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最讨厌的就是白色。”

“今后不准再穿。”

……

第二日，我刚刚天亮便被带去魔后殿中。

魔后殿四柱高耸，殿中却是一片莲池，姜曦月一身华贵礼服正斜倚在院中赏莲。

我上前行礼，姜曦月却不让我起来。

只在居高临下盯着我看了许久后，命人拿来一把剪刀，亲手剪去池中开的最好的一朵青莲。

“咔嚓”一声，莲花落入她手中。

姜曦月闲聊般开口。

“本宫很喜欢这池莲花，总觉得下人不上心，要亲手打理才好。”

“昨夜把尊上叫来陪本宫，姐姐可会生气？”

我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淡声回答。

“您是魔后，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只是，魔后已经陪着尊上千年，我今年不过九十九岁，担不起这一声姐姐。”

姜曦月本是杂花所化的小妖，寿数远没有千年，可因为我的心脏得到青莲之力，到如今都维持着少女的模样。

听见我的话，姜曦月扯起唇角。

“是本宫不好，你与本宫的姐姐太像，一时恍惚了。”

“我和圣女姐姐情同姐妹，她去世了这么多年，我有时真想见见她。”

她说着，手中莲花却被生生碾碎。

我看着这样的姜曦月，眼底一片冰凉。

就像我曾经真的爱过戚寒夜一样，曾经，我也是真的把姜曦月当做妹妹。

从死人堆里救下她，将收她为义妹，用天材地宝给她洗髓。

可她却利用我的信任，在我和戚寒夜对峙时偷袭，还让戚寒夜抢走我的心脏为己所用。

“阿夜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不过是用救命之恩压着我们，其实呆在你身边的每一日，我们都无比恶心！”

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不仅抢走我的心脏，还将我的心狠狠踩碎。

心底隐隐作痛，我沉默地跪着，只见身边的人忽然齐齐跪下。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戚寒夜来了。

众人跪下行礼，姜曦月直接活泼地扑上前抱住戚寒夜的腰。

她撒娇道：“尊上答应我的给我带仙界灵兔回来养，可会说到做到？”

戚寒夜宠溺摸摸她的头：“我答应你的事何时做不到？”

看着恩爱的两人，我垂下眼。

戚寒夜也曾答应我，与我长相厮守。

“我答应你，绝不会杀人，不会背叛，此生与你相守，至死不渝。”

可自从姜曦月来了，他们开始出双入对，屠戮人界城镇，甚至集结魔道想要伏杀我。

戚寒夜所承诺的，一样都没做到。

心底隐隐泛起疼痛，我抬起头，发现戚寒夜在看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

姜曦月立即笑道：“是我让她来的，应璃姐姐死了千年，我也想有个念想。”

戚寒夜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不过是个伪善小人，当年和她纠缠都够恶心的，不用再想了。”

我垂首听着，只觉得戚寒夜说这话时像是在对我说。

也真的是在说我。

恶心吗？我想。

眼前划过从前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划过戚寒夜的表白，划过他说出口的每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