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张傻子也凑了上去,趁大家不备,手伸到盒子里,一把抓起了里面的东西。
那东西竟不是酒,小小一只,但在清晨的阳光里,闪着金属的光泽。
云锦书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块手表?
徐小花急得一把夺过来,“当心,别摔坏了。”宝贝似的拿到身上擦拭,“这手表花不少钱吧,这么贵,要是坏了多可惜。”
张老四家的婆子说:“她婶,表带这么细,一看就是女士的,一准是给你女儿的。”
徐小花当即招呼云兰兰过来试戴。
云兰兰走上前,含羞带怯地瞥了叶遇白一眼,把手伸向母亲。
殊不知,此时,叶遇白向自己的公务员小李递了个眼色。
小李当即上前,笑呵呵地:“婶子,咱们先谈,先谈。”
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把表拿了回去,重新装进了礼盒,还顺便把礼盒抱走了,退到叶遇白身后。
徐小花有一种到嘴的鸭子,被人抢了的感觉,瞄一眼叶遇白,他虽然算自己的晚辈,但他是一位军人,表情严肃,又是做官的,心里自带几分怵意。
可能人家在城里见惯了,刚刚他们这行为,确实像没见过世面的,有些丢人。
平复下来后,徐小花坐回原位:“遇白啊,今天这么突然的到来,我们全家都有些震惊,见笑了。我前儿才和***提起,说我们家的姑娘也长大了,小时候你们在村子里还一起玩儿来着,用老话说那叫什么?青什么马?”
云兰兰忙道:“妈,那叫青梅竹马。”红着脸蛋,瞧叶遇白一眼。
徐小花拉着云兰兰的手:“对对对,青梅竹马,我们兰兰上了初中的,乡里头能让女孩子读初中的不多。”
张老四家的婆子问:“那锦书呢?锦书读书读到哪个年级了?”
提到云锦书,徐小花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啊,她打小就不听话,他爸还在世的那会儿,就不爱学习,整天和一堆村里的小混混疯跑,小学还没念完就不没去了,他爸爸还是村小的老师,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老四的婆子笑道:“没事没事,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她还怕云锦书书读得多,精得很,将来算计他们老两口,岂不是给她手拿把掐。
徐小花又看向叶遇白,堆着笑脸说:“遇白啊,你看你今天来得也是凑巧,正好张家也来提亲。”
小李在一旁笑嘻嘻说了声恭喜:“今天是个好日子。”
徐小花捂嘴笑:“是,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就是不知道遇白对我们家有什么要求,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老院子。”
这里时兴在提亲的时候,如果两家都有意向,就会说到陪嫁这些事,她要提前说清楚,他们家是拿不出什么陪嫁的。
叶遇白声音清越:“我没有要求。”
徐小花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还是要拿出一点未来丈母娘的气势的,假意征求女儿意愿:“兰兰啊,既然遇白这么有诚意,你愿意吗?”
云兰兰拉起徐小花的手,就要上演一番母慈女孝。
一旁的公务员小李突然道:“等等,不对啊。”
徐小花转头看向他:“哪里不对?”
小李看看自己的团长,再看看眼前这对农村母女,挠挠头:“我们团长,是来向云锦书同志提亲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上突然变得五光十色起来。
整座院子像按下了暂停键,良久过后,徐小花才尴尬道:“遇白啊,是不是弄错了,锦书她,早就许给张老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