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李晋文脸上再也没有了曾经熟悉的温和体贴。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眯起眼睛冷声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无疑是最后的确认。

所有的自欺欺人都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

我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巨大的悲伤让我几乎窒息。

我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我接到电话，说你出了车祸。我疯了一样跑去现场，只看到一地血和残缺不全的尸体。我哭晕了过去，觉得上天对我真的太残忍了。”

“可是等我稍微冷静下来，才发现到处都是漏洞。”

我盯着李晋文：“那个出车祸的外卖员虽然身形与你相似，但露出的鞋子和裤脚跟你常穿的款式、码数根本对不上。我当时悲痛欲绝，忽略了这点不对劲。”

“然后是电话。通知我你死亡消息的，根本不是交警队的官方号码。”

“我查过了，这是住在我们隔壁那个王阿姨的电话。你们收买了她，让她冒充交警给我打的电话，对不对？”

李晋文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没有说话。

蒋茵茵在他身后，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关键的，”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最大的破绽，是那些该死的弹幕！”

李晋文和蒋茵茵齐齐抬头，惊愕地看着我。

我抬起手，指向自己空无一物的眼前。

“太刻意了！每一次，每一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刻意引导我，逼我放弃抵抗，逼我主动去死！”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次如此，那就只能说明弹幕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这是你们精心设计的想要杀死我的阴谋！”

李晋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什么弹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讽刺地摇了摇头。

“三年前我的眼睛意外受伤，是你心急如焚地带我去了你朋友开的私人眼科诊所，说那里技术好，保密性强。手术很成功，我的视力甚至比以前更好。”

“就是在那个时候对吗？你借着给我治疗眼睛的机会，偷偷在我的眼球里，或者视觉神经附近，植入了某种微型芯片。”

“它可以接收你们设定的信号，将特定的文字直接投射到我的视觉系统里，让我看到根本不存在的弹幕，让我误以为那是某种超自然的现象。”

我回想起这段时间，李晋文和蒋茵茵一次次在我耳边“无意”地提起某种可怕的传染病，描述医院的人满为患，暗示社会秩序即将崩溃……

他们是在加深心理暗示，再加上“弹幕”的提醒，让我下意识接受末世即将到来的真实性。

“芯片……弹幕……还有你们不断灌输的‘末世’言论……”我的声音颤抖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为了让我在孤立无援和绝望中，被这些‘弹幕’引导，心甘情愿地自我了断。我说得对吗？”

小说《听信弹幕后，我家破人亡》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