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潭重生冷。刺骨的冷意从四肢百骸钻进来,像有无数根冰针在扎骨头。
沈清辞猛地睁开眼,呛了口带着腥气的水,才发现自己正泡在府里那口废弃的寒潭里。
潭边的柳树垂着枯枝,水面漂着几片腐烂的荷叶。她抬手摸向脖颈,
那里的勒痕还在隐隐作痛——上一刻,她还被白绫吊在房梁上,
看着庶妹沈若薇穿着本该属于她的嫁衣,笑着说:“姐姐,这后位,还有靖王的心,
都是我的。”“咳咳……”沈清辞挣扎着爬上岸,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冻得牙齿打颤。
她扶着潭边的青石,指尖摸到一块尖锐的棱角,突然想起这是哪一天。十四岁那年的重阳,
她被沈若薇约到寒潭边,说是要赔罪。结果被推下水,还被污蔑偷了母亲留下的玉镯。
就是从那天起,父亲厌弃她,祖母疏远她,整个侯府再没人把她当嫡长女看。“姐姐,
你怎么在这儿?”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清辞回头,看见沈若薇穿着粉色罗裙,
手里拎着个食盒,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跟记忆里一模一样。“妹妹不是约我来的吗?
”沈清辞扯了扯嘴角,声音因为寒冷有些发哑。沈若薇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随即眼眶一红,扑通跪在地上:“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若薇只是听说姐姐不舒服,
特意炖了汤来……”她这一跪,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有仆妇围过来,对着沈清辞指指点点。
“大**怎么把二**弄跪下了?”“看她浑身湿透的样子,莫不是又在胡闹?
”沈清辞冷眼看着这一切。上一世她就是这样,被沈若薇的眼泪骗了,急着去扶她,
反而被倒打一耙,说她推人还不承认。“起来吧。”沈清辞往前走了两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汤呢?我正好冷得很,想喝点暖暖身子。”沈若薇的脸色白了白,
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食盒。那里面哪是什么汤,是她特意准备的泻药,打算等沈清辞喝下后,
再让人发现她在花园里出丑。“怎么?舍不得给我喝?”沈清辞挑眉,伸手就要去拿食盒。
沈若薇慌忙把食盒往身后藏,却没留意脚下的石子,整个人往后倒去。食盒摔在地上,
褐色的药汤泼了一地,还滚出几颗没煮烂的巴豆。周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仆妇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是傻子,这药汤里加了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二**……这是……”有个年老的仆妇颤声问道。沈若薇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指着沈清辞尖叫:“是她!是她推我的!这汤是她要我炖的,想害我!”“哦?
”沈清辞蹲下身,捡起一颗巴豆,“我害你?用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她站起身,
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方才二**说,是特意来给我送汤的。现在汤泼了,
里面还有这个……你们说,是谁想害谁?”仆妇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但眼神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沈若薇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妹妹这么不待见我,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沈清辞转身就走,
湿透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水渍。走到月亮门时,
她听见沈若薇气急败坏的哭喊:“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我拦住!”沈清辞脚步没停。
这一世,她不会再任人拿捏。那些欠了她的,她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讨回来。
回到自己的“晚晴院”,沈清辞冻得几乎失去知觉。院里的丫鬟春桃看到她这副模样,
吓得手里的铜盆都掉了。“**!您这是怎么了?”春桃赶紧跑过来,扶住她往屋里走,
“我这就去烧热水!”沈清辞点点头,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这间破败的屋子。墙壁斑驳,
家具陈旧,跟沈若薇那间精致的“汀兰水榭”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上一世她傻,
总觉得都是姐妹,没必要计较这些。可结果呢?她的嫁妆被沈若薇拿去讨好靖王,
她的母亲留下的遗物被沈若薇当众砸碎,就连她这个人,都被沈若薇设计,
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热水来了。”春桃端着铜盆进来,眼圈红红的,
“是不是二**又欺负您了?”沈清辞看着春桃。这个丫鬟是母亲留下的,忠心耿耿,
上一世为了护她,被沈若薇的人活活打死。“春桃,”沈清辞握住她的手,“以后跟着我,
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奴婢不怕受委屈,只要能跟着**。
”换好干净衣服,喝了碗姜汤,沈清辞才觉得暖和过来。她坐在妆台前,
看着铜镜里那张苍白瘦弱的脸。十四岁的年纪,本该是娇憨明媚的,却因为常年的压抑,
显得死气沉沉。“**,老夫人让人来叫您过去。”另一个丫鬟夏荷进来说道,
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沈清辞知道,这是沈若薇恶人先告状去了。她冷笑一声,
站起身:“走吧。”第二章初露锋芒老夫人的“慈安堂”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若薇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沈侯爷沈从安坐在一旁,
脸色铁青。“清辞,你可知错?”老夫人没等她行礼,就冷冷地开口。沈清辞福了福身,
不卑不亢地说:“孙女不知。”“不知?”沈从安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若薇好心给你送汤,你却推她,还想用药害她!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父亲息怒。
”沈清辞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女儿没有推妹妹,也没有要用药害她。相反,
是妹妹带着加了料的汤来找我,不知是何用意。”“你胡说!”沈若薇尖叫起来,
“明明是你……”“我有没有胡说,在场的仆妇都可以作证。”沈清辞打断她,
“妹妹若是不信,大可把她们叫来对质。”沈若薇的哭声顿时小了下去。她哪里敢叫人来,
那些人亲眼看见汤里的巴豆,叫来只会让她更难堪。老夫人眯起眼睛,打量着沈清辞。
这个大孙女一向怯懦,今天怎么像是变了个人?“清辞,”老夫人放缓了语气,
“若薇年纪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该多让着她些。”“老夫人说的是。
”沈清辞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只是妹妹这次做得太过,若是传出去,
说我们侯府的二**,用巴豆害自己的亲姐姐,怕是会影响妹妹的名声。”沈若薇的脸一白。
她今年已经十三,到了议亲的年纪,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你想怎么样?
”老夫人看出了沈清辞的意思。“孙女不敢怎么样。”沈清辞垂下眼,
“只是希望妹妹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另外,妹妹院子里的那些下人,
怕是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免得他们撺掇主子犯错。”她这话是在提醒老夫人,
沈若薇敢这么做,背后肯定有下人支招。老夫人最看重侯府的规矩,果然皱起了眉头。
“从安,”老夫人看向沈从安,“去汀兰水榭看看,
把那些不安分的下人都发卖到庄子上去。”沈从安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逆老夫人的意思,
只好点点头。沈若薇急了:“祖母!”“闭嘴!”老夫人呵斥道,“自己做错事,
还不知悔改?罚你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沈若薇不敢再说话,只能咬着牙,
怨毒地看着沈清辞。沈清辞假装没看见,又说道:“祖母,父亲,孙女还有一事。”“你说。
”老夫人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些。“晚晴院年久失修,冬天漏风,夏天漏雨。
”沈清辞语气平静,“孙女想请父亲拨款,修缮一下。”沈从安皱眉:“府里开销紧张,
哪有闲钱……”“父亲说笑了。”沈清辞打断他,“前几日我还听说,
父亲给妹妹买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价值百两。难道修缮嫡女的院子,还比不上一支步摇?
”沈从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给沈若薇买了步摇,还没敢让老夫人知道。
老夫人看了沈从安一眼,淡淡地说:“就按清辞说的办,从公中拨款。”“谢祖母。
”沈清辞福了福身,“孙女告退。”走出慈安堂,沈清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回到晚晴院,春桃正在收拾东西。
看到沈清辞回来,赶紧迎上去:“**,您可回来了!老夫人没为难您吧?”“没有。
”沈清辞笑了笑,“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沈清辞走到门口,看见几个小厮抬着几箱东西进来,为首的是管家。“大**,
这是老夫人让送来的,说是给您添些用度。”管家恭敬地说。沈清辞打开箱子一看,
里面有几匹上好的绸缎,还有一些金银首饰,都是侯府公中的东西。
看来老夫人是真的想补偿她。“替我谢过老夫人。”沈清辞说。管家走后,
春桃喜滋滋地看着那些东西:“**,这下好了,我们不用再受苦了。
”沈清辞摸着一匹云锦,眼神却冷了下来。这些东西,本该就是她的。
沈若薇享受了这么多年,也该还给她了。接下来的几天,晚晴院开始修缮。
沈清辞趁机把院里几个不忠心的下人都打发了,只留下春桃和几个老实本分的。这天,
她正在院里看书,夏荷突然跑进来,神色慌张:“**,不好了!
二**……二**把您母亲留下的那只玉镯拿走了!”沈清辞猛地站起来。
那只玉镯是母亲的遗物,也是当年定北侯府的信物,意义非凡。上一世,就是这只玉镯,
被沈若薇用来污蔑她偷盗,让她彻底失去了父亲的信任。“她在哪?
”沈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在……在花园的凉亭里,正跟几位**炫耀呢。
”夏荷说。沈清辞快步往花园走去。远远就看见凉亭里围了一群人,沈若薇正举着玉镯,
得意洋洋地说着什么。“这玉镯可是定北侯府的传家宝,我姐姐不懂得珍惜,
放在箱子里蒙尘,我便拿来戴了。”沈若薇看到沈清辞,故意提高了声音。
周围的**们纷纷附和,说沈若薇戴着好看。沈清辞走到凉亭外,
冷冷地说:“把玉镯还给我。”沈若薇转过身,假装惊讶:“姐姐来了?
这玉镯……”“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沈清辞打断她,“不是你能碰的。
”“姐姐这话就不对了。”沈若薇故作委屈,“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再说了,
父亲已经把这玉镯赏给我了。”“哦?”沈清辞挑眉,“父亲何时赏给你的?
我怎么不知道?”沈若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语塞。她只是随口说说,
根本没跟父亲说过。“我……我这就去跟父亲说。”沈若薇强撑着说。“不必了。
”沈清辞走上前,“现在,把它还给我。”沈若薇紧紧攥着玉镯,不肯放手。两人僵持着,
周围的**们都看傻了眼。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是在干什么?”众人回头,
看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正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靖王萧煜。沈若薇的眼睛一亮,连忙松开手,
娇羞地行礼:“见过靖王殿下。”沈清辞也跟着行礼,心里却冷笑。上一世,
沈若薇就是靠着这只玉镯,跟靖王搭上关系,说自己是定北侯府的外孙女,骗了靖王的信任。
靖王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微微一顿。他记得这位侯府嫡女,总是怯生生的,
今天怎么……“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沈从安不知何时也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沈侯爷不必多礼。”靖王摆摆手,目光又转向沈清辞,“本***才好像听到,
你们在争一只玉镯?”沈若薇抢着说:“回殿下,是姐姐误会了,
这玉镯是父亲赏给我的……”“是吗?”靖王看向沈从安。沈从安哪里敢承认,
连忙说:“误会,都是误会。这玉镯是清辞母亲的遗物,一直由清辞保管。
”沈若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靖王看着沈清辞,温和地说:“既然是令堂的遗物,
还是好好收着吧。”“谢殿下。”沈清辞福了福身,从沈若薇手里拿过玉镯,转身就走。
走到凉亭外,她听见沈若薇委屈的哭声,还有靖王安慰的声音。沈清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若薇,这只是开始。第三章暗流涌动玉镯风波过后,
沈清辞在侯府的地位悄然发生了变化。老夫人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沈从安虽然依旧偏心沈若薇,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忽视她。晚晴院修缮好了,
沈清辞又让人重新布置了一番,虽然比不上汀兰水榭奢华,却也雅致舒适。
她每日除了看书练字,就是跟着老夫人学习管家理事。这日,老夫人让她去库房清点账目。
刚走进库房,就看见沈若薇的奶娘刘嬷嬷在偷偷摸摸地往怀里塞东西。沈清辞没作声,
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刘嬷嬷塞完东西,转身就撞进她怀里,吓得魂都没了。
“大……大**……”刘嬷嬷结结巴巴地说,手不自觉地往怀里捂。
“刘嬷嬷这是在干什么?”沈清辞的声音很平静。
“没……没什么……”刘嬷嬷眼神闪烁。沈清辞往前走了一步,
逼近她:“库房里的东西,是你能随便拿的吗?”刘嬷嬷扑通跪了下来:“大**饶命!
是……是二**让我拿的,
她说……她说想给库房的账本做些手脚……”沈清辞心里一动。账本?
沈若薇想在账本上做手脚?“起来吧。”沈清辞说,“东西放回去,今天的事,
我就当没看见。”刘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把东西放回去,磕了个头就跑了。
沈清辞走到账本架前,抽出几本最近的账册翻看起来。果然,有几处账目对不上,
明显是被人篡改过。她冷笑一声。沈若薇这是想掏空侯府的家底啊。上一世侯府败落,
恐怕也跟这些手脚脱不了干系。“**,发现什么了?”春桃悄声问。“没什么。
”沈清辞把账册放回去,“我们回去吧。”回到晚晴院,沈清辞把自己关在房里,
仔细回想上一世的事。侯府是在三年后被抄家的,罪名是贪赃枉法,通敌叛国。
当时她以为是靖王陷害,现在想来,恐怕早就埋下了隐患。“春桃,”沈清辞叫人,
“去把府里近五年的账本都找来,我要看看。”春桃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都在埋头看账本。越看心越沉,侯府的亏空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而且很多账目都指向沈若薇的生母柳姨娘。这个柳姨娘,表面上温柔贤淑,
背地里却贪婪得很。第四章柳姨娘的把柄柳姨娘是沈从安的宠妾,也是沈若薇的生母。
她出身不高,却极会笼络人心,在府里的地位仅次于老夫人。
上一世沈清辞被她的温柔假象蒙蔽,直到临死前才知道,母亲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这是近五年的账本。”春桃抱着一摞厚厚的账册进来,累得气喘吁吁。
沈清辞点点头,让她把账册放在桌上。她随手抽出一本,翻到去年的账目。果然,
有一笔五千两银子的支出,用途写的是“采买”,但后面却没有附明细。“春桃,
去查查去年这笔五千两的采买,到底买了什么。”沈清辞指着那笔账目说。春桃应了声,
转身就去了。沈清辞继续翻看账册,越看越心惊。柳姨娘利用沈从安的宠爱,
在府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还借着各种名目克扣下人月钱,
甚至把公中的东西偷偷运出去变卖。“**,查到了。”春桃很快就回来了,脸色凝重,
“去年那笔五千两的采买,根本就没有实物入库。账房的老周说,
是柳姨娘亲自吩咐他这么记的。”沈清辞冷笑一声:“果然是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春桃问。“先别急。”沈清辞合上账册,“柳姨娘在父亲面前得宠,
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揭发只会打草惊蛇。”她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柳姨娘永无翻身之日的机会。几日后,是柳姨娘的生辰。
沈从安特意在府里摆了宴席,还请了不少客人。沈若薇也解禁了,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
在柳姨娘身边忙前忙后,母女俩好不风光。沈清辞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着东西,
眼神却一直在观察着柳姨娘。她注意到,柳姨娘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手镯,成色极好,
一看就价值不菲。“那手镯真好看。”旁边有位夫人小声说,“听说价值连城呢。
”“是啊,不知道柳姨娘是从哪得来的。”另一位夫人附和道。沈清辞心里一动。
侯府现在亏空严重,柳姨娘哪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手镯?宴席进行到一半,
柳姨娘起身去更衣。沈清辞对视春桃一眼,春桃会意,悄悄跟了上去。过了一会儿,
春桃回来了,在沈清辞耳边小声说:“**,我刚才在柳姨娘的房门外,听见她跟刘嬷嬷说,
那手镯是用公中的银子买的,还说要尽快把剩下的银子转移出去。
”沈清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机会来了。她起身走到沈从安身边,轻声说:“父亲,
女儿有件事想跟您说。”沈从安正在跟客人喝酒,不耐烦地说:“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是关于公中账目和柳姨娘的。”沈清辞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沈从安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清辞,别胡闹。”“女儿没有胡闹。”沈清辞看着他,
眼神坚定,“父亲若是不信,大可去查查去年那笔五千两的采买,
还有柳姨娘手腕上那只手镯的来历。”柳姨娘刚好回来,听到这话,脸色一白:“清辞,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戴什么手镯,关你什么事?”“柳姨娘别急啊。”沈清辞笑了笑,
“我只是觉得,这手镯太贵重了,以姨娘的月例,怕是买不起吧。”周围的客人都议论起来,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柳姨娘的手镯上。沈从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向柳姨娘:“这手镯,
你是从哪来的?”柳姨娘慌了,
支支吾吾地说:“是……是侯爷您送我的……”“我何时送过你这么贵重的手镯?
”沈从安怒视着她。柳姨娘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侯爷,
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够了!”沈从安打断她,“来人,去查!
把府里的账房和柳姨娘的房间都给我查一遍!”很快,小厮们就回来了,
手里拿着几本账册和一个匣子。“侯爷,这是在柳姨娘的房间里找到的。
”小厮把匣子递上来。沈从安打开匣子,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还有几张银票,
加起来足足有几万两。“柳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沈从安气得浑身发抖,
一巴掌扇在柳姨娘脸上。柳姨娘捂着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侯爷饶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沈若薇也吓坏了,赶紧跪在地上:“父亲,
求您饶了母亲吧!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你们母女俩,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沈从安指着她们,“把柳氏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沈若薇,
罚你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一百遍!”周围的客人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想到好好的一场宴席,
会变成这样。沈清辞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柳姨娘,这只是利息,你欠我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