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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眠昏睡了好几天。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佣人在议论:“陆先生对方**太好了,捐了好多学校都用方**的名字,方**成名人了。”
“方**胃口不好,先生竟然每天花好几个小时亲自给她做饭,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方**腻在一起。可医生都说太太病危了,先生都不来看她。”
“这就是爱跟不爱的区别吧,先生从没有对太太那么好过,太太真可怜......”
宋卿眠的眼尾无意识地划过了一滴血泪。
头脑更昏重的痛感袭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岁那年。
十二岁的陆凛行带着她去雪地里摘雪莲花,结果遇到了人贩子。
他们都被掳走了。
人贩子很凶恶,对他们非打即骂。
每次陆凛行都挡在她前面,有一回陆凛行对抗得凶了,差点被打死。
她哭着给陆凛行包扎伤口:“凛行哥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陆凛行笑着给她擦眼泪:“傻姑娘,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对你好,永远只对你好。为了你,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了。
只是他们被救回来后,陆凛行就患上了那种罕见的失忆症,记不清所有女人的脸......包括她......
“凛行......”
宋卿眠迷迷糊糊中呢喃了一句。
一睁眼,就看到方知宁坐在她的对面:“宋卿眠,今天我要去给流浪汉送物资,你跟我一起去,看看穷人是怎么生活的,改改你铺张浪费的坏习惯!”
宋卿眠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方知宁带她去的是一个收留流浪汉的社区。
方知宁边发物资边说:“看看他们,只是一千块的物资,就够他们生活好久了。可你一条项链就一千万!少了你一个蛀虫,够多少人好好生活?你活着就是罪恶!”
她越说越尖锐,引得所有人都不悦地看着宋卿眠。
宋卿眠扯了扯嘴角:“你现在戴的耳环,价值两千万吧?你真的仇富,自己怎么这么奢华?只仇别人富、不仇自己么?”
此话一出,好几个流浪汉就两眼放光地看着方知宁:“呦,知宁,真的出息了啊?戴两千万的耳环,就给我们送点米面糊弄?电视里那个捐学校的大善人真的是你?这么有钱了,给我们多分点啊!你做乞丐的时候,我们也没少照顾你......”
说着,有贪欲强的,直接上手抢方知宁的耳环。
方知宁连忙护着:“住手!住手!这是我的!”
可有人起头了,跟风的只会越来越多。
眼看方知宁的戒指手链都被抢了,耳环也要护不住了。
她忽然把宋卿眠给推了出去:“张哥,李哥......你们都没老婆吧?这个女人送给你们!”
说着,飞快地抢回了戒指手链,就跑开了,临了还将门给关上了,又对门外的保镖说:“我们先回去吧!宋卿眠还要自己做一段时间的慈善。”
周围都是伸向她的魔爪,宋卿眠拼命挣扎:“放开我!救命!滚开!”可根本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知宁还是懂感恩的,傍上首富了,还知道给我们送女人了!知道我们缺女人!”
“放开我!我是首富夫人!”
“首富夫人能来给知宁打下手?别演了......”
宋卿眠的衣裳被扯烂,身体遭到极大的羞辱。
眼看那些流浪汉就要得逞。
泪流满面的宋卿眠不知从谁身上摸到了一把小刀。
艰难地打开后,直接对着身上的人就刺了上去。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
宋卿眠又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们还敢过来,我现在就死在这里!谁也别想好过!”
兴许是宋卿眠眼底的决绝吓到了所有人,没有人敢上前了。
宋卿眠趁机打开门逃了。
她衣裳不整,跌跌撞撞回到陆宅的时候,却看到陆凛行正拿着眉笔,在细致地给方知宁描眉。
描好后,方知宁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首饰盒里的一对耳环,陆凛行立马取出耳环,轻柔地为她戴上......
如此地岁月静好。
可偏偏确实她在遭受流浪汉的折磨时,陆凛行在跟方知宁享受美好。
脖子上刀尖抵过的血痕还传来阵阵痛感,宋卿眠的眼泪汹涌了出来。
她想起幼时的陆凛行曾指着一场婚宴上上妆的新娘对她说:“等你嫁给我的时候,我要亲自给你化妆,让你做我最美的新娘。我这双手,也只为你装扮......”
宋卿眠想进去质问方知宁。
这时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先生,不好了!”
“什么事?”陆凛行眼睛都没抬,注意力仍然在方知宁身上。
管家说:“太太出事了!她上了热搜,说她被流浪汉欺负了!还有一些尺度很大的照片也流出去了!全网都在嘲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