角。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狠攥了一把!就在苏晚晚精致白皙的下颌线延长处,那颗小小的,

点缀般的浅褐色小痣……位置,形状,大小,竟和我右侧脖颈上,

那个从记事起就带着的、半粒米大小的胎记,分毫不差!镜子!无数个日夜,

卧室那面巨大的梳妆镜前,我专注地、一寸寸调整自己僵硬嘴角的画面骤然闪现。

镜子外的我努力微笑着,镜子深处,脖颈那块无法忽视的褐色印记,像个丑陋的补丁,

也像一个冥冥之中早已存在的印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有的刻意模仿,

那些被她人笑言“有三分神似”的时刻,不过是一场卑微的替代。

我抱着骨灰坛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冰冷的玉质透过薄薄的黑衣传来尖锐的寒意,

顺着脊柱一路向上,冻结了五脏六腑。心脏深处,那块叫“姜软”的地方,第一次,

真真切切地尝到了被碾碎、然后被随手丢弃在苏晚晚巨大阴影下的苦涩。

雨水顺着鬓角滑下脖颈,冰冷地漫过那块胎记的位置,像一条冰凉的蛇缓慢爬过皮肤。

周围一片沉寂,只剩下雨滴敲打伞面和黑伞的低沉哀泣,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衣料摩擦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都清晰地钻进耳朵里,带着无声的审视。我知道那些目光,

那些心照不宣的怜悯、轻视乃至鄙夷,

都落在我的后背上——傅氏掌权者傅司沉豢养的那个替身,此刻正抱着正主的骨灰,

何等讽刺。傅司沉忽然动了。他像是刚从一场漫长而痛苦的僵直中被惊醒,

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动作间带着一种迟滞的、机器般生涩的僵硬。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终于缓缓抬起,看向我——或者说,是透过我这张还带着残留水珠和苍白的脸,

望向某个已不存在于世的幻影。“姜软,”他的声音极低沉,仿佛被这场冷雨浸透,

裹挟着磨砂般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风雨声,“给我。

”他缓缓摊开手掌,那只属于商场翻云覆雨的、骨节分明的手,

此刻指尖沾染着细碎的、来自苏晚晚棺木上的木屑和微不可察的尘土。

那空洞的眼神像两根冰冷的针,准确地刺穿了我试图维持的最后一点体面。

我甚至能在他的瞳孔深处,捕捉到一丝茫然和不确定的游移,

仿佛他无法立刻确认眼前这张脸究竟是记忆里模糊的影子,还是某个拙劣的仿品。

心脏最深处猛地一阵锐痛,比刚才更甚,那股混合着惊愕、苦涩和不甘的洪流,

彻底冲垮了名为理智的堤坝。冰冷的寒气从怀中的玉坛一路攀爬冻结到四肢百骸。“傅总,

”我开了口,声音竟是自己都未曾料想的平静,平静得宛如结冰湖面的最后一声裂响,

“在您的眼里,姜软……是不是也只是一个影子?”我的目光没有刻意投向遗照,

却像无形的水银,在周遭宾客和我怀中冰冷的玉坛之间,缓慢而沉重地流淌了一圈。

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传递着无声的讯号——替身与正主,我与镜中人。死寂。

黑压压的人群里,针落可闻。只有雨点打在无数伞面上的嘈杂声响被无限放大,

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无数道目光瞬间灼热起来,黏着在我和傅司沉之间,

好奇、震惊、或了然。傅司沉摊开的手掌僵在半空,微微蜷缩了一下。

那***不变的冷硬面具,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敲出了一丝裂痕。

那双深邃的眼眸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原本穿透我望向虚空的目光骤然聚焦,

如同一束被强光扭曲的冷光灯,

次真真切切地落在我脸上——带着几乎能灼穿皮肤的难以置信和某种被猛然刺破心事的狼狈。

那眼中翻涌的情绪浓烈到近乎凶戾。“够了!”他猛地低吼出声,声音压抑却滚烫,

像点燃引线的火药桶即将爆裂的边缘,瞬间碾碎了灵堂里凝滞的空气。

我抱着骨灰坛的手却松开了,微微侧身避开他那只伸来的手。

指尖微不可察地拂过颈侧那块浅褐色的胎记,带着某种自嘲的意味。坛子是上好的青玉,

落地时闷闷地“咚”一声。沉闷而突兀的声音在肃穆的灵堂里扩散开来,

如同一颗投进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回声。

没有碎裂——这价值不菲的工艺足够坚硬。可那声音仿佛抽走了傅司沉全身的力气。

他绷紧的肩胛陡然垮塌下来,伸出的手微微发抖,那副沉稳冷峻的表象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露出了其下令人心悸的苍白与虚弱,像一座被骤然抽去根基的巨大塑像,

呈现出一种濒临倒塌的可怖姿态。整个灵堂如同凝固。

无数错愕、尴尬、甚至带着看好戏意味的视线,像无形的烙铁一样烫在他僵直的背影上。

傅司沉在商海沉浮数载,何曾在人前如此失态?“处理干净。”他声音嘶哑,头也不回。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刃,精准地掷向我。他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仿佛那破碎的青玉坛和抱着它的女人,都成了令他极度厌恶、亟需清除的垃圾污秽。

他转过身,背影依旧挺直,却像背负着沉重冰山,一步一步,

极其缓慢地走出了这片凄风冷雨的肃杀之地。雨点敲打窗玻璃的声音单调而规律,

是深夜别墅里唯一持续的背景音。我蜷在宽大得有些空荡荡的主卧床上,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细密的凉意钻过丝质睡裙的缝隙,皮肤上浮起一层细细的疙瘩。

只有床头壁灯勉强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将我裹在中央,也把房间四角的阴影衬得愈发浓重。

明明是该沉睡的时候,我却格外清醒。

每一个微小的声响都被数倍放大——窗台上夜鸟掠过的扑棱声,远处花园喷泉隐约的水流声,

甚至楼下保镖压着喉咙的低低交谈,都像针一样扎在紧绷的神经上。“……监控,

东边那边顶楼的有两个点……死角,苏**生前总不喜欢那东西对着她……”声音断断续续,

隔着厚重的楼板和地毯。我心里某个角落猛地一沉。监控死角……像一片隐秘的阴影,

悄然覆盖上心头。我翻了个身,无意识地抓紧了薄被一角,冰冷的丝缎触感贴在掌心。突然,

窗外的鸟鸣声戛然而止。一种尖锐的、难以言喻的直觉警报如同冰冷的电流,

瞬间攫住了全身!不是窗外的风,不是屋内的冷气运转,而是一种……属于活物的凝视感!

沉重、粘稠、带着令人血液冻结的恶意,死死地锁定了床上蜷缩的我!全身的汗毛倒竖!

像无数冰冷的刺瞬间扎进皮肤。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停跳了一拍。喉咙像被塞满了冰冷的砂砾,堵得连一声本能的气音都发不出来。

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僵硬的脖颈如同生锈的门轴,

一丝丝、极其艰难地向卧室深黑的门口方向转动过去。恐惧如同海啸般吞噬了我。

就在那扇虚掩着的、通往走廊的门扉,最浓重的阴影边缘,

无声无息地融着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看不清面容,只有一道苍白而纤细的影子轮廓。

她就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像一个刚从噩梦里踏出的幽灵。不是灯光摇曳,不是视觉残留。

出的、一种极端熟悉又极端诡异的冷感……像无数次在镜子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苏晚晚!

!瞳孔骤缩!一股冰冷的气息穿透距离,直钻进我的骨髓。

我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积攒的最后一丝力气,僵硬的手指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极度恐惧中爆发出的能量像是熔断的保险丝,喉咙深处终于挣脱了封锁,

发出一声嘶哑破音、濒临崩溃的短促尖叫:“啊——!”死寂被瞬间撕裂!

门外立刻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保镖压低却带着紧张的低喝:“姜**?!


更新时间:2025-07-09 18: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