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路滑,秋雨苏摔了好几跤,膝盖血肉模糊,却被淤泥遮了大半。
她踉跄着回到别墅时,已经开始发烧。
试了好几个密码,都没能顺利将房门打开。
由于过于担忧傅如雪的身体情况,秋雨苏只能握紧胃药,试图从后院翻墙入内。
可刚一到墙边,边眼前一黑,直接昏倒过去。
秋雨苏就这样倒在泥地里被雨淋了整整一夜,再睁眼时,一墙之隔的院内传来傅如雪埋怨的声音:
“让妈妈帮我买药,她却一晚上都没回来,真是一点都不把我的健康放在心上。”
傅韫天连连点头:“还好我们有溶月妈妈,在电视柜后面找到了胃药,不然小雪就惨了。”
“哼!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父母的,等以后她老了躺在病床上,我也不管她!”
不管她?
秋雨苏听得心中愈发凄凉。
这不就是前世她的结局吗?在病床上孤独老死......
秋雨苏惨白着脸,攥紧胃药,费力地翻墙而入。
谁知常年放在墙边的花台却消失不见,秋雨苏“砰”地一声从两米的高墙摔下。
冉溶月也发出惨叫:“好痛——”
她倒在了秋雨苏的身后,胳膊被划出一道并不明显的伤口。
傅曜诚沉着脸冲过来,径直将冉溶月打横抱起。
“怎么回事?”傅曜诚薄怒地看向秋雨苏。
冉溶月连忙摇头:“没事,雨苏姐也是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碰到我。”
秋雨苏愕然抬头,刚刚摔下来时,她分明没有碰到冉溶月。
她是自己摔倒的!
“我没有......”
“够了!”傅曜诚一声低斥,截停秋雨苏,双眼阴鸷至极,“夜不归宿,置你女儿的生死于不顾就算了,现在还想伤害溶月?”
“好好的大门不走,你偏要翻墙,你让人怎么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秋雨苏气极反笑:“你们改了房门密码,我怎么走门?”
傅曜诚微微一怔,心底涌出一抹异样:“密码是......”
冉溶月委屈地哭出声音:“曜诚,你别生气,都怪我拿走了放在这里的花台,才害得雨苏姐摔倒,都是我的错。”
傅曜诚顿时翻起滔天怒火:
“秋雨苏,说到底,你还是在嫉恨溶月。”
“你不是说自己绝不后悔吗?现在这叫怎么回事?”
“你知不知道,溶月搬走花台,是为了给孩子做鲜花饼!她连自己花粉过敏都顾不上。”
“身为他们的亲生母亲,你又做了什么?”
傅曜诚冷笑连连:“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配不配做一个母亲!”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起哄:“她不配做我们的妈妈。”
“是啊,她翻墙跳下来,故意砸到了溶月妈妈,溶月妈妈都受伤了!”
“溶月妈妈,你别再帮坏女人说话啦!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这一刻,秋雨苏的心彻底沉入了无间地狱。
她的一儿一女,分明看到了事情真相。
却还是选择了站在冉溶月那边,一起指责她。
他们心疼冉溶月胳膊上那道小小的伤口,却无人察觉秋雨苏满脸通红,正在发烧,没穿鞋的双脚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秋雨苏泄了浑身力气,掌心紧紧攥着的胃药,掉落在地。
傅曜诚已经沉声吩咐:“既然你这么喜欢跳高,那就去多跳几次。”
“来人,带夫人去挑战一下蹦极,不承认错误,就别想下来!”
秋雨苏惊惧地瞪大双眼,傅曜诚明知道她恐高!
站在高处,她便全身发软、颤抖,控制不住地泪失禁,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她连坐飞机都会尽量避免。
傅曜诚曾说过:“你不喜欢就不坐,我们坐高铁。”
可那时温柔的傅曜诚,终归只是她的一场幻梦而已。
秋雨苏被人狠狠从200米的高台推落。
迎着风,她泪流满脸,吓得连呼吸都变得局促,她瘫坐在地上,终于认了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对不起,我不该伤害冉小姐......”
看着她的狼狈模样,傅韫天和傅如雪一边拍照,一边发出夸张的嘲笑声。
“哈哈哈......妈妈这样也太丑了吧。”
“***鼻涕都吓出来了,胆子好小!”
秋雨苏麻木地看着他们,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为什么还会对这对儿女心软?简直太可笑了!
五十年后,他们能眼睁睁看她被活活痛死。
早已说明,他们俩根本就没有良心可言。
秋雨苏沉默着回家收拾行李时,才发现,这个家里大部分的东西,其实都属于两个孩子和傅曜诚。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
秋雨苏顺手把给孩子买的所有衣服、玩具,给傅曜诚熨烫的衬衫,西装......统统扔进了垃圾桶,用一把大火点燃。
漫天烟雾中,她给航空公司打去电话:
“我想定一张十天后去F国的机票。”
身后,傅曜诚的声音突兀响起:
“机票?你要去哪儿?”
小说《凛冬后的第一片芽》 4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