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死亡”的第七天,我老公秦祁,那个传闻中为了白月光林锦阳能屠尽满城的疯子,
终于撕碎了伪装。林锦阳依偎在他怀里,娇滴滴地邀功:“阿祁,那个替身处理干净了,
以后再没人能打扰我们。”我以为他会吻她。他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猩红着眼问:“我再问一次,那天替你‘死’的女人,到底是谁?
”1冰风暖香我飘在秦祁身后,跟着他踹开了林锦阳顶层套房的门。
他走得像一阵携着冰碴的风,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又暴躁的“咚咚”声。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急着见一个人,连敲门的耐心都没有。门外是凛冽的寒风,
门内是能把人骨头熏酥的暖香。林锦阳,这位名动全城的林氏集团千金,见到秦祁的瞬间,
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她光着脚,连**都没穿,
一双嫩得能掐出水儿的脚踩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头一荡。“阿祁,
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头扎进他怀里。我悬在半空,
冷眼看着这对璧人。不得不承认,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一幅顶级的时尚画报。秦祁冷峻英挺,
像一柄出了鞘的古剑;林锦阳国色天香,美得张扬又娇贵。何况,他们是青梅竹马。
要不是秦家当年得罪了大人物,被一脚踹出京圈,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北城,现在的秦祁,
早就是林家的乘龙快婿了。现在,我已经“死”了。他们正好可以破镜重圆。秦祁垂眼,
看了一眼怀里香软的女人,下一秒,他却毫不留情地后退一步,将她推开。他微微躬身,
声音冷得像冰:“林**,不必担心。动乱已经平息,危机解除了。
”林锦阳脸上的笑僵住了。她伸手去扶他:“阿祁,这里没有外人,你干嘛这么生分?
”秦祁直起身,依旧和她隔着一个安全距离,语气公事公办:“规矩不能废。
”林锦阳的眼圈红了:“你还在怪我?怪我当年……没有站出来替秦家说话?”“不敢,
”秦祁面无表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林锦阳再次扑上去,
死死抱住他的腰,仰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媚眼如丝,“阿祁,这次你力挽狂狂澜,
秦家立了头功,杨昭也死了,再没人能阻止我们了!”杨昭,林锦阳的前未婚夫,
上个月在两家公司火拼时,死于一场意外的爆炸。而我,苏蔓,七天前,
被林锦阳亲手“杀死”。七天前,秦祁正在外面处理集团的烂摊子,
我接到一通来自林家的电话,
说是林家老爷子让我们这些有合作关系的公司家眷去林家主宅避难。我跟秦祁结婚才三年,
回总公司所在的这个城市也才一个多月,跟这些豪门贵胄一点都不熟。我不想去。
可要是不去,就是不给林家面子。秦家根基未稳,正需要盟友,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于是,
我带上司机和保镖,去了。谁知道,半路车子被截停,司机和保镖当场被打死,
我被一块浸了***的毛巾捂住了口鼻,彻底晕了过去。醒来时,我躺在林锦阳的卧室里,
浑身酸软无力。几个陌生的佣人正在给我换上一件和林锦阳身上一模一样的高定礼服。
林锦阳坐在床边,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划过我的脸,
语气像淬了毒的蜜:“北城那种穷乡僻壤,居然也能养出你这种货色。
”我吓得浑身发抖:“林**……我不敢跟您比,您是天上的云,我是地上的泥。
”她“嗤”地笑出声:“你老公没告诉你,你这张脸,有七分像我吗?”我哑口无言。
这事儿我当然知道。当初在北城,风言风语就没断过。他们都说,秦祁娶我,
不过是把我当成他白月光的替身。结婚三年,他只有在床上对我热火朝天,其余时候,
沉默得像一块冰。就算我费尽心思逗他,他也只会皱着眉说一句:“别闹。
”我的出身也确实上不了台面。生下来没几天,我妈就跟人跑了,我爸是个烂赌鬼。
我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一直被叫“阿蔓”,像条没人要的野狗。最后,
林锦阳掐着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却字字诛心:“他跟你做的时候,
是不是都叫着我的名字?”我看着她那双得意的眼睛,用尽全力回了两个字:“从未。
”我没撒谎。秦祁从未叫过她的名字。但也从未叫过我的名字。回忆像一把钝刀,
在我魂魄里来回拉扯。我看向秦祁,他此刻的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死”了七天,他一直在前线平息那场商业暴乱,恐怕还不知道,他老婆已经没了。现在,
孤男寡女,美人投怀,他马上就能得偿所愿了。可我还是犯贱地心痛。我喜欢他,
从见他第一面就喜欢。那天,北城的天灰蒙蒙的,
一群地痞***把我们几个打工妹堵在巷子里。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
他带着人出现了。少年时的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夹克,像一尊从天而降的杀神,
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群混混打得哭爹喊娘。他一脚踩断了为首那人想伸向我的咸猪手,
把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扔到我怀里,声音冷淡:“喝了,压压惊。
”他可能早就忘了那个灰头土脸的我,可我,却把那个瞬间刻进了骨子里。
“阿祁……”林锦阳又娇又软地喊了一声,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就要吻上去。
他们身后的那张大床,就是我“死”时躺过的那张。林锦阳在这张床上杀了我,
如今要在这张床上和我的丈夫欢好,她竟然一点都不怕。我受不了这**,转身就想往外飘。
刚到门口,身后传来秦祁冰冷的声音。“那天替林**而死的女人,究竟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回头。他不知何时又和林锦阳拉开了一步的距离,眼神锐利如鹰。
林锦阳的脸色瞬间白了:“你……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的魂魄也绷紧了。难道他发现了?
他发现是我被林锦阳杀了?他是来……为我报仇的?
只听秦祁继续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林**你还活着。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平息***,
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替死的女人的家人,给予厚赏,再以林氏和秦氏的名义,
为她办一场风光的葬礼。这样,才能彰显林**你的仁义。”原来,是为了林锦阳的名声。
不是为我。我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那天,林锦阳听我说完“从未”两个字后,
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嫉妒。她没再用什么白绫,而是拿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
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后脑勺。我倒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鲜血染红了昂贵的真丝床单。
她给我脸上盖了一块白布。然后,她哭着冲出房间,对所有人说,我是她的贴身助理,
为了不让她被冲进来的暴徒玷污,自愿替她去死。我这才明白,原来那场商业暴乱中,
敌对公司提出的一个和谈条件是:交出林锦阳。她怕了。于是,她杀了我,用我的尸体,
上演了一出“宁死不屈”的忠仆大戏。在场的人,没一个怀疑。毕竟,在他们眼里,
我这种小助理的命,跟草芥没什么区别。更何况,我才来这个城市一个多月,
除了秦家寥寥几人,根本没人认识我。然后,秦祁被叫了过来。林家的掌舵人,
林锦阳的父亲,亲自拜托他,将我这具“公主”的尸体,送到敌对公司的谈判地点。他说,
要让对方看看,林家的人,是有骨气的。秦祁当时,只是漠然地瞥了尸体一眼,
根本没认出那是我。我当时还傻傻地以为,他会认出来的。我们毕竟做了三年夫妻。
新婚那年,他在北城的一次火拼里受了重伤,所有人都说他不行了。是我,
在那个废弃的、堆满伤员的破仓库里,一眼就找到了他。可他,却没有一眼认出我。
我的尸体被装在一个简陋的裹尸袋里,放在车上。他开着车,我们近在咫尺。我飘在他身边,
一遍又一遍地哀求他,拉开拉链看一眼,求他别把我送到那群畜生手里。他听不见。
只有车窗外的雨,冰冷地打在我的魂魄上。一路上,新闻媒体铺天盖地,
都在歌颂“林锦阳”为家族大义凛然赴死。那一天,全城的人都对敌对公司恨之入骨,
发誓不能让“林**”白死。到了对方的地盘,对方头目拉开裹尸袋的拉链,
看了一眼我血肉模糊的脸,很满意地笑了。可秦祁的注意力,
全在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打手身上。他始终,没有再看我一眼。他们把我接走了。说,
就算是尸体,他们也要。毕竟,这可是林家最金贵的公主。现在,我不知道我的尸体在哪里。
我想,下场大概不会太好。2谎言如风林锦阳沉默了片刻,
面不改色地撒谎:“她叫……春云,南边来的,孤儿。回头我再问问人事部,
把她的资料给你。”她撒谎的样子,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我叫苏蔓。
虽然这个名字土气又卑微,但我也不想被叫什么“春云”。秦祁听完,
又问:“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林**。出事那天,我太太也接到了林家的电话,
说请她来府上暂避。不知林**,有没有见过她?”“你太太。”林锦阳重复着这三个字,
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悦。秦祁点头,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那天我出门前,
让她待在家里不要乱跑。可我昨天回去,她和司机保镖都不见了。”他顿了顿,
声音沉了下去,“她平时是有些……活泼过头,但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我想,
除了林家的正式传召,她不会随便出门。”林锦阳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爸是下了通知,
请所有合作伙伴的家眷来避难。但有的人没来,有的人在路上被乱子波及,失踪了,死了,
都有可能。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秦祁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二话不说,
转身就走。“你去哪儿?不能陪陪我吗?我等了你这么久!”林锦阳从后面拉住他。
秦祁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公司还有一堆事,我得回去处理。”“阿祁!
”林锦阳在他身后柔声喊道,“下月初八是我的生日宴,你会来的,对吧?
”秦祁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大步离去。我的心又被刺了一下。秦祁,
从未陪我过过一次生日。他总说,忙。林锦阳咬着嘴唇,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眼神怨毒。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她声音冰冷,“去,把苏蔓的尸体找到,一把火烧了,
别他妈留下任何把柄!”挂了电话,她像是泄愤一样,将桌上昂贵的水晶杯狠狠砸在地上,
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3雨夜迷踪我跟着秦祁飘出了那栋豪华的公寓楼。天已经全黑了。
他走得比来时更快,寒风卷着冰冷的雨丝,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凝成一颗颗小小的水珠。
我想起我们结婚那天。他从外面回到我们在北城那个简陋的婚房里,也是这副模样,
一身寒气,睫毛上挂着水珠。那时,秦家刚到北城三年,秦祁也二十了,
却没一户正经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所有人都觉得秦家是戴罪之身,
随时可能被京圈那只无形的手捏死。那几年,秦家的旁支子弟在各种明争暗斗里死伤惨重,
主家急需一个继承人。我那个烂赌鬼阿爸,欠了一**债,就把我卖给了秦家。新婚那晚,
我紧张地看着他,他则安静地打量着我。那时我并不知道,我长得像他的白月光。我只想着,
我要好好当他的妻子,给他生个孩子,让他在这冰冷的地方,有个家。于是,我鼓起勇气,
主动上前,去解他被雨水打湿的衬衫纽扣。最后,他吻了我。睫毛上的水珠,
滴落在我的脸上,像一滴冰冷的泪。或许,从那一刻起,我的命运,就已经写好了结局。
“秦总,请留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我和秦祁一起回头。来人是市中心医院的张主任,
我死前几天,因为身体不适,他给我做过一次全面的检查。我记得,
他说报告要过几天才能出来。“秦总,”张主任寒暄了几句,切入正题,
“秦夫人还没找到吗?”秦祁摇了摇头。张主任一脸焦急:“秦总,
您可得多派些人手去找啊!秦夫人已经怀孕了,在外面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啊!
”秦祁的身体,猛地一震。“你说什么?”“七天前,我给秦夫人做了检查,B超显示,
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只是报告出来后,一直联系不上您二位,城里又乱,
我这心里一直惦记着……”我怔怔地听着,魂魄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我竟然……竟然有了孩子?我和秦祁结婚三年,第一年时,我曾有过一个孩子,
但在那次从火拼现场把他救回来后,流产了。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这次他带我回总部,
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大医院的专家给我调理身体。却没想到,在我们来之前,
孩子……就已经悄悄地来了。可这样一来,岂不是……秦祁亲手,把怀着他孩子的我,
送到了那群畜生手里。将来,他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是怎样的心情?是像我第一次流产时,
那样的平静。还是……会对我和我们的孩子,有一丝丝的愧疚?我望着他。看见冰冷的雨水,
在他挺括的肩上,落了薄薄的一层。他缓缓地走在长长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灯昏黄,
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这个雨夜,显得那么朦胧,
又那么迷茫……4孤影寻踪回到秦家临时租住的别墅,他的几个心腹手下都围了上来。
“祁哥,有嫂子的消息了吗?”原来,他刚才去见林锦阳,是为了打探我的下落。
秦祁疲惫地摇了摇头:“她那天确实接到了林家的电话。立刻带人,
沿着去林家主宅的所有路线,给我一寸一寸地找!另外,全城张贴寻人启事,
照片用我们结婚那张。凡提供线索者,赏金一百万。”我多想告诉他,我早就被送出城了,
在城外那家敌对公司的老巢里。就算你对我没感情,看在我们夫妻三年的情分上,也请你,
让我入土为安。在我们老家,人死了不能入土,是会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的。
可他听不见。其实,他只要再多想一步,就会发现问题。比如,
为什么一个“忠心护主”的小助理的尸体,能让敌对公司那么满意,甚至愿意为此停战?
是他不愿意相信,林锦阳会杀我?还是……他根本不愿意去想,我已经死了,
而且是被他亲手,送进了地狱。回到别墅,秦祁的父亲和二哥秦川都还没睡,在等他。
这次商业动乱,北城的秦家势力倾巢而出,千里奔袭,和秦祁里应外合,才一举击溃了对手,
稳住了局面。北城苦寒,这六年,大大小小的商战火拼,让他们这一脉,
也只剩下他们父子三人了。秦祁告诉他们,我怀孕了。秦父和秦川都愣住了。秦父叹了口气,
说我一向机灵,说不定是躲在了哪里,让秦祁先回房休息。这两个月,他几乎没合过眼。
秦祁离开后,我听见秦川对他父亲说:“爸,我总觉得,阿蔓……可能已经没了。而且,
就是林家那帮人动的手。”“闭嘴!”秦父低声呵斥,“你什么时候能有阿祁一半的谨慎?
你知不知道,我们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秦川低下头,不再说话。秦父也抬起头,
目光冰冷地望向林家所在的方向。他们,其实都猜到了。为什么只有秦祁,还觉得我活着呢?
5黑虎寻魂秦祁回了我们的房间。房间里,还留着我的气息。桌上,
有我没吃完的半包薯片,还有一本我看到一半的侦探小说。我以前不识几个字,嫁给秦祁后,
不用再为生计奔波,我便开始拼命地读书识字。我想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大名,
我不想一辈子被人叫“阿蔓”,这个名字,太轻贱了。我也求过秦祁帮我取一个。
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想,他取的名字一定很好听。可那天,
他正忙着擦拭他那些宝贝的枪械,头也不抬地说:“阿蔓,不是挺好?”从那以后,
我便再也没提过。要是知道我会死得这么早,我一定不会这么挑剔,随便叫什么都好。
我到死,都还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式的名字。秦祁拿起那本小说,翻了翻,又放下。
他和衣躺在床上。我也飘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下。不知为何,做了魂魄,
我反而比活着的时候更容易感到疲惫。秦祁在床上翻来覆去,显然没睡着。
他忽然抓起我们盖过的被子,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我心里一紧,
难道是我的香水味让他不舒服了?我飘过去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我跟着他出去,
见他正对一个手下说:“你,立刻回北城,把‘黑虎’接过来。”黑虎,
是他养的一条纯种比利时马里努阿犬,一条战功赫赫的退役警犬。我明白了。
他想用黑虎那天下无双的嗅觉,来找我。只是,已经过去七天了,我的气味,还留得住吗?
6魂牵梦绕黑虎被专机接来,是在林锦阳生日宴的前一天。这段时间,
秦家的人几乎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有我的任何线索。全城的人,
也都知道了秦氏集团总裁的夫人在他稳定商业秩序时失踪了。有人说我凶多吉少,
有人说我是被人贩子拐卖了。说那段时间城里乱,人贩子趁机拐了不少女人卖到东南亚去。
秦祁也去了那家敌对公司的老巢,那里,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焦土。林锦阳说,
找到我的尸体就烧掉。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化成了一捧灰?如果是,
我将永世不得超生。我怕。我怕永远困在这个看得见摸不着,却没人能听见我说话的世界里。
秦祁领着黑虎进了房间,拿起我的一件睡衣,让它嗅了嗅。我也满怀期待地看着黑虎。
快点找到我,哪怕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也好。春天就快来了。
我还没见过这个繁华都市的春天。秦祁曾说过,这里的春天,繁花似锦,不像我们北城,
只有漫天的风沙。我想在魂飞魄散前,看一眼那样的春天。黑虎嗅了嗅,突然安静下来。
它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我飘着的脚边趴下,喉咙里发出悲伤的呜咽。我愣住了,
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黑虎,你……看得见我?”我听说,动物的眼睛,
能看到人看不见的东西。黑虎没有抬头,只是用头,轻轻蹭了蹭我的魂魄之手。我想,
它或许看不见我,但它能感觉到我。它知道,我已经死了。但秦祁不知道。他蹲下身,
疑惑地看着黑虎:“怎么了?”黑虎又呜咽了一声,然后,它轻轻咬住秦祁的手腕,
把他的手,放在了我魂魄的手上。它想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就在他的手心里。
就像我们来这个城市的前几天,秦祁不放心我,不让我出门。我一生气,
就一个人开车跑到郊外的山顶看星星。夜里,他带着黑虎来找我。我还在赌气,
不肯跟他回去。他就那么在我身边坐下,也不哄我,一如既往的闷葫芦。黑虎看看我,
又看看他,最后,它咬着秦祁的手,放到了我的手上。它虽然不会说话,却比谁都懂。那时,
我正要生气地甩开,却被秦祁一把攥紧。他修长有力的手握着我,终于妥协:“我带你去,
但你要答应我,去了不许乱跑,要谨言慎行,不能说的……”我开心地扑倒他,
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都听你的!”他说我没规矩,要是被京圈那些人看到,要笑话死。
但我看见,他眼里并没有责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落进了他的眼睛里,像个妖精,
勾着我的魂。我想,我们的孩子,应该就是那一夜怀上的。那天,
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却没想到,那是我命运的绝唱。
7大厦惊魂秦祁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在他漆黑的瞳孔里,
看到了压抑不住的恐慌和悲伤。他很快站起来,把我的睡衣扔给黑虎,命令道:“找!
”我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我向门外飘去,想引着黑虎去找我的尸体。果然,
这招奏效了。我一动,黑虎立刻跟了上来。秦祁见状,也立刻发动车子,紧随其后。
我径直向城外飘去。可路过林氏集团总部大厦时,黑虎却突然停了下来,
对着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疯狂地咆哮。我怎么呼唤,它都不肯跟我走。片刻之后,
它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向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冲去。我不知道它发现了什么,只能跟了上去。
“哪来的疯狗!”保安见状,立刻抄起电棍冲了上来。“住手!”秦祁及时赶到,厉声喝止。
他跳下车,安***暴躁的黑虎。黑虎蹭了蹭他,却依旧对着那深不见底的地下入口,
发出如泣如诉的悲鸣。我知道,它一定发现了什么。秦祁也抬起头,
看向那栋在夜色中宛如巨兽的建筑。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一步一步,
向里面走去。直到保安拦住他:“秦总,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他这才停下脚步。
他不能进去,但我可以。8冥婚阴谋我找到了林锦阳。她正和一个穿着高档西装,
气质阴柔的男人在地下三层的某个秘密房间里。而我的尸体,
就躺在房间中央的一个医用冰柜里。依旧穿着那件华丽的礼服,像个睡着了的洋娃娃。
原来黑虎是闻到了我的尸气,才冲了进来。可林锦阳,明明说要烧了我的,
为什么又把我运了回来?“你确定,要用她,给杨昭配冥婚?”那个阴柔的男人皱着眉问,
他是杨昭的哥哥,杨晨。林锦阳不耐烦地回道:“不然呢?杨昭那个短命鬼,死了都不安生,
天天托梦给我,说他孤单。正好,这个女人肚子里揣着一个,买一送一,他该满意了吧。
”我如遭雷击。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怀孕了。但她还是,杀了我,一尸两命。这个女人,
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杨晨劝她:“锦阳,我看还是把她找个地方埋了算了。
这事要是让秦祁知道了,绝对是个**烦。”林锦阳冷笑一声:“知道又如何?他难不成,
还敢为了一个替身杀了我?”杨晨叹了口气:“锦阳,现在的秦祁,
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你**后面的穷小子了。而且,你别忘了,当年秦家是怎么被赶出京圈的。
他为了保护你,失手打伤了赵家的公子,而你,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林锦阳满不在乎地拨了拨指甲:“那时候秦家功高盖主,我爸正好想敲打他们,
我当然不能趟这浑水。何况,前几天我也试探过阿祁,他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他早就不计较了。”杨晨摇了摇头:“他或许不计较你当年的背叛,但是,
你现在杀的是他的老婆和孩子……”“可他爱的人是我!”林锦阳尖声打断他,
“他娶那个苏蔓,就是因为她长得像我!”杨晨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你何必自欺欺人。
我们安插在北城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你又不是没看过。秦祁和苏蔓结婚的时候,
眼睛因为一场爆炸暂时失明了。一个瞎子,怎么把你那个替身当成你?”我愣住了。
我从不知道,秦祁的眼睛,曾经瞎过。更不知道,秦家在北城的这几年,一直活在监视之下。
但现在细想,一切又都有了答案。秦父那么着急地给他娶妻,是怕他眼睛治不好,
先留下个后代。他只有晚上才回房,而且从不让我开灯,也不爱说话。床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