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主人,你确定要存贮语音内容吗?
我:确认,太久没有一个人了,自言自语好像个疯子一样,所以我决定还是记录一下吧。
我:小溪,要记得把记录清除哦~
小溪:好的主人。
眼泪是擦不掉的,因为没法抬起手来,只能等它自己干涸。
脸上的皮肤因为泪水的浸泡,紧绷绷地发疼。
所以要慢慢学会不能哭了。
这本来就是我选择的路,一条用自我毁灭为他铺就的***。
我艰难地移动眼球,视线落在旁边另一个屏幕上。
那里运行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加密程序,进度条刚刚走到终点。
我:小溪,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用我自己的思维和声音来训练你啊?也不知道他再听到我的声音是会感到厌恶还是伤心。
小溪:主人,你花了五年的时间来设计我的时候,不就是为了让我替你陪着他吗?
天哪,五年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
那个弥漫着泡面味的废弃的车库,我和他挤在一张旧桌子前共用一个屏幕,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夕夕,这个循环优化得太棒了!你真是个天才!娶到你是我顾夜白一生的福气!”
他猛地抱住我,不顾一头汗水和油污,眼睛亮得吓人。
我会习惯性地用手肘推他:“可不是吗?你可要对我好一点,知道了吗?”
他会举起三根手指怼天发誓:“如果我顾夜白对不起林夕,就让我不得好死!”
“先知”的初代代码,是在无数个昼夜的鏖战中形成的。
当时我比任何人都坚信,我们会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起改变的呢?
是从那天,我的小指突然无法敲下回车键?
还是我掉落了新婚时一起买的情侣马克杯?
“抱歉,手滑了。”我感受到顾夜白关心的目光,抢在他开口前说道,用最快的速度蹲下去捡碎片,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差点被划伤。
他走过来拉住我:“别弄了,我来。你是不是太累了?快去休息一下吧,咱们明天还要去见投资人,一定要拿出最好的一面。”
“嗯,可能睡一觉就好了。”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心脏却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毒蛇般缠绕上来。
见完投资人,我借口去买新的咖啡杯,偷偷去看了医生。
诊断结果出来的那天,天色灰蒙蒙的。
我独自坐在诊室里,听着对面的医生宣判我的***。
“肌萎缩侧索硬化症,俗称‘渐冻症’,”他将诊断证明放在我面前,
“你的运动神经正在不可逆地死亡,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我愣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措辞谨慎:“进展速度因人而异。但通常从出现症状到后期......时间不会很长。”
世界似乎开了静音键,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能瞒住吗?”
医生看着我的眼神里有一丝怜悯:“鉴于你目前的情况,我还是建议你和家人商量,早做打算。”
“不必了。”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什么都不用知道,打算什么的,我自己来就好。”
毕竟我怎么忍心让他看着我一点点枯萎,变成一个需要被全天候照顾的累赘?
现在是“先知”攻坚最关键的时刻,他的野心和才华需要毫无保留地倾注其中。
而我,一个将死之人,决不能毁了他。
从医院出来,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阳光刺眼,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电话响起:“林夕,你在哪呢?买个杯子怎么这么久?会议就要开始了!”
那天我迟到了,第一次。
因为上楼时,我的腿有些不听使唤,动作比平时慢了一倍。
隔着玻璃门,我看见顾夜白站在白板前,***澎湃地讲述着“先知”的未来蓝图,眼神锐利,充满力量。
台下团队成员围着他,眼神里全是信服和崇拜。
他站在那里,就是光本身。
而我,正不可逆转地滑向黑暗。
那一刻,所有的犹豫和恐惧都被砸得粉碎。
我下定了决心。
那场会议,我最终页没有参加。
晚上,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我以创始人的最高权限远程登录了公司的核心服务器,调取了一份关于“先知”底层架构的关键数据。
准确的说不是“调取”,而是“窃取”。
我在为我的新角色——“叛徒”,准备一份足以令人信服的“投名状”。
小说《死后,AI替我让老公走下神坛》 第2章 2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