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我的平静,激怒了。
“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她厉声喝道,“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靠那些小把戏翻盘吗?在这座已经被我完全掌控的宫殿里,你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我宰割!”
“是吗?”我环顾了一下这座空旷而压抑的大殿,“娘娘,您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缺点什么?”
“缺什么?”
“缺人气儿。”我笑着说,“一座再华丽的宫殿,如果没有了人,那它和一座坟墓,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凄厉的惨叫声和……锅碗瓢盆被打碎的声音。
皇后的脸色,猛地一变。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她对着殿外喝问。
但无人回答她。
我好心地,替她解答了。
“哦,大概是……您安排在宫里各个要道的禁军,突然发现,他们的晚饭里,好像被加了点‘料’吧。”我慢悠悠地说,“一种能让人拉肚子拉到虚脱,但又绝对查不出是中毒的……巴豆粉。”
“你!”皇后指着我,眼神震惊。
“还有,您安排在各个宫殿,准备‘控制’其他妃嫔的那些心腹太监,大概也发现,他们平时喝的水井里,被我的人,倒进去了半斤的‘龙息草’粉末。现在,他们应该正忙着救火吧?救他们自己嗓子里的火。”
“以及,您最信任的、负责传达命令的那些亲信,大概也正在享受我为他们准备的‘特别节目’——由上林苑特遣队精心布置的、充满了烂泥、陷阱和‘求生不得喷雾’的迷魂阵。”
我每说一句,皇后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你是什么时候……”她不敢相信。
“就在您忙着调兵遣将,准备这场‘总决战’的时候啊。”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特别擅-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搞点小动作。”
这就是我的战术。
你不是要玩“总决战”吗?好啊。
我偏不跟你正面打。
我把你所有的后勤、通讯、指挥系统,全部给你搅得天翻地覆。
让你变成一个空有兵力,却无法指挥的……光杆司令。
“不可能!”皇后歇斯底里地尖叫,“本宫的计划天衣无缝!你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能‘看’到一些,您看不到的东西。”
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和不敢置信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悲。
她以为她掌控了一切,但实际上,她只是一个被“权力”这种更高级的“规则”所奴役的、可怜的棋子。
她所有的行动,都在一个固定的“宫斗”框架里。而我,一个来自异世界的、带着一堆BUG的“病毒”,从一开始,就不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内。
这是……降维打击。
“来人!来人!”她疯狂地呼喊着殿外的护卫。
但殿外,只有一片死寂,和隐隐约aho的混乱声。
她最后的屏障,也失效了。
“娘娘,别喊了。”我缓缓地,向她走去,“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你想干什么?”她看着我逼近,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你要杀我?”
“杀你?”我摇了摇头,笑了,“那太便宜你了。”
我走上台阶,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平视。
我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恐惧和不甘的眼睛,脑子里,闪过了那条最离谱的弹幕。
【对她使用大筒木一族的‘无限月读’!】
无限月读……精神攻击……瓦解信念……
我懂了。
“娘娘,”我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向她最脆弱的神经,“您穷尽一生,追求的,就是这个凤位,就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的位置,对吗?”
她咬着牙,不说话。
“您以为,坐上这个位置,就能掌控一切,就能青史留名,就能实现你家族百年的荣光。”
“但您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意义何在?”
“您用无数的阴谋诡计,踩着无数人的血泪,坐上这个冰冷的椅子。可您得到了什么?一个不爱您的丈夫?一群畏惧您的下人?还是一座,除了您自己,再无活人的、像坟墓一样的宫殿?”
“您说我站错了队。可您的队,又是什么?是那个把您当成工具的家族?还是那个您永远也捂不热的龙椅?”
“娘娘,您看看您自己。您穿着最华丽的衣服,却过着最不自由的人生。您拥有最高的权力,却没有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朋友。您以为您是执棋人,可您连自己这颗棋子,何时会被抛弃,都不知道。”
“您不觉得……您这一生,活得像个笑话吗?”
我没有用任何激烈的词语,我只是在陈述。
陈述一个,她从未敢于面对的、血淋淋的真相。
皇后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眼中的疯狂和狠厉,正在一点点地,被一种名为“空虚”和“绝望”的东西所取代。
她赖以为生的、那个由“权力”“家族”“荣光”构成的精神世界,在我的话语下,开始一寸寸地,崩塌。
“不……不是的……”她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我是皇后……我是最尊贵的……”
“尊贵?”我笑了,“一个连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无法掌控的人,谈何尊贵?”
我向她,伸出了手。
“娘娘,醒醒吧。”
“你的时代,结束了。”
皇后看着我,眼神彻底涣散。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瘫倒在了那张冰冷的凤座上。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她只是像个坏掉的、提线的木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
“是……笑话吗……”
我知道,我赢了。
我没有杀她。
但我,亲手“格式化”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