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承受这一切的——从来都只能是她自己。
4
送许栀去演讲会的路上,陆临渊向她保证现场会严格保密,绝不会让她的照片外泄。
然而当许栀踏入报告厅的瞬间,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如暴雨般袭来。
数十个镜头正对着她只覆着器官示意图的身体,快门声像无数只啃噬骨头的蚂蚁。
她本能地后退半步,却听见沈霜序戴着麦克风轻笑:“许小姐的心率刚刚升到120了呢。”
台下骤然爆发的议论声几乎将她淹没:“许夫人尸骨未寒,女儿就来做这种展示?”
“看来,沈教授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为许栀发声!”
“你们难道没看到许栀手写的那封道歉信吗?沈教授根本就是被她栽赃的!”
“我看她是得了被害妄想症,看谁都像凶手!”
沈霜序的白大褂擦过她颤抖的肩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母亲临终前心率也是这样忽快忽慢...不过可惜,当时可没这么多见证者。”
她明知这是沈霜序的激将法,却仍控制不住扬起手。
清脆的耳光声在会场炸开,沈霜序被打得偏过头去。
下一秒,一股狠力猛地将她推倒在地,后脑重重撞上墙壁,剧痛瞬间蔓延。
陆临渊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怒意几乎凝成实质——
“许栀,之前你欺负霜序也就算了,现在当着我的面,居然就敢这么嚣张?”
“是嫌之前一个月的牢还没坐够吗?!”
没等她开口,他一把将她拽起,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我数三秒,给霜序道歉!”
她声音发颤:“陆临渊,你只顾着让我道歉,却从不想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吗?”
“三。”
她眼底漫上悲凉:“哪怕沈霜序什么都不用做,你也会无条件相信她,是吗?”
“二。”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终是转向沈霜序:“对不起。”
抬眸时,眼里只剩淬了冰的失望。
“最后一下,我替你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