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皇上是将我当女儿养,对他感激涕零。他却步步为营,亲手斩断我所有退路。
宫中流言四起,说我妖媚惑主,独占圣恩。我苦苦哀求,他却置若罔闻,只将我困在深宫。
原来,我所有被给予的爱,都是他设计的陷阱。01我叫沈月浅。这个名字,是萧玄给的。
十四岁那年,我还是罪臣之女沈知鸢。沈家满门抄斩,我跪在法场冰冷的青石板上,
等着那把沾满亲人鲜血的屠刀落到我的脖子上。天际一道惊雷,大雨倾盆而下。我抬起头,
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双绣着九爪金龙的皂靴,停在了我的面前。明***的伞盖,
隔绝了漫天风雨。“抬起头来。”我抬起满是泥污的脸,看到了他。九五之尊,萧玄。
他蹲下身,用一方干净的丝帕,一点点擦去我脸上的血污和雨水。他的动作很轻,很柔。
“从今往后,你便不叫沈知鸢了。”他凝视着我,
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我小小的、狼狈的身影。“朕赐你名,月浅。沈月浅。
”“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朕希望你,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纯净,皎洁。
”那一天,他将我从泥沼中捞起,带回了巍峨的皇宫。他给了我一座华丽的宫殿,
赐名“揽月殿”。他将我养在身边,对外宣称,我是他故人之女,特接入宫中,收为养女。
整个皇宫都知道,我沈月浅,是皇帝萧玄最疼爱的“女儿”。他亲自教我读书写字,
我的手小,握不稳笔,他便用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一笔一划地教。
墨香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是我那几年最安心的味道。
他会赏我天下间最珍贵的奇珍异宝,东海的明珠,西域的美玉,堆满了我的库房。
他会在我生病时,屏退左右,亲自守在我床边,一口一口地喂我喝药。我对他充满感激,
孺慕,和深深的依赖。我将他视作我的天,我的神,我的再生父亲。我以为,
我会永远做他最乖巧的女儿,直到他为我觅得良人,风光大嫁。这份天真的幻想,
在我十八岁及笄那年,碎了。我的生辰宴,萧玄为我办得极尽奢华。宫宴之上,觥筹交错,
歌舞升平。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那眼神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水来。
“月儿,许个愿吧。”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睁开眼,对上他含笑的目光,我脸颊微红,轻声说:“女儿家的心事,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笑了,那笑声爽朗,传遍了整个大殿。可我分明看见,在他垂眸饮酒的那一瞬间,
他眼底的温柔尽数褪去,换上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阴沉。我的心,莫名地咯噔一下。宴后,
一位与我年岁相仿的年轻侍卫,因为多看了我一眼,与我多说了几句家乡的趣事,
第二天便被以“当值懈怠”为由,拖下去重打了四十大板,发配到最苦寒的边疆。我听说后,
心中不安,去找萧玄。他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我来了,便放下朱笔,朝我招手。“月儿,
过来。”我走到他身边,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腿上,这个动作,我们从小做到大,
我从未觉得有何不妥。“怎么了,一脸不高兴?”他轻抚我的发顶。
我犹豫着开口:“皇上……父皇,我听说,王侍卫他……”“哦,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当值之时,擅离职守,与宫中贵人攀谈,朕只是略施小惩,
已经是对他天大的恩赐了。”“可是,他只是与我说了几句话……”“月儿。
”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抚摸我头发的手也停住了。他抬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
“宫外人心险恶,那些臭男人接近你,不过是看中了你的身份,贪图富贵。你太单纯,
容易被骗。”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脸颊,眼神幽深。“待在朕身边,最安全。
”我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天真地以为,
他只是一个过度保护女儿的父亲。直到柳贵妃在百花宴上,当着众人的面,
将一杯滚烫的茶水,“不小心”泼在了我的手上。“哎呀,月浅妹妹,你瞧本宫这手,
真是对不住了。”她用帕子掩着唇,笑得花枝乱颤,眼底却全是恶意。手背上迅速红肿起来,
**辣的疼。我疼得指尖都在发抖,却只能强忍着,屈膝行礼:“贵妃娘娘言重了,
是月浅自己不小心。”柳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们,发出一阵压抑的窃笑。
“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装什么金枝玉叶。”“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了?
”那些话语,句句都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我的心上。我抬头看向高位上的萧玄,
他正与身边的臣子谈笑风生,仿佛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直到柳贵妃笑够了,
他才淡淡地瞥过来一眼。“贵妃,月儿身子弱,莫要吓着她。”他的语气不轻不重,
听不出喜怒,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柳贵妃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我。
那一刻,我站在人群中央,手上的疼,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那份被我珍视了四年的“父爱”,第一次露出了它冰冷而虚浮的真面目。我心中,
第一次埋下了怀疑的种子。02手上的烫伤还没好利索,宫里的流言就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说我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说我以色侍君,是皇帝养在揽月殿里,一个见不得光的玩物。
说我沈月浅,名为养女,实为禁脔。这些污言秽语,像无数只黏腻的手,从四面八方伸向我,
让我窒息。我不敢出门,整日将自己关在揽月殿里。可就算这样,也躲不过柳贵妃的恶意。
那日,我在***的凉亭里透气,她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走来,将我团团围住。“哟,
这不是我们揽月殿的‘月公主’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是怕被人看见你这副狐媚样子?
”她摇着团扇,一步步逼近我,眼神轻蔑,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本宫真是好奇,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她伸出缀着长长甲套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左右端详。“啧啧,这张脸倒是清纯得很,
可惜啊,内里早就烂透了。”“柳贵妃,请您自重。”我屈辱地别开脸,声音都在发抖。
“自重?”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一个罪臣的孽种,乱臣贼子的女儿,也配跟本宫提‘自重’二字?沈月浅,你别忘了,
你的命都是皇上给的!他想让你生,你便生,他想让你死,你连哼都不能哼一声!
”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附和着,对我指指点点,满脸的鄙夷和嘲讽。
我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裸地扔在雪地里,任人践踏。尊严,被撕得粉碎。
那天晚上,我跪在了萧玄的养心殿外,从黄昏一直跪到深夜。他终于肯见我。我冲进去,
跪倒在他脚边,抓住他的袍角,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父皇!求您了!
”我哭得泣不成声,“宫里的流言太难听了,我受不了了!求您把我送到皇家寺庙去修行吧,
或者……或者给我指一门婚事,让我出宫,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我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满心期盼。他静静地听着,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殿内烛火摇曳,
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诡异。许久,他缓缓蹲下身,抬起我的下巴,用温热的指腹,
一点点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清白?”他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玩味和嘲弄。
“朕给你的恩宠,就是你最大的清白。”他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入我的心口。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不是的……”我拼命摇头,“父皇,
我不想再待在宫里受人非议了,我求求您,放我走吧!”“放你走?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换成一片阴鸷。他猛地站起身,
一把扫落了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沈月浅!”他勃然大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眼神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你的命是朕给的!你的一切都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
你哪儿也别想去!”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原来,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流言。
他不是不在乎我的名声。他只是,乐于见到我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唾弃,只能依附于他。
我所有的希望,被他亲手掐断。第二天,一道圣旨传遍六宫。“沈氏月浅,德行有亏,
着禁足于揽月殿,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他用最冷酷的行动,向所有人,也向我,
宣告了他的所有权。我,沈月浅,不过是他豢养在笼中的一只金丝雀。一只,
连鸣叫的自由都没有的宠物。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彻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脏。
03禁足的旨意下来,我便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日里昏昏沉沉。在昏迷中,
我反复地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法场上的血色,父亲被斩首时飞溅的温热液体,
还有我被侍卫粗暴地拖入宫门时,那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的声音。
“吱呀——”一声巨响,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殿内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明***的帐顶。这一刻,
我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从十四岁那年踏入这座皇宫开始,我的命运,就从未掌握在自己手中。
无论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全凭萧玄一念之间。我是他从刑场上捡回来的战利品,
是他彰显皇恩浩荡的活道具,是他精心培养的私有物。他给予的父爱是假的,恩宠是假的,
只有那份令人窒息的占有欲,才是真的。“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
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是太医顾远舟。他端着药碗,走到我床边,看到我醒着,
眼神里闪过波动。“沈姑娘,该喝药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我认识他,
他是太医院最年轻的院判。我还知道,他的父亲,曾是我父亲的门生。沈家出事后,
顾家明哲保身,与我们划清了界限。我看着他,他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带着极力掩饰的同情。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我迅速闭上眼睛,装作依旧昏迷的样子。萧玄走了进来,龙靴踩在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怎么样了?”他问顾远舟。“回皇上,高烧还未退,仍在昏睡。
”萧玄走到床边,坐在我身旁,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里。“怎么还是这么烫。
”他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都是朕不好,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的火。”他用另一只手,
轻轻拨开我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仿佛我是他最珍视的宝贝。“月儿,
快点好起来,朕以后再也不凶你了。”他深情款款地表演着,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都充满了虚伪的爱意。我听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原来,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先将你推入深渊,再扮演拯救你的神明。先给你一巴掌,
再给你一颗糖。让你痛,让你怕,让你永远离不开他。我终于明白,哭闹、反抗、寻死觅活,
这些都没有用。那只会让他觉得他的金丝雀还有力气扑腾,只会让他把笼子的栅栏收得更紧。
想要自由,想要逃离这座华美的囚笼,我只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心。我要让他相信,
他的这只金丝雀,已经被他彻底驯服了。几天后,我的病“好”了。我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哭,不再闹,也不再提任何离宫的话。我变得温顺、体贴、乖巧、懂事。
萧玄来揽月殿看我,我便会迎上去,为他脱下厚重的朝服。他批阅奏折时,
我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为他研墨。他疲惫时,我便为他弹上一曲古琴,舒缓他的心神。
他与我说话,我便柔声细语地应着,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孺慕和依赖。
我成了一朵最完美的解语花,一只最乖巧的金丝雀。
萧玄对我如今的“懂事”和“转变”非常满意。他觉得,那一次的禁足和争吵,
终于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让我彻底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眼中的戒备和审视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烈的占有和宠爱。他对我的监视,也放松了许多。
我利用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借口身体大病初愈,需要长期调理,
频繁地传召顾远舟来揽月殿请脉。每一次,我都会屏退左右,只留下他一人。
我用他开的药方,以特殊的手法在纸上留下记号。这些记号,
只有我们这些将门之后才看得懂。我让他帮我联系外界,
寻找父亲当年那些被遣散、却依旧忠心耿耿的旧部。这是我的第一步。
在扮演一个温顺玩物的同时,我在黑暗中,悄悄建立起我的第一条外界联系。我的复仇,
从这一刻,正式开始。04柳贵妃最近很得意。因为我“失宠”了。虽然禁足令早已解除,
但萧玄来我揽月殿的次数,远不如从前频繁。所有人都以为,我这颗曾经最耀眼的星辰,
终究是黯淡了。而柳贵妃,凭借着娘家的势力和新怀上的龙种,
再次成为了后宫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她见我整日待在殿里,安静得像个影子,
便以为我彻底怕了她,再也构不成威胁。但她不知道,这份表面的“失宠”,是我刻意为之。
我需要低调,需要被忽视,才能在暗中进行我的计划。可柳贵妃的嫉妒心,
显然不允许任何一个曾得到过萧玄宠爱的女人安然无恙。尤其是在她看到,
萧玄偶尔来我这里时,虽然停留时间不长,但眼神里的那份专注和迷恋,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于是,她设下了一个毒计。一个足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永不翻身的毒计。
她买通了我殿里一个负责打扫的小太监,偷走了我一支贴身的珠钗。那是我及笄时,
萧玄亲手为我戴上的,我一直珍藏着。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柳贵妃带着一大群人,
浩浩荡荡地闯进了我的揽月殿。“给本宫搜!”她一声令下,
她带来的侍卫和太监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
披着外衣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她。“柳贵妃,你这是何意?深更半夜,擅闯揽月殿,
莫非是想造反吗?”柳贵妃冷笑一声:“沈月浅,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有人举报,
你秽乱宫闱,与侍卫私通!本宫今日,便是来捉奸的!”很快,
一个侍卫被人从我的床底拖了出来。他衣衫不整,神色慌张。另一个太监,
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支珠钗,和一封信。那珠钗,正是我丢失的那支。那封信,
字迹模仿得与我的有七八分相似,内容更是露骨不堪,写满了与人相约私会的情话。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柳贵妃高举着所谓的“证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很快,萧玄就来了。他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惺忪,
但当他看到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时,他所有的睡意都消失了。柳贵妃立刻跪到他面前,
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她指着我,声泪俱下,
“臣妾早就觉得沈月浅行为不端,今日一查,果不其然!她……她竟敢在宫中与侍卫私通,
做出这等不洁不贞、秽乱宫闱之事!此乃大罪,罪当处死啊!皇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幸灾乐祸的,有鄙夷的,有冷漠的。百口莫辩。
所有矛头都指向我。我看到萧玄的脸,一寸寸地黑了下去,黑得像锅底。他没有看柳贵妃,
也没有看那个抖如筛糠的侍卫。他的目光,像两把利刃,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
那眼神里的风暴,几乎要将我撕成碎片。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站定在我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一字一句地问,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月儿,
你告诉朕,这是假的。”他希望我辩解,希望我哭诉,希望我像从前一样向他求救。
但我没有。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将我养大,又亲手将我推入深渊的男人。然后,
我笑了。那是一个极其惨然的,带着绝望和破碎感的笑容。我的眼神里,没有惊慌,
没有恐惧,只有被最亲近之人彻底背叛和抛弃后的麻木。这个笑容,彻底激怒了他。
在他看来,这不是无辜者的悲伤,而是被戳穿后的挑衅。“好,好得很!”他怒极反笑,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拖下去!”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我,发出一声怒吼。
“给朕打入慎刑司!严加审问!”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立刻上前来,
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我的外衣在拉扯中滑落,只剩下一身单薄的寝衣。
被拖走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柳贵妃嘴角那抹得意的、胜利的笑容。
我还看到了萧玄。他依旧背对着我,身形站得笔直,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可我分明从殿内铜镜的倒影中,看到了他眼中翻涌的狂怒,失望,还有痛苦。我知道,
我赌对了。我计划中最危险,也是最关键的一环,成功了。我的反击,
从踏入慎刑司的那一刻起,就要正式开始了。置之死地,方能后生。05慎刑司。
这是皇宫里最阴暗、最肮脏的角落。是所有犯了错的宫妃和宫人的噩梦。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和腐烂混合的潮湿气味,让人作呕。我被扔在一堆发霉的稻草上,
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着。“沈姑娘,哦不,现在该叫你罪妇沈氏了。”掌事的孙嬷嬷,
是柳贵妃的心腹,她手里拿着一根沾了盐水的皮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说吧,
你的奸夫还有谁?把你的同党都招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我抬起头,
凌乱的发丝下,一双眼睛冷得没有温度。“我没有。”“嘴还挺硬!”孙嬷嬷脸色一沉,
一鞭子就抽了过来。皮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落在我背上。
皮开肉绽的剧痛瞬间传来,我疼得浑身一颤,却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不招是吧?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开口了!”孙嬷嬷狞笑着,
对左右的太监说:“给我用刑!用滚钉板!”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顾远舟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皇上有旨。”他面无表情地展开一卷圣旨,
“罪妇沈氏,暂缓用刑,交由太医院看管。”孙嬷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顾院判,
这……这不合规矩吧?此女乃是重犯……”顾远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有质疑,
可以亲自去问皇上。或者,你想抗旨?”“奴婢不敢!”孙嬷嬷立刻跪了下去。
顾远舟不再理她,示意身后的人给我解开锁链。我被带离了慎刑司,
安置在了一间偏僻却干净的宫室里。“你疯了?”屏退左右后,顾远舟看着我满身的伤痕,
眉头紧锁,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一步走错,
你就真的没命了!”我虚弱地靠在床头,对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当然知道这很危险。所以,我早就准备了后手。在我被拖入慎刑司的同时,
我早已安排好的人,将一封信,送到了萧玄的御案上。那封信,
表面上是我写给顾远舟的“绝笔信”。信里,我“承认”了自己与侍卫私通。但我写道,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被柳贵妃抓住了把柄。
柳贵妃发现了我暗中调查父亲当年冤案的事情,以此要挟我,让我自污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