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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得像冬日里踩碎的冰凌。剧痛从左脚脚踝处炸开,

瞬间席卷全身。我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倒在地毯上。

“任务完成,执行者苏绾即将脱离世界……”脑海里,系统冰冷的机械音还在继续,

却被一道更冰冷、更阴鸷的嗓音打断。“绾绾,”谢无妄蹲下身,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惨白的脸颊,那双曾被我吻过的薄唇,此刻吐出最残忍的诅咒,

“天下和我,你都别想逃。”我猛地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张脸,俊美如神祇,

此刻却因为极致的疯狂而显得有些扭曲。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不再有我熟悉的、被我一手“教”出来的温情与依赖,只剩下毁天灭地的占有欲。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任务,我的身份,他是怎么知道的?“系统?”我在脑中疯狂呼喊。

回应我的,只有一片死寂。谢无妄仿佛看穿了我的徒劳,他轻笑一声,

那笑声像是淬了毒的蜜糖。他俯身,将我打横抱起,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我那条被他亲手折断的腿。他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新世界。”他抱着我,穿过重重回廊,

最终走进一间被布置得如同梦境般的卧房。这里的一切,从紫檀木的雕花大床,

到窗边摆放的白玉兰,全都是我曾经提过“喜欢”的东西。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

我听到了“咔哒”一声。一根纤细却坚固的黄金链条,一端扣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另一端,

锁住了我完好的右脚脚踝。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谢无妄,我爱你,你感觉不到吗?

”这是我最后的挣扎,也是我最熟练的武器——我的演技。他曾为了我一句“我爱你”,

甘愿放下屠刀,放弃打败整个世界的计划。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黑眸深处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悲哀与疯狂。“我感觉到了。”他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

“你的爱,是我喝过最甜美的毒药。”“所以,为了防止毒发身亡,”他俯身,

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冰冷的吻,“我只能把你,永远地关起来。”他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被他关进玻璃罩的、完美却易碎的艺术品。然后,他转身,

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沉重的木门在我面前缓缓合上,将最后一丝光亮也彻底隔绝。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脚踝处的剧痛和冰冷的锁链,都在提醒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苏绾,

S级任务执行者,在攻略成功,即将功成身退的最后时刻,翻车了。我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我被我亲手攻略的反派,锁在了这座京城最深的四合院里,成了一只断了腿的,笼中雀。

二、他眼中的深渊我被囚禁的日子,开始了。谢无妄没有再伤害我,

甚至可以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他请来了京城最好的外科大夫为我医治断腿,

每天亲手为我擦洗、喂饭,甚至会坐在床边,为我读那些我曾经说过喜欢的话本。

他表现得像一个最体贴、最深情的爱人。但这份体贴,却建立在绝对的控制之上。

这座巨大的四-合院,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所有的下人,都是聋哑人,他们不会听,

不会说,只会像木偶一样,精准地执行谢无妄的每一个命令。我住的这间卧房,

窗户被焊死了,门,只有他能从外面打开。那根锁住我脚踝的金链,

长度刚好够我从床上走到窗边。他用最奢华的材料,为我打造了一座最温柔,

也最坚固的囚笼。我尝试过反抗。绝食,他就捏着我的下巴,将流食一点点灌进去,

直到我呛咳着求饶。***,他会静静地听着,然后用一个深吻堵住我所有恶毒的言语,

直到我窒息。自残,他会立刻制止我,然后用一种近乎崩溃的眼神看着我,

哑声说:“绾绾,别逼我把你剩下的手脚,也全都打断。”我终于明白,我和他之间,

力量的差距是绝对的。在这个他创造的世界里,我毫无胜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终于放弃了挣扎,声音嘶哑地问他。彼时,他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燕窝粥,

用银勺一勺勺地吹凉,准备喂我。他抬起眼,黑眸静静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想让你,永远陪着我。”他的回答,简单又直接。

“用这种方式?”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谢无妄,这不是爱,这是囚禁!是占有!

你得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是吗?”他放下碗,伸手抚摸着我脚踝上的金链,

指尖冰凉,“可是在你准备离开我的那一刻,我连躯壳都差点失去了。”他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那眼神深处,是我从未见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脆弱。“绾绾,

你知道吗?在你对我说‘再见’,你眼中属于我的光亮彻底熄灭的那一刻,

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塌了。”“我害怕。”他坦然地承认,“我害怕你一去不回,

我害怕这三年来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我宁愿锁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也不愿再回到那个没有你的、冰冷的地狱。”他的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我的心脏。

我攻略过无数的反派,他们或暴戾,或阴险,或偏执。我从未失手。

因为我总能精准地找到他们的弱点,然后扮演成他们最需要的模样。谢无妄的弱点,

是极致的孤独。于是,我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唯一的温暖。我成功了。

我成功地让他,爱我爱到了疯魔。以至于,当他发现这份爱本身就是一个骗局时,

他宁愿选择自欺欺人,也要将我这个“骗子”,永远留在身边。我看着他眼中的深渊,

第一次,对自己“S级执行者”的能力,感到了恐惧。我亲手,

创造了一个爱我至深的怪物。现在,这个怪物,要将我彻底吞噬。三、系统已死我的腿,

在精心治疗下,渐渐好转。我终于可以下地,拖着那根金色的锁链,在这间华美的囚笼里,

蹒跚行走。身体的伤痛在愈合,心里的绝望却在与日俱增。我每天都在尝试呼叫系统。

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到后来的喃喃自语,再到最后,只剩下意念中无声的、机械的重复。

【系统,回答我。】【系统,请求支援。】【系统,我在。】然而,

无论我呼唤多少遍,脑海里都只有一片死寂。

那个曾经主宰我命运、给我下达指令的冰冷机械音,像是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被抛弃了。作为一个失败的任务者,我成了一枚被系统丢弃的棋子。这个认知,

比谢无妄的囚禁更让我感到恐惧。那意味着,我回家的路,被彻底斩断了。我将永远地,

被困在这个虚假的书中世界,被困在这个爱我成狂的男人身边。不。我不能接受。

我开始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分析现状。谢无妄为什么会发现我的身份?

系统又为什么会突然失联?这其中,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关联。我开始不动声色地,

观察谢无妄。他似乎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每天,他会处理一些我看不懂的文件,

见一些我不知道的人。但只要一有空,他就会回到这个院子,回到我身边。他会陪我看书,

陪我下棋,甚至会笨拙地,学着为我画眉。他剥夺了我所有的自由,

却给了我他全部的时间和温柔。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爱。有一天,他处理公务时,

一份文件掉在了地上。我假装无意地走过去,帮他捡了起来。在递给他的瞬间,

我瞥见了文件上的几个字——“时空奇点”、“数据溢出”、“高维干涉”。我的心脏,

猛地一缩。这些词,我只在系统的培训手册里见过。谢无妄,一个书中的反派角色,

为什么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不动声色地接过文件,将它收了起来。

“怎么了,绾绾?”他抬起头,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但眼底,

却闪过一丝我熟悉的、属于反派的警惕和审视。“没什么。”我摇摇头,

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很忙。”“是啊。”他叹了口气,

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因为我要为我们的未来,扫清一些障碍。”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声音低沉而危险。“一些……总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讨厌的‘东西’。”我的身体,

瞬间僵硬。他在说谁?“东西”?难道……他在说系统?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

在我脑海中疯狂滋生。难道,不是系统抛弃了我。而是谢无妄,用某种我不知道的方法,

屏蔽了,甚至……摧毁了系统?一个书中的NPC,摧毁了创造他的“神”?这怎么可能?

可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系统的存在。

他不想让我离开,所以,他斩断了我和系统之间唯一的联系。我,被他,彻底地,

困在了这里。一个没有系统,没有任务,没有归途的,永恒的牢笼。绝望,

像冰冷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四、唯一的钥匙在我陷入彻底绝望的时候,转机,

以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那天晚上,谢无妄似乎喝了些酒,比平时更早地睡下了。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那张平日里总是紧绷的俊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疲惫。

我就躺在他身边,睁着眼,毫无睡意。我习惯性地,在脑海中,发出了第无数次的呼唤。

【系统……】就在我以为,这次也会和往常一样,石沉大海时。

一个微弱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电子音,断断续续地,在我脑中响了起来。

【滋……执行者……771号……检测到……高维……滋……压制……】我猛地睁大了眼,

几乎以为是幻听!是系统!它没有死!它还在!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太大,

甚至牵动了脚踝上的锁链,发出一声轻响。我紧张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谢无-妄,

他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翻了个身,没有醒。我松了口气,立刻将全部意念集中起来。

【系统!是你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屏蔽……时空法则……扭曲……】系统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老旧收音机,

【他……他是……滋……异常数据……正在……吞噬……世界……核心……】吞噬世界核心?

我听得心惊肉跳。【我该怎么办?】我急切地问,【我怎么才能回去?

…被锁定……】【唯一的……突破口……】【滋……情感……同步率……】情感同步率?

那是什么?在我还想追问的时候,系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任凭我再怎么呼唤,

都再无一丝回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南柯一梦。但我知道,那不是梦。

系统留下了三个关键词:异常数据,世界核心,情感同步率。谢无妄,是异常数据。

他正在吞噬这个书-中世界的核心。一旦他成功,这个世界,恐怕会彻底成为他的私有物,

而我,将再无逃脱的可能。而唯一的突破口,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情感同步率”。

虽然不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但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无边的黑暗。

它给了我一丝希望。只要有希望,我就不能放弃。从那天起,我改变了我的策略。

我不再激烈地反抗,不再用冷漠和言语去刺伤他。我开始重新,

扮演起那个“爱”他的乔绾。他喂我吃饭时,我会对他微笑。他为我读书时,

我会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为我画眉时,我会羞涩地垂下眼帘。

我用尽了我毕生所学,将一个被爱人囚禁,

却因为深爱对方而选择原谅、甚至享受这种“爱”的、矛盾又可悲的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谢无妄对我态度的转变,既惊喜,又充满了怀疑。他会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里面有欣喜,有痴迷,但更多的,是探究和警惕。他在分辨,这一次的“爱”,

究竟是我的真心,还是又一场更高明的骗局。而我,则在他的审视下,如履薄冰。

我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情感同步率”到底该如何提升。我只能赌。

赌我再一次的“攻略”,能为我,撬开这座囚笼的一丝缝隙。

这是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任务都更危险的豪赌。因为这一次,我的对手,

是一个已经知道了真相的,疯子。而我输掉的代价,将是永恒。

五、温柔的毒药我的“表演”,持续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

我和谢无-妄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他依旧囚禁着我,但我不再反抗。

我用最极致的温柔,为他编织了一张新的情网。这张网,比上一次更柔软,也更坚韧。

他似乎,渐渐地,开始相信了。他眼中的警惕和探究越来越少,痴迷和爱恋越来越多。

他会像个孩子一样,依赖地抱着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嗅着我的气息,才能安然入睡。

他会把公司所有的重要文件都带回院子里处理,只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我。他以为,

他驯服了我这只野性的鸟儿。却不知道,我也在用温柔这种最致命的毒药,一点点地,

麻痹着他的警惕。机会,终于来了。那天,是他一手创建的“谢氏集团”的周年庆晚宴。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场合,他必须出席。这也是他囚禁我以来,第一次,

要在晚上离开这座四合院。“绾绾,等我回来。”出门前,他替我掖好被角,

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他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嗯,我等你。

”我对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乖巧得像一只等待主人的猫。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沉重的门,再一次在我面前合上。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我立刻从床上坐起,

开始实施我早已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的计划。我知道,谢无妄虽然离开了,

但这院子里的防卫,依旧是天罗地网。我唯一的机会,就是利用他对我的“爱”,

制造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必须回来的理由。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

我拿起了一支他送我的、顶端镶嵌着尖锐宝石的金簪。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

将金簪的尖端,对准了我的手臂,狠狠地划了下去!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我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还嫌不够。

我又拿起桌上的一个古董花瓶,猛地砸向自己的额头!“砰”的一声,花瓶碎裂,

瓷片划破了我的皮肤,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身是血、狼狈不堪的自己,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充满了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啊——!”我知道,

那些聋哑的下人听不见。但谢无妄,能“听”见。他在这个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都安装了最高级的监控设备。他可以随时随地,通过手机,看到我的一举一动。我赌的,

就是他对我的在意。我赌他看到我“自残”的这一幕,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立刻赶回来。

而他匆忙之下,一定会造成整个防卫系统的,短暂的混乱。那就是我唯一的机会。果然,

不出十分钟。院子里传来了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

是谢无妄惊慌失措的、夹杂着暴怒的吼声。“苏绾!!”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受着血液的流失,听着他越来越近的、疯狂的脚步声。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谢无-妄,你爱我,就是你最大的弱点。现在,就让我用你给我的爱,来亲手,

毁掉你为我打造的这座囚笼。六、四合院里的“客人”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谢无妄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时,他那张永远从容不迫的脸上,第一次,

露出了真-正的恐惧。“绾绾!”他冲过来,将我抱进怀里,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了?

谁伤了你?”我虚弱地睁开眼,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我的表演,要**。我要让他相信,我是因为太过思念他,

太过害怕一个人待着,才精神崩溃,做出了伤害自己的举动。“别怕,我回来了,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他语无伦次地安慰着我,一边撕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

试图为我止血。“叫医生!快叫医生!”他回头,对着门口的下人咆哮。很快,

一个背着药箱的白发老人,被带了进来。他是我在这座囚笼里,见到的第一个“客人”。

一个能听、能说、来自外部世界的正常人。我的心,狂跳起来。

老医生有条不紊地为我处理着伤口。而谢无妄,就跪在床边,死死地抓着我另一只手,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生怕我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他的全部注意力,

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正是我想要的。在老医生为我包扎手臂伤口,

用身体挡住谢无妄视线的瞬间,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悄悄地,

将一小片从碎裂花瓶上掰下来的、边缘锋利的瓷片,塞进了医生的药箱夹层里。然后,

我又用沾着血的手指,在他的药棉包装袋上,飞快地,写下了一个“SOS”。

我的动作很快,很隐蔽。老医生在接触到我手指的瞬间,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和我那双充满了祈求的眼睛,对视了一秒。他看懂了。他不动声色地合上药箱,

对谢无-妄说:“谢先生,这位**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但都没有伤及要害。

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另外,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最好还是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

”“我知道了。”谢无妄的声音冰冷,“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另外,

今天在这里看到的一切,如果你敢透露一个字……”“我懂,我懂。”老医生连忙点头,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他背着药箱,在下人的“护送”下,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祈祷。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我也不知道,

就算他报警,警察能不能闯进谢无-妄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但这是我,

撒下的第一颗种子。一颗,或许能在我这片绝望的荒原上,开出花的种子。

谢无妄没有再离开我半步。他取消了所有的行程,一天二十四小时地守着我。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后怕和更深的、几乎要将我溺毙的偏执。“绾绾,为什么?

”他抱着我,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你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好好待在我身边?

”我只是哭,不说话。我的眼泪,是我的新武器。它能让他心软,能让他痛苦,

能让他对我,更加深信不疑。我并不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那位老医生,走出四合院后,并没有选择报警。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

是一个比警察,更让谢无妄忌惮的存在。是谢无妄的死对头,也是这个书中世界里,

唯一一个,能与他分庭抗礼的,男二号——顾言之。七、第一道裂痕顾言之的到来,

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四合院死寂的天空。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放风”。

谢无妄让人给我做了一个轮椅,每天会推着我,在院子里的花园坐一会儿。

那根金链依旧锁着我,另一头,拴在他的手腕上。

我们就像被一根无形的命运之线绑在一起的两个木偶。院门,就在这时,

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撞开。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涌了进来,

迅速控制了院子里的聋哑下人。紧接着,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

他很高,身姿挺拔,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但那双桃花眼深处,

却藏着与谢无妄如出一辙的、对世间万物的漠然。是顾言之。书中的商业奇才,

谢无妄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我曾经为了**谢无妄,而刻意接近过的“暧昧对象”。

“谢总,好久不见。”顾言之的目光,越过谢无妄,落在了我身上,眼神瞬间变得复杂,

“看来,你把你最珍贵的收藏品,藏得很好。”谢无妄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将我挡在身后,声音冰冷:“顾言之,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别这么不近人情嘛。

”顾言之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石桌上,“我只是来让你看样东西。

”照片上,是老医生药箱里,那片染血的瓷片,和那个歪歪扭扭的“SOS”。

谢无妄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回头,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要将我凌迟。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眼中蓄满了惊恐和委屈。仿佛在说:不是我,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的金丝雀,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听话。”顾言之的语气,

充满了嘲讽。“我今天来,不为别的。把苏绾给我,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

否则……”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我不介意,让你这座漂亮的院子,

上一次社会新闻的头条。”威胁。**裸的威胁。顾言之,抓住了谢无妄唯一的软肋。

谢无妄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他不能不在乎我。他不能让我,

以一个“被囚禁者”的狼狈姿态,暴露在世人面前。那是对他的“爱情”的,最大的羞辱。


更新时间:2025-11-07 14:09: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