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富贵,一个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名字。
别误会,我不是武林盟主,也不是魔教教主。平时我的武功稀松,轻功也只够翻个墙头。但在“捡东西”这个领域,我王富贵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江湖人送外号,“战场蝗虫”。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正值邪两道在断魂崖约架的好日子。我的“拾荒者联盟”已经在三百米外的一处山坳里严阵以待。
我的左手边是“秃鹰”眼尖,他正举着一只单筒望远镜,眼神比鹰还利。
我的手腕边是“地鼠”钱多多,他正把耳朵贴在地上,一脸陶醉。“听见了耳朵出来了,赤影魔教的‘地龙翻身’阵法也启动了,这震感,啧啧,绝对用‘千年铁’做阵眼,能卖个好价钱。”
动作站着的是“布袋”牛大力,他拍了拍腰间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麻布口袋,瓮声瓮气地说:“老板,装得下。”
我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出封皮都磨出毛边的小册子,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捡漏心得》。
“都记好了。”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战前总动员,“苍云剑宗的剑,断了也值钱,剑柄上的宝石抠下来,剑身融了能打十把菜刀。赤影魔教的暗器,淬了毒的更值钱,刮下来给卖黑市药铺,一钱毒能换三钱金。”
“还有,重点观察对象,苍云剑宗宗主凌剑尘,和他对打的赤影魔教教主阎炽。凌剑尘那把‘秋水无痕剑’是祖传宝贝,但他有毛病,一激动就喜欢把剑扔出去,人剑合一。等他合一完了,剑落地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的机会。”
“至于阎炽,他那身黑袍是用‘天山冰蚕丝’织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但他洁癖严重,袍子沾了灰要换。待会儿钱多多你负责坑挖,等他掉进去,一脱袍子,牛大力你就冲上去。”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光芒里闪烁着对财富的渴望。
“轰——!”
远处传来巨响,断魂崖上剑气纵横,魔气滔天,显然是打起来了。
“秃鹫,报点!”
“报告老板!苍云剑宗长老李大嘴被魔教护法一掌拍飞,嘴里的金牙飞出去了!坐标西北方,落点在第三棵歪脖子树下!”
“地鼠,隶属!”
“得嘞!”钱多多一个猛子扎进土里,瞬间消失不见。
“举报老板!魔教那边有个傻子最宝‘捆仙绳’,结果没绑住人,绳子被剑气削断了,正往下掉!”
“牛大力,准备好你的口袋!”
“哦!”
我们就这样,在山坳里,听着秃鹫的现场直播,有条不行动地进行着“远程拾荒”。战场的每一声惨叫,每一次法宝对撞,对我们来说,都是金币入袋的美妙声响。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辰,断魂崖上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老板!凌剑尘和阎炽要开大了!”秃鹫的声音都变了,“我看到凌剑尘的剑芒在头顶,阎炽的手心托着一团黑火!方圆十里,寸草不生啊!”
“时机到了。”我“啪”的一声合上了小本子,站起身来,振臂一呼。
“兄弟们,准备上班了!”
我们四人戴上早准备好的头盔,推着我们吃饭的家伙——一辆经过特殊批发、前面装着巨大铁铲的独轮车,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战场。
当我们出现在断魂悬崖边缘时,凌剑尘的“万剑归宗”和阎炽的“地狱焚天火”正要对撞。整个悬崖顶的空气都凝固了,肃杀之气让飞鸟留下了绝迹。
正邪两道弟子一个个面色惨白,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老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清了清嗓子,运足丹田之气,发出了那句话让整个江湖为之颤抖的口号:
“别打了!他来了快东西捡!”
声音不大,但力极强。
断魂崖上,那毁天灭地的剑气和魔火,瞬间……熄灭了。
主人都愣住了。
凌剑尘和阎炽也愣住了,扭头看向我们。
下一秒,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是王富贵!‘战场蝗虫’来了!”
“操!快捡都不是啊!不然等到会儿毛剩了!”
“我的剑!我的剑刚才掉在哪了?”
“别抢!那是我师兄的储物袋!”
整个断魂崖,画风突变。
前一秒你还死我活的正邪两道高手们,这会儿好像开始听到超市打折冲锋号的大爷大妈,一个红着眼睛,连滚带爬地在地上疯狂地摸索。
什么宗门荣誉,什么正邪不两立,在王富贵面前,都得往后稍稍。
毕竟,跟敌人拼命,最多就是死。
俺王富贵抢东西,那真是会倾家荡产。
“老板,我们上不上?”牛大力扛着他的麻布口袋,有些跃跃欲试。
“不急。”我摆摆手,加上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让他们先捡。”
“捡?”钱多多从地里钻出来,满脸不解,“老板,那可都是钱啊!”
“格局小了不是?”我指着那些趴在地上疯狂摸索的“高手们”,“你看他们,弯着腰,撅着**,不像一群……待宰的肥羊?”
“我们的目标,从来不是那些残羹剩饭。”
我的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突出了那两个还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绝世高手身上。
“我们的目标,就是羊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