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王府弃妃时,正被渣王扔在破庙等死。他搂着新欢冷笑:“这毒妇只配与野狗争食。
”我默默掏出手术刀,救活太后获封神医。渣王悔不当初跪求复合:“王妃,本王错了!
”我笑抚院中新立的“顾临安与狗不得入内”石碑:王爷,当狗要有自知之明。
破庙的腐朽气息浓烈得呛人,混杂着尘土、霉斑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沉沉地压在我的肺腑间。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尖锐的疼痛,
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里面缓慢地搅动。冷,
刺骨的寒意从身下湿冷的稻草和破损的青砖缝隙里钻上来,蛇一样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花了片刻才勉强聚焦。破败的窗棂早已被蛀空,
几缕惨淡的月光漏进来,照亮空气中翻腾的细小灰尘。角落里,
几只硕大的灰老鼠窸窸窣窣地窜过,绿豆似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幽光。更远处,
一团模糊的黑影动了动,发出威胁的低呜——是野狗。剧痛如跗骨之蛆,啃噬着我的神智。
身体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眩晕。
原主残留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摔碎的琉璃盏,尖锐地扎进我的脑海:**“沈妙!你这毒妇!
心思歹毒,谋害侧妃,罪无可恕!”****“念在旧情,留你一命!滚出王府,自生自灭!
”****冰冷的地砖,男人嫌恶如看秽物的眼神,
他怀中那个娇弱依偎、梨花带雨的白衣美人——柳如烟。
****还有……那碗被强行灌下的、穿肠蚀骨的“毒药”。**呵,好一个“念在旧情”。
好一个“自生自灭”。好一个顾临安!我,二十一世纪顶尖外科圣手,
竟然穿成了这个被丈夫下毒、像垃圾一样丢在破庙等死的炮灰王妃沈妙?荒谬!
更荒谬的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滔天恨意和不甘,几乎要冲破我的理智。
“呃……”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我猛地侧头,一口粘稠的黑血喷溅在肮脏的稻草上,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毒,还在发作。剧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不行!
不能死!刚穿过来就死,这算哪门子穿越?我沈妙,字典里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我咬紧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用尽全身残存的一丝力气,
试图驱动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指尖艰难地摸索向腰间——原主身上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
一枚贴身藏着的、样式古朴的银簪。簪头尖锐,或许……能当工具用?
就在我指尖即将触碰到簪柄的冰凉时,破庙那扇摇摇欲坠的烂木门,
被人“砰”地一脚从外面踹开!腐朽的木屑和尘土簌簌落下。刺眼的天光骤然涌入,
刺痛了我的眼睛。逆着光,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如同精心排演过一般,姿态亲昵。
男人身形高大,穿着玄色滚金边的亲王蟒袍,龙章凤姿,正是这具身体名义上的丈夫,
大梁赫赫有名的靖王——顾临安。他怀里,依偎着一个白衣女子,身姿袅娜,弱柳扶风,
正是他心尖上的新欢,侧妃柳如烟。柳如烟用一方素白丝帕掩着口鼻,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
仿佛庙里污浊的空气多吸一口都会玷污了她。
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飞快地扫过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冰冷的快意,随即被浓重的悲悯覆盖。
“王爷……”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如同受惊的小鸟,
“这里……好可怕。姐姐她……真的在这里吗?”顾临安立刻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与厌烦。他锐利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钉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和彻底的鄙夷。“烟儿莫怕,莫污了你的眼。
”他安抚地拍了拍柳如烟的背,再转向我时,声音瞬间冷硬得如同数九寒冰,“沈妙,
你这心肠歹毒的贱妇,谋害烟儿不成,落得如此下场,实乃咎由自取!本王没让你曝尸荒野,
已是念在昔日情分!”昔日情分?这四个字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原主残存的意识上,
激起一阵剧烈的灵魂震颤和剧痛,几乎让我再次呕出血来。
顾临安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只对我龇牙咧嘴、垂涎欲滴的野狗,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搂紧了怀中的人儿,语气轻蔑得如同在谈论路边的垃圾:“这破庙,这野狗,
才配得上你这等毒妇!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与野狗争食,倒也……般配。
”柳如烟适时地将脸埋进顾临安怀里,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无声啜泣,
实则那微微颤抖的肩头,分明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得逞的笑意。“王爷……”她呜咽着,
“妾身……妾身不忍再看姐姐受苦……我们走吧……”“好,烟儿心善,
我们这就离开这污秽之地。”顾临安柔声应着,揽着她转身,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施舍给我。沉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吱呀作响,缓缓合拢,
将最后一丝天光也残忍地隔绝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破庙重新陷入死寂与黑暗,
只有野狗喉咙里发出的贪婪低呜,越来越清晰。“嗬……嗬……”我急促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像吸入了滚烫的刀子。毒血灼烧着五脏六腑,眼前阵阵发黑。恨吗?当然恨。
原主残留的滔天怨念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此刻,比恨更强烈的,是活下去的欲望!
是碾碎这对狗男女的欲望!指尖终于触到了那枚银簪!冰冷的触感**着濒临崩溃的神经。
我猛地用力,将它死死攥在掌心,尖锐的簪头刺破掌心的皮肤,
带来一丝短暂的、令人清醒的锐痛。
“顾临安……柳如烟……”我嘶哑的声音在空寂的破庙里响起,
微弱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你们……给我……等着!
”用簪尖狠狠刺入大腿外侧一个穴位,剧痛如同电流窜遍全身,
却也强行**了近乎停滞的血液循环,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
我顾不上这简陋工具带来的二次伤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它当作简陋的手术器械,
凭着肌肉记忆和对人体构造的绝对掌控,
朝着胸腹间几个能暂时压***性蔓延、激发潜能的要穴,精准而狠厉地刺了下去!
“呃啊——!”剧烈的痛苦让我眼前彻底一黑,几乎晕厥过去。但伴随着这非人的折磨,
一股微弱却顽强的热流,竟奇迹般地从丹田处升腾而起,强行驱散了部分深入骨髓的冰寒。
原主这身体……竟有内力根基?虽然微弱,聊胜于无!我贪婪地引导着这股微弱的内息,
配合着粗暴的点穴手法,与体内肆虐的毒素展开殊死搏斗。汗水混合着血污,
浸透了单薄的衣衫。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破庙残缺的瓦片。终于,喉咙里那股翻涌的腥甜被强行压了下去。
虽然全身依旧剧痛难忍,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股灭顶的、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
暂时退却了。我活下来了。靠着银簪和这具身体残存的一丝内力,我暂时压制住了毒性,
吊住了这口气。我瘫在冰冷潮湿的稻草上,急促地喘息着,像一条搁浅濒死的鱼。
破庙外的雨声淅沥,空气里弥漫着湿土和朽木的味道。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剧痛与虚弱,
但大脑却在剧痛后的短暂麻木里,前所未有地清晰运转起来。原主沈妙的记忆碎片,
如同被暴风雨冲刷过的沙滩,一些关键的印记终于顽强地显露出来。
**医术……沈家……祖传的……秘匣……**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闪电划过脑海!沈家,
原主的母族,似乎世代行医?虽然没落,但……好像的确有这么一个传说!
沈家祖上曾出过御医,留下过一本医书和一套金针,被沈母临终前秘密藏匿,
当作女儿最后的依仗!就藏在这具身体……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忍着肋骨处钻心的疼痛,
艰难地抬起手,
左肩下方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那里有一道非常非常浅淡、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旧疤痕。
指尖触碰到疤痕边缘,用力按压下去!“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
剧痛猛地从那个位置炸开!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从皮肉深处顶了出来。我闷哼一声,
冷汗瞬间浸透了鬓角。低头看去,只见左肩下方靠近锁骨的位置,
皮肤被撑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一枚不过小指节长短、通体乌黑、毫不起眼的玄铁小筒,
被一股微弱的力道顶出了小半截。这就是沈家最后的后手?沈妙那个蠢女人,
至死都守着这个秘密,妄想着用它来挽回那个渣男的心?愚蠢!可悲!
但此刻……它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用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着捏住那冰冷的玄铁小筒,
用力将它完全拔了出来。筒身入手微沉,一端有着极其精巧的螺旋纹。忍着剧痛,
我按照记忆中模糊的提示,反向旋转筒身。“嗒。”筒盖弹开。里面没有医书,
只有一卷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不知名丝绢。丝绢展开,
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微若蚊蚋的朱砂小字,
赫然是一篇深奥玄妙的医道心法——《灵枢素问诀》残篇!
旁边还卷着九根细如牛毛、通体流转着温润银芒的长针!金针!还有心法!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垮了身体的痛苦!天不绝我沈妙!
我几乎是贪婪地阅读着丝绢上那些玄奥的文字。奇妙的是,那些文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一映入眼帘,便自动烙印进脑海深处,
与我前世掌握的现代医学知识、人体解剖图谱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共鸣与融合!心法流转,
一股微弱却精纯无比的气息自丹田升起,自动沿着一条前所未闻的经脉路线开始运行,
所过之处,体内那顽固霸道的毒素竟然如同冰雪遇阳,被丝丝缕缕地消融、拔除!
身体的剧痛以清晰可感的速度在消退!虽然依旧虚弱,但那种深入骨髓的濒死感,
正被一股新生的力量迅速驱散!我小心翼翼地捻起一根银针,针体入手冰凉,
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润感。对着昏暗的光线,针尖闪烁着一点几乎难以察觉的寒星。
“好针!”我低叹一声。这工艺,远超现代最精密的医疗器械!沈家祖上,果然不凡!
没有片刻犹豫,我深吸一口气,凭借着刚刚领悟的心法和前世对人体穴位的绝对掌控,
捻起一根银针,闪电般刺向自己胸前几处要穴!动作快、准、稳,没有丝毫犹豫。银针入体,
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随即,一股精纯温和的力量顺着针体导入经脉,
与运行的心法内力完美融合。如同久旱龟裂的大地迎来了甘霖,
体内残余的毒素被这股力量强势地包裹、分解、驱赶!“噗!”又是一口黑血喷出,但这次,
血色明显变浅了许多,腥臭之气也大为减弱。随着毒素被逼出,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席卷全身。虽然依旧饥饿、疲惫、伤痕累累,但生命的活力,
正源源不断地重新注入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在冰冷的墙壁上,
感受着身体内部细微却坚定的变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眼底,
那属于现代顶尖外科医生的冷静锐利,与此刻绝境重生后的狠戾杀意,交织在一起,
寒芒四射。顾临安,柳如烟……你们以为,把我丢进地狱,就能高枕无忧了?
准备好……迎接来自地狱的“神医”了吗?接下来的几天,
成了与死亡和饥饿最直接的拉锯战。破庙成了我临时的“手术室”兼“实验室”。
靠着《灵枢素问诀》残篇的心法运转和金针渡穴,我以惊人的速度拔除了体内大部分余毒。
身体的虚弱感依旧沉重如山,但至少,那跗骨之蛆般的剧痛和随时可能断气的窒息感,
已经远离。饥饿是更凶猛的敌人。我拖着虚软的身体,在破庙附近搜寻一切可食之物。
苦涩难咽的野菜根茎,带着土腥味,被我强行咽下。运气好时,
能捉到一两只反应迟钝的田鼠,剥皮去脏,用捡来的破瓦片架在几块石头上,
借着一点微弱的火苗烤熟——那点可怜的内力,除了疗伤,最大的用途就是生火了。
肉味腥臊,难以下咽,却是维持这具身体机能的唯一燃料。
靠着对草药的辨识(一部分来自原主模糊的记忆,一部分来自心法附带的简单图谱),
我在破庙后的荒坡上找到了一些具有消炎镇痛作用的野草。嚼碎了,
敷在身体几处被顾临安手下侍卫拖拽时留下的擦伤和淤青上,聊胜于无。
金针成了我唯一的伙伴。我一遍遍地练习着丝绢上记载的几式基础针法,
对着破庙里偶尔闯入的、病恹恹的野猫野狗施针。起初是笨拙的,甚至扎错过穴位,
惹得那些小兽凄厉惨叫。但凭借着前世对解剖和神经的深刻理解,加上心法的辅助,
进步堪称神速。几天下来,竟真让我救活了一只误食毒草、奄奄一息的野狗。
看着它踉跄着站起来,舔了舔我的手,又飞快跑掉时,一丝微弱的暖意驱散了心底的冰冷。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掌控生死的力量。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我便开始有意识地活动筋骨。
前世作为外科医生对身体控制力的严苛要求刻进了骨子里。简单的拉伸,缓慢的出拳踢腿,
配合着心法的呼吸吐纳,一点点唤醒这具身体沉睡的肌肉记忆。
每一次动作都牵扯着尚未痊愈的内腑,带来尖锐的疼痛,但我咬紧牙关,汗水混着泥污滑落,
眼神却越来越亮。破庙的角落,积着浑浊的雨水。我撕下破烂衣裙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条,
沾着水,一点一点擦拭掉脸上、脖子上的血污和污泥。水中倒映出的脸,苍白瘦削,
颧骨高耸,嘴唇干裂起皮,唯有一双眼睛,在污垢褪去后,亮得惊人,
如同寒潭深渊里点起的两簇鬼火,幽冷、沉静,燃烧着不屈的意志。顾临安,
柳如烟……这副鬼样子,你们还认得出来吗?就在我身体恢复到能勉强支撑行走,
正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离开这鬼地方时,破庙外死寂的官道,
突然被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撕破!声音由远及近,如同滚雷般碾过地面,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仓惶。紧接着,是尖锐的、变了调的嘶喊,
划破雨后的沉闷空气:“闪开!统统闪开!太后凤驾!太后急症!挡路者死——!
”太……后?我猛地抬头,幽深的眼底瞬间爆射出锐利如刀的精光!机会!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在听到“太后急症”四个字的瞬间,我已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猛地从湿冷的稻草堆中弹起!几天来生死边缘挣扎磨砺出的坚韧意志,
强行压下了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脚步踉跄了一下,但立刻稳住。
我甚至顾不上拍掉身上的草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破庙那扇破败的木门,目光锐利如鹰隼,
穿透缝隙向外望去。官道上尘土飞扬。一支规模不大却异常精悍的皇家卫队,
正簇拥着一辆明***的华贵车驾,如同失控的奔马,疯狂地向前疾驰!拉车的骏马口吐白沫,
显然已不堪重负。车驾旁,一个身着总管太监服饰的老者面如死灰,一边徒劳地催促着马匹,
一边不断焦急地回头望向车厢,声音嘶哑绝望:“快!再快!太医!太医何在?!
太后……太后娘娘撑不住了!”“噗——!”话音未落,车厢的锦绣帘幔猛地被掀开一角,
一个宫女探出头,脸色煞白如纸,带着哭腔尖叫道:“不好了!张公公!
娘娘……娘娘又吐血了!气……气若游丝了!”那被称作张公公的老太监身体一晃,
差点从马上栽下来,老泪纵横:“老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离京尚远,
太医……太医跟不上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末路的悲鸣。周围护卫的禁军个个脸色铁青,
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却只能徒劳地策马狂奔,马蹄声如同密集的战鼓,
敲在每个人濒临崩溃的心上。就是现在!我深吸一口气,
胸腔里那颗被恨意和求生欲淬炼过的心脏,此刻跳得沉稳而有力。没有一丝犹豫,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开了那扇腐朽的木门!“砰!”木门碎裂的巨响,
在喧嚣的马蹄声和绝望的呼喊中,如同平地惊雷!“吁——!”“什么人?!找死!
”“护驾!有刺客!”疾驰的车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硬生生勒住!骏马人立而起,
发出惊恐的嘶鸣。最前方的禁军反应极快,呛啷啷一片刺耳的拔刀声,
寒光四射的刀锋瞬间组成一道森冷的铁壁,
齐刷刷指向从破庙里冲出来的、衣衫褴褛如同乞丐的我!杀气,如同实质的冰锥,
瞬间将我锁定!张公公惊魂未定,看清我的模样后,眼中先是愕然,
随即被浓浓的厌恶和暴怒取代:“哪里来的疯妇!惊扰凤驾,罪该万死!给咱家拿下!
就地格杀!”几名如狼似虎的禁军立刻策马前冲,手中长刀毫不留情地朝我劈砍而来!
刀锋撕裂空气,发出死亡的尖啸!千钧一发!我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森寒的刀光,
猛地踏前一步!破烂的衣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几天来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那股沉凝气势,
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我能救太后!”声音不高,甚至带着重伤初愈的沙哑,
却像一道无形的重锤,清晰地、不容置疑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那声音穿透了马蹄的喧嚣、兵刃的铿锵和绝望的哭喊,带着一种奇异的、磐石般的镇定,
清晰地撞入张公公和所有禁军的耳中!“拿下她!”张公公惊怒交加,尖利的嗓音都变了调。
区区一个破庙里钻出来的疯妇,竟敢口出狂言?惊扰凤驾已是死罪,还敢妄言救治太后?
简直荒谬绝伦!他此刻只想将这不知死活的蝼蚁碾碎。冲在最前的两名禁军眼中杀机爆闪,
刀锋距离我的头顶已不足三尺!凛冽的刀风甚至割断了我额前几缕枯槁的发丝。生死,
只在呼吸之间!我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维!脚尖猛地蹬地,
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向侧后方疾退!
这是几天来在破庙里反复演练、配合心法催动才勉强能使出的保命身法,虽然笨拙,
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两道致命的刀芒!“刷!刷!”刀锋贴着我的破烂衣襟掠过,
斩在泥地上,溅起一片浑浊的泥点。“大胆!”张公公见一击落空,更是怒不可遏。“慢着!
”就在另一波攻击即将接踵而至的刹那,一个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惊疑的声音响起!
开口的是护卫统领,一个国字脸、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将领。他刚才一直死死盯着我,
在我避开那两刀时,他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我眼中一闪而过的、绝非疯癫的绝对冷静,
以及那退避动作中蕴含的、极其微弱的、却精妙无比的内息流转!
这绝不是普通乞丐能有的眼神和反应!他猛地抬手,制止了手下继续攻击的动作,
一***目如同探照灯般锁在我身上,声音沉凝如铁:“你说你能救太后?凭何?
”我稳住急促的呼吸,压下翻腾的气血,无视周围无数道足以将我刺穿的目光,
只将视线投向那辆沉寂得令人心慌的明黄车驾。车厢内,死寂一片,
连那宫女的啜泣声都微弱了下去。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正从帘幔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时间不多了!“就凭她此刻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口鼻溢血,胸腹如鼓,四肢厥冷!”我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