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让我从探花郎和小将军中选驸马。空中出现了许多奇怪的字。
【公主肯定想不到两个准驸马才是一对!探花郎裴意是女扮男装。
】【裴意真是美强惨大女主。】【可惜后来在大婚夜被揭穿女儿身,因欺君之罪差点死掉。
】【公主还嫉妒小将军深爱她,屡次陷害。】【如果不是裴意成了女相,周国早完了。
搞不懂公主为啥要雌竞?就不能帮帮女主吗?】帮她?我把选定的将军驸马,换成了探花郎。
大婚夜,我醉了酒,用力拍她肩膀。「阿意,我很崇拜你这种女子,真正的大女主。
我一定会帮你的!」裴意解腰带的手一顿,雌雄莫辨的脸上神色晦暗。
「公主说……臣是女子?」......我醉眼朦胧,看着她那张写满惊慌的脸。真是漂亮。
比宫里任何一个女子都多了一份英气,比朝堂上任何一个男人又多了一份清秀。不愧是女主。
我心中升起一股豪情,一种作为情节知晓者的巨大优越感。「对啊,你是女子,我知道。」
我凑过去,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你放心,我不是那些弹幕里说的蠢货公主,我不会害你,
我只会帮你。」裴意身体僵住,一动不动。她垂下头,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公主……何出此言?」「臣……不明白。」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无法压抑的颤抖。
我完全没听到她此刻的恐惧。我只当她是震惊于我如何知晓这个天大的秘密。
我得意地晃晃脑袋。「你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而且我会帮你。
」「你不是想当女相吗?这在周国是前无古人的事,但有我帮你,肯定能成。」我大包大揽,
像是在宣布一件已经完成的功绩。「你看看,我今天选了你当驸马,不就是第一步吗?」
「这样你就有了皇室的身份,谁还敢轻易动你?」「你不用再担心身份暴露,被父皇问斩。
有我给你顶着。」裴意依旧沉默。喜烛的光在她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我感到一点不满。
我这么掏心掏肺地为她规划未来,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不信我?
我必须拿出更多诚意。「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我说出这句话。裴意猛地抬头。这一次,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情绪。不是惊喜,不是感激,是纯粹的、无法掩饰的恐惧。恐惧?
为什么?我应该没说错什么。弹幕说了,她和小将军才是一对。
「是那个镇北将军府的小将军,霍去疾,对不对?」我每说一个字,裴意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她脸上血色尽失,像一尊玉雕。我还在滔滔不绝。「你放心,我对他没兴趣。我选你,
就是为了帮你。」「我不会像那个蠢货公主一样,因为嫉妒去害你们。」
「我甚至可以为你们创造机会。」「但是,阿意,你要记住,男人只会影响你成功的速度。」
「在成为女相之前,你要专心搞事业,不能恋爱脑。」我自以为说出了一番金玉良言。
我拍了拍她的床铺。「好了,今晚你安心睡吧。」「我不会碰你的,我们是姐妹,是盟友。」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着手你的女相养成计划。」我说完,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酒意上涌,
很快就睡了过去。我不知道,我睡着后,裴意在床边站了一夜。她没有合眼。烛火燃尽,
天光破晓。黑暗中,她的轮廓像是绷紧的弓弦。我说的每一句话,对她而言都不是拯救,
而是宣判。我不仅知道她最大的秘密,还知道她最私密的情感。我像一个全知的神,
将她的一切玩弄于股掌。所谓的善意,不过是更高明的控制。她是一只被关进黄金牢笼的鸟。
她的生死,她的未来,她所爱之人的安危,全部悬于我一念之间。第二天我醒来时,
头痛欲裂。宿醉让我忘了昨晚大部分细节。但我还记得核心目标。帮助裴意,成为女相。
我掀开被子,裴意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窗边。她听到动静,转身向我行礼。「公主醒了。」
她的举止无可挑剔,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兴致勃勃地坐起来。「阿意,快过来。」「我们来规划一下,今天就是我们计划的第一天。
」「第一步,就是要让你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但是,你和小将军的联系,必须先断掉。」
我看着她,等待她的赞同。「儿女情长最是耽误事,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能分心。」
裴意走到我面前,低着头。「一切……但凭公主做主。」裴意顺从的态度让我非常满意。看,
这才是大女主该有的觉悟。为了帮助她专心搞事业,我开始实施我的计划。第一步,
就是占据她所有的时间。我以公主驸马需要时时陪伴为由,免了她翰林院的差事。然后,
***日召她到我的长乐宫。美其名曰,探讨国事。「阿意,你来看,关于漕运改革,
户部尚书的这个提议,我觉得有漏洞。」我指着奏折,煞有介事地分析。裴意站在一旁,
安静地听着。她确实才华横溢,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关键。「公主,尚书大人此举,
看似为国库增收,实则与地方盐商勾结,欲将漕运私有化,长此以往,
国之命脉将落于私人之手。」她的话总能让我茅塞顿开。我越发觉得,我选对了人。
「说得好!阿意,你的见识远超朝中那些老臣。」我毫不吝啬我的赞美。「明日早朝,
你就将此观点奏明父皇,我为你助威。」裴意没有应声。我抬头看她,
她正看着窗外的一株海棠。「怎么了?不愿意?」她收回目光,对我躬身。「臣不敢。
臣人微言轻,骤然在朝堂上与尚书大人对立,恐怕不妥。」「有什么不妥的?有我呢!」
我拍着胸脯保证。「你是我的驸马,谁敢动你?」我以为这是在给她撑腰,让她安心。
第二天早朝,当裴意刚刚提出对漕运改革的异议。户部尚书立刻出列反驳,
言语间满是对一个新晋小官的轻蔑。「裴探花年纪轻轻,未曾涉足政务,纸上谈兵,
岂知国家大事之艰难?」不等裴意回应,我立刻站了出来。「张尚书,裴驸马所言,
字字珠玑,皆是为国考量。你身为户部尚书,不想着如何完善漕运,反倒在此攻击一个后辈,
是何居心?」我疾言厉色,完全不给老臣留情面。「裴驸马是本宫亲自选的人,他的话,
就是本宫的话。你质疑他,就是在质疑本宫!」朝堂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裴意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愕,有鄙夷,有探究。
户部尚书脸色铁青,不敢再多言。父皇打了个圆场,此事便不了了之。
我得意地向裴意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帮她打了一场大胜仗。我没看到,她垂下的头,
和紧握的双手。我也没听到,散朝后,官员们的窃窃私语。「看到了吗?那个裴意,
果然是靠着公主上位的。」「是啊,一个黄口小儿,也敢在朝堂上非议尚书,
不过是仗着裙带关系罢了。」「佞幸之臣,迟早要坏了国事。」这些话,裴意都听见了。
她成了朝野上下公认的,靠公主上位的“佞幸”。她苦心经营的清正名声,被我一手毁掉。
我对此一无所知,还沉浸在“帮助”她的快乐中。几天后,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想见裴意,
被我的侍女拦下。侍女从他手中搜出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梅花的花托里,
藏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侍女将东西呈给我。我打开纸条,上面是几行字,笔迹刚劲有力。
“阿意,见字如面。宫中万般小心,委屈你了。三日后,城外普陀寺,我等你。
”落款是一个“疾”字。霍去疾。我捏着纸条,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我不是说了吗?
事业上升期,不准恋爱脑。他怎么还来招惹她?我拿着梅花和纸条,走进书房。
裴意正在练字。我把东西扔在她面前的宣纸上,墨点溅开,毁了一幅好字。「这是什么?」
裴意看到那枝梅花,身体明显一僵。她没有去拿,只是问我。「公主,您这是何意?」
「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我举起那张纸条,在她面前晃了晃。
「不是说好了,要专心搞事业吗?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要和你的小将军私会了?」
我的话尖酸刻薄。裴意抬起头,脸上没有表情。「公主既已看到,又何必问臣。」「你……」
她的平静让我更加愤怒。我走到烛台边,当着她的面,把那张纸条凑到火焰上。
纸条迅速卷曲,变黑,化为灰烬。「裴意,我告诉你,这东西,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儿女情长会毁了你。霍去疾给不了你未来,只有我能。」「在你成为女相之前,
你最好断了这份心思。」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否则,
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不止能毁了这封信,也能毁了他。」火焰的光跳动着,
映在她漆黑的瞳孔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那点灰烬落下。许久,她才开口。「臣,
遵命。」我以为我掐灭了一段不合时宜的感情,为她的事业扫清了障碍。
我只看到了弹幕上飘过的一行字。【公主好A!专心搞事业!搞死那对狗男女!
】我没看到另一条。【不对劲,公主这是在养金丝雀啊,把女主的翅膀都折断了!
】我更不知道,裴意的心,随着那点灰烬,一同冷了下去。她明白了,我的“帮助”,
是一种阳谋。一种让她失去所有朋友,所有盟友,所有退路,
最终只能完完全全依附于我的阳谋。我为自己斩断裴意情丝的“英明”决策感到十分得意。
接下来,就该为她的事业添砖加瓦了。我盯着眼前的弹幕,寻找着新的机会。【啊啊啊,
下一个情节点来了!扳倒户部尚书张屠户!】【对对,那个老东西是裴家的宿敌,
当年裴家被构陷,就是他在背后搞鬼。】【关键证据就是一本贪腐账本,
就藏在他家书房的暗格里!】【拿到账本,裴意就能为家族**,还能在朝堂上立下大功,
一箭双雕啊!】户部尚书?张屠户?就是前几天在朝堂上被我怼的那个老头?
原来他是裴意的宿敌。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我立刻兴奋起来。如果我能帮裴意拿到这本账本,
她一定会对我感激涕零。这可是为家族洗刷冤屈的大功劳。我必须帮她,而且要一步到位。
我完全没有想过,弹幕里说的“裴意拿到账本”,主语是裴意,而不是我。我也没有想过,
用什么更稳妥的方式。比如派人潜入,或者用计引诱。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公主,
我无所不能。当天下午,我便带着一队禁军,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户部尚书府。
府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张府的管家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公…公主殿下,
您这是……」我扬起马鞭,指着府门。「本宫接到举报,说尚书府私藏违禁品,奉旨搜查!」
我根本没有圣旨,但没人敢质疑。我翻身下马,一脚踹开大门。「给我搜!
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禁军如狼似虎地涌入尚书府。鸡飞狗跳,瓷器碎裂声,
女眷的尖叫声,乱成一团。我径直走向书房。户部尚书张屠户闻讯赶来,看到我时,
气得胡子都在发抖。「公主!您……您就算贵为公主,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
老臣要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我冷笑一声,走到书架前。根据弹幕的提示,
账本藏在第三排,从左数第五本书后面的暗格里。我抽出那本《周礼》,果然,
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暗门。我伸手进去,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油布包。我把它拿出来,
当着张屠户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本厚厚的账本。我甚至不用翻看,
就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我把账本扔到他脸上。「张尚书,这是什么违禁品,
需要我念给你听听吗?」张屠户看到账本,瞬间面如死灰。他瘫倒在地,嘴唇哆嗦,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完了。我大获全胜,心满意足地带着账本和禁军离开。
我没有杀他,也没有当场将他下狱。因为这份功劳,应该是属于裴意的。我要让她,
亲手将自己的仇人送上绝路。我回到宫中,立刻召见裴意。我把那本账本放在她面前,
像是在展示一件珍贵的礼物。「阿意,你看,我为你拿到了什么。」
裴意看到那本熟悉的账本封面,身体晃了一下。她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抚摸着封面。
「公主……您……您去了尚书府?」「是啊。」我一脸轻松。「我带人去抄了他的家,
从他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个。」「有了它,你随时可以向父皇揭发他,为裴家**。」
「怎么样?我厉害吧?」我等着她的赞扬和感激。但她没有。她只是看着那本账本,
很久很久。然后,她抬起头。我看到她的脸,一片惨白。她的身体在发抖,不是激动,
是恐惧。「公主,您……您怎么能这么做?」我愣住了。「我怎么了?我帮你拿到了证据啊。
」「鲁莽……」她喃喃自语。「您太鲁莽了!」她突然抬高了声音,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您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吗?」「三年!
我计划了整整三年!」「我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收集他的罪证,拉拢可能的支持者,
等待一个一击致命的机会!」「我原本的计划,是在明年春天的漕运核查时,
引出账本的线索,让御史台介入,顺理成章地扳倒他!」「那样,谁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可是您呢?您直接带着兵闯进他的府邸!」「您是痛快了,可您把我也推到了刀口上!」
「张屠户虽然倒了,但他党羽众多!他现在一定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在背后指使!」
「我从暗处,被您一把推到了明处!」「我所有的计划,全都毁了!」她说完,浑身脱力,
跌坐在椅子上。我被她吼得有点懵。我做错了吗?我明明是帮她走了捷径。
弹幕不是说这是好事吗?我心里有点委屈,还有点恼怒。「我帮你,还有错了?」「裴意,
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账本在你手里,主动权也在你手里。」「至于他的党羽,
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只是觉得,裴意太胆小,太谨慎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没有看到,裴意低下的头,眼中闪过的绝望。她知道,她错了。
她最大的错误,不是低估了敌人。而是高估了我。我不是她的盟友。我是她命运中,
最不可控,也最致命的变数。我强行搜查尚书府,拿到了账本。我以为这是大功一件,
却不知已将裴意推入险境。户部尚书张屠户虽然被我抓了把柄,暂时不敢妄动。
但他这只官场老狐狸,绝不会坐以待毙。他无法对我下手,
便将所有的怨毒都倾注在了裴意身上。一场针对裴意的阴谋,在他心中悄然织就。
几天后的早朝,气氛异常凝重。一名边关信使冲入大殿,高呼八百里加急。「报!陛下!
北境急报!蛮族部落突然集结,兵临城下,云州城告急!」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父皇脸色一沉。「蛮族不是去年才签了和平协议吗?为何突然发难?」
户部尚书张屠户颤巍巍地出列。他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中却闪着诡异的光。
「陛下,蛮族狼子野心,素来不守信义。如今边关守将霍将军年事已高,军中恐有懈怠。」
「为稳固军心,当务之急,是派一位得力的大臣前往边关,作为监军,安抚将士,重振士气!
」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我眼前的弹幕,也在此时疯狂刷新。【来了来了!
女主的高光时刻!】【裴意舌战群儒,展露军事才能的时候到了!】【就是这次监军,
让她在军中树立了威望,为以后掌控兵权打下基础!】【公主快推荐她!这是送分题啊!
】送分题?我心中大定。原来这又是给裴意刷经验的好机会。张屠户接着说:「这位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