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因为我的妹妹，那个被抱错的真千金，在家里养了三年的小鬼。

小鬼每天趴在我背上吸食我的生气，它说最喜欢我这样漂亮又鲜活的祭品。而我的爸妈，

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我疯了。1.针尖下的真相冰冷的针尖抵住我的皮肤。

我爸沈廷舟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他眼中的厌恶与不耐几乎要满溢出来。「沈微，别闹了，医生是为了你好。」为我好？

我看着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镇定剂的家庭医生，又看了一眼缩在妈妈徐婉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沈月。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正恶毒又得意地看着我。在她肩膀上，趴着一个模糊的黑影，只有我能看见。

那是她三年前从乡下带回来的「东西」。一个需要靠吸食活人生气才能存活的小鬼。而我，

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我没疯！」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试图挣脱我爸的钳制，

「疯的是她！沈月！她养小鬼！那东西就在她身上！」小鬼似乎听懂了我的话，

冲我咧开一个没有嘴唇的笑容，黑洞洞的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

「姐姐，别挣扎了，你的生气，真香啊。」一股阴寒的湿气顺着我的脊椎往上爬，

我整个人如坠冰窟，连挣扎的力气都快要消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胡言乱语，

跟个疯子有什么区别！」我妈徐婉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与疲惫。

她抱着瑟瑟发抖的沈月，像是在安抚一件稀世珍宝。「月月刚回来三年，身子弱，

你别再吓她了。」沈月适时地咳嗽起来，柔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姐姐，

我知道你怪我抢走了爸爸妈妈，可……可你也不能这样咒我啊……我好害怕……」她哭着，

眼泪一颗颗砸下来，我爸妈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我爸不再犹豫，冲医生吼道：「打！

给她打进去！让她好好睡一觉！」医生手里的针管猛地刺入我的手臂。

冰凉的液体被推入我的血管，我的意识开始迅速模糊，四肢变得沉重。在彻底失去知觉前，

我看到沈月从我妈怀里抬起头。她脸上的泪痕未干，嘴角却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

她无声地对我做着口型：「精神病院，喜欢吗？我的好姐姐。」再次醒来，

我已经身处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鼻尖是消毒水的气味，

手腕和脚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

这里是市里最有名的私立精神病院——静安疗养中心。我爸妈可真舍得下血本。房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沈微，你醒了。从今天起，

你要好好配合治疗。」我看着她，冷静地问：「我爸妈呢？我要见他们。」

护士冷笑一声：「沈先生和沈太太给你办了全托，他们说，在你『康复』之前，

不会再来看你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他们还说，你的东西都给你带来了。」

她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行李箱。「除了一个你从**妹房间里『偷』来的木头娃娃，

他们说那是**妹的护身符，你拿着不好。」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个木头娃娃，

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能证明沈月有问题的证据。那娃娃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

周身都散发着和小鬼同源的阴冷气息。现在，连这唯一的证据，也被他们拿走了。

他们不仅要将我囚禁于此，还要彻底堵死我所有自证清白的道路。真好。

真不愧是我的好爸妈。2.夜访的救赎者入夜，疗养院里安静得可怕。我躺在床上，

双眼睁着，毫无睡意。背后的寒意又开始蔓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刺骨。我知道，

那个小鬼又来了。它不再满足于白天跟在沈月身边，现在连晚上也要来折磨我。「姐姐，

这里好安静啊，我很喜欢。」那个稚嫩又恶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股黏腻的湿气。

「爸爸妈妈说，要让你在这里待一辈子呢。以后，我就可以天天来陪你了。」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存在的指甲划过我的皮肤。

「你的生气越来越弱了，不过没关系，等吸干了你，我就去找妈妈。」「***生气，

一定比你的更香甜。」我猛地睁大眼睛。它说什么？吸干了我，下一个目标是我妈徐婉？

我瞬间明白了沈月的歹毒用心。她恨我，因为我占了她十八年的人生。她也恨爸妈，

因为他们现在才找到她，让她在乡下吃了十八年的苦。所以，她要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

都去死。而我，只是第一个。小鬼咯咯地笑着，趴在我胸口，大口大口地吸食着我的生命力。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意识也开始涣散。不，我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沈月。

我要活着出去，我要让她和她养的这个东西，付出代价！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在脑海里呐喊：「滚开！」或许是我的求生意志太过强烈，

趴在我身上的黑影竟然被震得晃动了一下。它似乎有些惊讶：「咦？姐姐，你今天，

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个高瘦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与这里格格不入。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到窗边，

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月光倾泻而入，洒了他一身。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很年轻，

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俊朗，但眉眼间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冷漠。他转过头，

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不，是落在我胸口那团黑影上。「孽障，」他薄唇轻启，

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滚。」只一个字。趴在我身上的小鬼却像是被火烫了一样，

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瞬间化作一缕黑烟，从窗户的缝隙里逃了出去。

我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男人走到我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你能看见它？」他问。

我愣愣地点头。他了然地挑了挑眉：「沈廷舟的女儿，有点意思。」「你是谁？」我哑声问。

「季寻。」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一个能救你的人。」3.季寻的契约季寻。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努力在混沌的脑子里搜索，终于想起，

我爸书房里似乎挂着一幅字，落款就是「季寻」。我爸曾指着那幅字，满脸敬畏地告诉我，

季家是他们这种凡人一辈子都够不着的存在。原来是他。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警惕地看着他。季寻拉过椅子，在我床边坐下，姿态闲适。

「因为那个东西，坏了规矩。」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眉心。

一缕温暖的气息顺着他的指尖渡入我的身体，驱散了盘踞已久的阴寒。

「它不该对普通人下手，更不该妄图吸食至亲的生气。」我这才明白，

小鬼刚才说要吸我妈的生气，是触碰了某种禁忌。「那沈月……」「她会付出代价。」

季寻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不是现在。」他看着我，

黑沉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你现在的身体太弱了，就算出去了，也只是换个地方等死。

」他说的是事实。被小鬼缠了三年，我的身体早已被掏空。「你想活吗？」季寻问我。「想！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做梦都想。「很好。」季寻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我可以帮你。

但作为交换，你要替我做一件事。」「什么事？」「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站起身，「从明天起，按时吃饭，配合治疗。装疯卖傻，你会吧？」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是要我，假装被「治好」。「这里的医生，都是我的人。」

季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沈微，别让我失望。」门被关上，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我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季寻的出现，像是一道光，劈开了我绝望的人生。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按照季寻说的，努力「康复」。我按时吃饭，

积极参加医院组织的各种活动，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我和医生护士聊天，

说我之前都是因为嫉妒妹妹，才幻想出了那些可怕的东西。现在我想通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会了。所有人都以为我正在一天天好起来。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每一个深夜，

季寻都会出现在我的病房。他会带来一些我从未见过的草药，熬成漆黑的药汁，让我喝下。

那药苦得令人发指，但效果却出奇地好。我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能感觉到一些从前无法察觉的东西。

比如空气中流动的，稀薄的「气」。季寻说，这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

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敏感。再加上被小鬼缠了三年，阴阳二气在我体内冲撞，

反而打通了我的灵窍。「你是个天才。」季寻看着我，第一次在眼中流露出赞许。

「等你出去后，那个小鬼，你可以自己解决。」一个月后，主治医生为我做了最后一次评估。

「沈**恢复得很好，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可以出院了。」我爸妈来接我的时候，

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微微，你终于好了，爸妈好想你。」徐婉拉着我的手，眼眶泛红。

沈廷舟也一脸欣慰：「好了就好，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沈月跟在他们身后，看到我时，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服的惊诧和怨毒。她大概没想到，我竟然能这么快就「康复」出院。

我冲她微微一笑，笑容温婉又无害。「妹妹，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沈月被我笑得心里发毛，勉强扯了扯嘴角：「姐姐好了就好。」我看到，

她肩膀上那个模糊的黑影，似乎比之前凝实了一些。它正死死地盯着我，眼神贪婪又忌惮。

回家的路上，**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个月，恍如隔世。沈月，

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们好好算算总账。4.汤中的阴谋回到沈家别墅，

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又好像什么都变了。我的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但里面所有属于我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沈月喜欢的蕾丝和粉色。这里，

已经彻底变成了她的公主房。而我，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后，被扫地出门，

如今又被暂时收留的客人。晚饭时，家里的阿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爸妈和沈月爱吃的。

我默默地吃着白米饭，一言不发。「微微，怎么不吃菜？这些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啊。」

徐婉给我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我看着碗里那块油亮的肉，胃里一阵翻涌。

我现在喝惯了季寻的药，身体对这些油腻的东西本能地排斥。「谢谢妈，我没什么胃口。」

我把肉夹到一边。徐婉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还在跟我们赌气？」「没有。」

我平静地回答。「我看你就是有！」沈廷舟把筷子重重一拍，「在医院待了一个月，

还是这副死样子！我们花那么多钱，都白花了！」沈月立刻出来打圆场。「爸，妈，

你们别怪姐姐。姐姐大病初愈，胃口不好也正常。姐姐，你要是不喜欢吃这些，

我让张妈重新给你做点清淡的。」她一脸的善良和体贴，仿佛真的是个关心姐姐的好妹妹。

可我却在她垂下的眼眸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讥讽。我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就在这时，

我感觉背后一凉。小鬼又贴了上来。它比以前更加大胆，冰冷的手直接伸向我面前的汤碗。

「姐姐，这汤闻起来好香啊，给我喝好不好？」我眼睁睁地看着它那半透明的手指，

在汤碗里搅动了一下。然后，它抬起头，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我加了点好东西哦。」

我瞳孔一缩。这碗汤，是张妈特意给我盛的，里面加了补气血的药材。而现在，

它被小鬼污染了。「姐姐，你怎么不喝汤呀？」沈月的声音柔柔地响起，

「这张妈特意给你炖的，对身体好。」我爸妈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压迫。他们大概以为，我又要开始「发疯」了。我看着面前那碗汤，

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沈月。我忽然笑了。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我端起汤碗，转向沈月。

「妹妹，你身子弱，刚从乡下回来，还没好好补过。这碗汤，还是你喝吧。」我把汤碗，

径直推到了她面前。沈月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姐姐，这是给你的……」「怎么？妹妹是嫌弃我，

还是怕我在这汤里下毒？」我打断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我们是亲姐妹，

我怎么会害你呢？还是说……」我顿了顿，目光幽幽地看向她肩膀的位置，意有所指。

「这汤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沈月的心猛地一跳，抓着桌布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她不敢看我的眼睛。小鬼在我耳边尖叫：「不准给她喝！那是我的！我的！」

我爸妈也皱起了眉头。「沈微！你又在胡闹什么！」沈廷舟厉声呵斥，「月月的好意，

你别不识抬举！」「爸，我没有胡闹。」我收起笑容，一脸的委屈和真诚，「我只是觉得，

妹妹比我更需要补身体。而且，我在疗养院的时候，医生说了，我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徐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转向沈月，柔声道：「月月，

既然是你姐姐的心意，你就喝了吧。」沈月骑虎难下。她求助地看向我爸妈，

可他们显然没明白她的窘境。她又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恳求。

我回以她一个无辜的微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最终，在全家人的注视下，沈月颤抖着手，

端起了那碗汤。她闭上眼睛，像是要奔赴刑场一般，将那碗被小鬼「加过料」的汤，

一饮而尽。「真乖。」小鬼在我耳边咯咯直笑，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看着沈月瞬间惨白的脸，心中一片冰冷。这只是开胃菜。沈月，你欠我的，

我会让你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还回来。5.小鬼的背叛当天晚上，沈月就病了。

上吐下泻，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快脱了形。家庭医生来了一趟又一趟，各种药都用了，

却一点效果都没有。我爸妈急得团团转，守在沈月的床边，寸步不离。

徐婉哭红了眼：「月月，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沈廷舟则铁青着脸，

不停地打电话，联系市里最好的专家。我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房间里的一片混乱。

沈月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憎恨。她知道，是那碗汤的问题。

是她自己养的小鬼，反噬了她。小鬼盘在天花板上，晃荡着两条半透明的腿，

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好弱啊，真没用。」它在我脑海里抱怨，

「还是姐姐你的生气好吃。」我没有理它。季寻说过，这种靠外力供养的小鬼，

本身没有善恶之分，它唯一的本能就是生存。谁能给它提供更美味的「食物」，它就听谁的。

而沈月，显然已经无法满足它了。我走进房间，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月。「妹妹，

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是不是晚饭吃坏了东西？」沈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徐婉回头看到我，立刻像被点燃的炮仗。「你还敢来！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在汤里动了手脚？」我一脸错愕和受伤：「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那碗汤是张妈炖的，我也是好心才让给妹妹的啊。」「你就是嫉妒月月！你见不得她好！」

徐婉失去了理智，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够了！」沈廷舟吼了一声，打断了徐婉的歇斯底里。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或许是我的表现太过平静，或许是徐婉的指责太过无理，

他第一次没有立刻给我定罪。「微微，你先回房去。」我顺从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沈廷舟疲惫的声音传来：「月月病成这样，你别再添乱了。」

回到房间，我盘腿坐在床上，按照季寻教的方法，开始吐纳练气。这一个月，我体内的「气」

已经积攒了不少。我能感觉到，盘踞在沈月房间的小鬼，对我充满了渴望。

它就像一个饥饿的野兽，而我，就是一块行走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顶级肉排。深夜，

我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阴寒。小鬼穿墙而来，落在我面前。它比白天时更加凝实，

黑色的身体上，甚至能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它死死地盯着我，

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姐姐，我好饿。」「沈月快死了，她的生气，又酸又臭。」

「你的生气，好香，给我吃，给我吃……」它朝我扑了过来。我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