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总吗？我是林大军。对，就是那个包工程的。我想跟您谈个生意......"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弟弟的电话吵醒了。

"哥，你昨晚住哪了？妈找了你一夜，担心死了。"弟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

我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七点。

"我住哪关你什么事？"我的声音很冷漠，"昨天不是说了吗，从现在开始我要独立生活。"

"哥，你别这样。"弟弟的语气软了下来，"虽然你搬出去了，但咱们还是一家人啊。妈昨晚哭了一夜，你就回来看看她吧。"

一家人？

我冷笑一声："小宇，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昨天让我搬出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我们是一家人？"

"哥，我......我也是一时冲动。"弟弟结结巴巴地说，"你知道的，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压力比较大，说话可能有些过分。"

"过分？"我坐起身，点了一根烟，"小宇，你觉得哪里过分了？"

"我......我不该让你搬出去，也不该说你那些话。"弟弟的声音越来越小，"哥，你回来吧，房子咱们一起住。"

我弹了弹烟灰，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小宇，你知道我这些年为这个家花了多少钱吗？"

"我......"弟弟沉默了。

"算了，你也不用算。"我继续说道，"反正都过去了。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在外面包工程这些年，确实攒了一些钱。"

弟弟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哥，你攒了多少？"

"不多，也就几千万吧。"我轻描淡写地说。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弟弟才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说几千万？"

"怎么，很意外吗？"我笑了笑，"你以为我这十五年都在干什么？搬砖吗？"

"哥，我......我不知道你......"

"你当然不知道。"我打断他，"因为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你只知道我每个月往家里打钱，但你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小宇，我告诉你，我从一个搬砖工做到现在的包工头，承***的工程遍布整个省。我手下有三百多号工人，名下有八家建筑公司。"

"这些年我在低调做人，不是因为我没本事，而是因为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家里。"

弟弟的声音已经颤抖了："哥，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我为什么要说？"我冷笑，"说了你们就会尊重我吗？说了你们就不会赶我出家门吗？"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弟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回来吧，房子还是你的，我不要了。"

"晚了。"我掐掉烟头，"小宇，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有些事做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哥，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弟弟哭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我才慢慢开口："小宇，你知道昨天我搬出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什么？"

"我把所有的资产都转移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从今天开始，林大军这个人在商业上已经不存在了。"

弟弟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再也指望不上我的钱了。"我笑了笑，"小宇，你不是说我应该独立吗？那我就彻底独立，跟这个家一刀两断。"

"哥，你不能这样！"弟弟急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还需要钱买车、办婚礼......"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反问道，"你昨天不是说了吗，你是你，我是我。既然这样，你缺钱就自己想办法，别来找我。"

"哥！"弟弟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弟弟！"

"弟弟？"我嗤笑一声，"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昨天你说，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住在家里不像话，说我在外面乱花钱，说我没出息。"

"现在知道我是你哥了？早干什么去了？"

挂掉电话，我的心情反而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