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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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二十三年,盛夏。

午后的日头毒辣,将紫禁城的红墙琉璃瓦烤得泛起一层灼目的白光。

蝉鸣声嘶力竭地穿透层层宫阙,惹得人心头燥热。

养心殿外,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数九寒冬。

一众宫人垂首侍立,连呼吸都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殿内那位正在批阅奏折的主子。

陛下今日头疾又犯了。

早朝时,户部尚书因赈灾银两一事回话稍慢,那本厚重的奏折便直接被掷到了金銮殿下。

现下谁进去伺候,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差事。

偏生在这个节骨眼上,御前的奉茶宫女突发急症晕倒了。

“姝懿,待会儿进去,手千万别抖,眼睛别乱看,放下茶盏就退出来,听见没有?”

尚食局的掌事姑姑压低了声音,千叮咛万嘱咐。

站在她面前的少女,身着一袭最寻常不过的青色宫装,腰间束着素色丝带,却难掩那一身雪肤花貌。

她生得极美,巴掌大的小脸白腻如脂,一双杏眼水润澄澈,眼尾天生带着一抹淡粉,哪怕什么都不做,也透着股招人疼的娇憨劲儿。

只是此刻,小美人正苦着一张脸,像是要上刑场一般。

“姑姑,我能不能不去呀——”

姝懿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明显的颤抖,尾音里藏着怯意,“我笨手笨脚的,万一惹陛下生气了——”

她不想去御前,一点都不想。

她进宫本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尚食局多好呀,有刚出炉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还有没人吃的红烧肘子。

她原本盘算得好好的,混到二十五岁,攒够了银子便出宫置办个小院子养老。

可谁知,今日御膳房人手不够,她不过是路过被抓了个壮丁,就要去面对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说什么胡话!这可是御前,也是你能挑拣的?”

掌事姑姑虽语气严厉,但见姝懿那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心里也软了几分,叹道,“行了,别怕。陛下虽威严,却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只要乖觉些,送完茶便出来。”

姝懿吸了吸鼻子,眼圈已经红了一圈,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哦,好。”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捧着托盘的手,指尖用力得都泛了白。

一定要稳住。

姝懿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送完茶就跑,回去奖励自己吃两个肘子!

*

养心殿内。

殿角的四座鎏金兽首冰鉴散发着森森寒气,将外头的暑气隔绝殆尽。

博山炉里燃着极淡的龙涎香,烟雾袅袅升腾,却压不住殿内那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褚临端坐于御案之后,身着玄色金丝常服,腰束玉带,领口微敞,露出一截修长冷硬的脖颈。

他五官生得极好,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中布满了***,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暴戾之气。

头疾发作时,脑中似有千针攒刺,痛得他几欲杀人。

“陛下,茶来了。”

御前总管李玉小心翼翼地在门口通报了一声,随后给姝懿使了个眼色。

姝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迈开腿,跨进了这道让她腿软的高门槛。

殿内静得可怕,只能听见冰块融化时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有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一步,两步,三步。

随着她走近,一股极淡极淡的甜香气,顺着空气飘散开来。

并非宫中常见的脂粉俗香,亦非熏香之味,而是一种混合着梨花与牛乳的清甜气息,干净,纯粹,宛若春日里刚绽放的第一抹嫩芽。

正在按揉眉心的褚临,动作微微一顿。

那股一直折磨着他神经的尖锐刺痛,在这股香气靠近的瞬间,竟奇迹般地缓解了几分。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如鹰隼般射向来人。

姝懿本就怕得要命,一直垂首死死盯着地面金砖上的花纹。

突觉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似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住了一般。

她下意识地抬了一下头。

正好撞进了一双幽深如古井的眸子里。

那一瞬,姝懿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皇帝生得真好看,但也真吓人。

“哐当——”

因太过紧张,加之腿本就软,姝懿在距御案还有三步之遥时,左脚竟绊到了右脚。

手中的托盘一歪,那盏滚烫的茶水眼看着便要飞出去,连带着她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直直地朝着御案扑了过去。

完了。

姝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摔,莫说红烧肘子了,恐是连脑袋都要搬家了。

预想中摔在地上的疼痛并未传来。

腰间骤然一紧,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隔着薄薄的衣料,稳稳地扣住了她的纤腰。

天旋地转间,她并未摔在坚硬的金砖上,而是撞进了一个宽阔坚硬的怀抱里。

鼻尖萦绕着冷冽的龙涎香,混合着男人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一旁的李玉吓得拂尘都掉了,整个人僵在原地忘了反应。

!!!!!

陛下素来有洁癖,最厌恶女子触碰,上次有个宫妃企图假摔争宠,直接被陛下命人丢出了午门!

这胆大包天的小宫女怕是活不成了!

姝懿也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她整个人僵在褚临怀里,像只被定住的鹌鹑,一动都不敢动。

因极度惊恐,生理性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褚临玄色的衣襟上,瞬间晕开了一小片深痕。

“呜呜——”

一声极细极小的呜咽声,从她喉咙里溢了出来。

褚临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东西。

她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腰肢细韧,仿佛他一只手便能折断。

此刻,这小东西正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那张白得过分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鼻尖红通通的,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连在一起,看起来……

可怜极了。

怪异的是,褚临心中并未生出预想中的厌恶。

相反,她身上那股好闻的奶香味更浓了,竟压制住了他的头疾。

他原本紧皱的眉头,不知何时已舒展开来。

“哭什么?”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并未有李玉预想中的***之怒。

姝懿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知一味地掉眼泪,身子抖得像筛糠。

她想从这个可怕的怀抱里退出来,可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反因挣扎,在褚临腿上蹭了几下。

褚临的眸色瞬间暗了几分。

他扣在姝懿腰间的手掌微微收紧,制止了她乱动的行为。

“站好。”他命令道。

姝懿被他一凶(其实并没有),眼泪掉得更凶了,一边抽噎一边软软地求饶:“陛、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腿软,站、站不起来——”

她是真的站不起来。

太害怕了,腿根本不听使唤。

褚临:“……”

若是旁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早就被拖出去杖毙了。

可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连气都喘不匀的小宫女,褚临竟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无奈感。

就像是养了一只胆小娇气的小猫,稍微大声一点,它便能吓破胆。

“没用的东西。”

褚临轻嗤了一声,语气里却并未有多少冷意。

他并未松手,反是手臂用力,直接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虽只是虚坐,但也足够让一旁的李玉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李玉。”褚临淡淡开口。

已经吓傻了的李玉猛地回神,扑通一声跪下:“奴、奴才在!”

“去换盏茶来。”

褚临随手拿起桌上的帕子,有些粗鲁却并不失控地按在姝懿的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再让人送碟如意糕来。”

李玉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是!奴才这就去!”

没杀头!

也没发火!

甚至还要了点心!

这天是要变了吗?

殿内只剩下两人。

姝懿被那明***的帕子糊了一脸,也不敢躲,只能***鼻子,透过帕子的缝隙,怯生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不哭了?”

褚临看着她那双哭得水洗过一般的眸子,指腹鬼使神差地在她眼尾那抹淡粉上蹭了一下。

触感细腻温软,像上好的羊脂玉。

姝懿打了个哭嗝,小声嘟囔:“还、还是怕——”

“怕也忍着。”

男人收回手,重新拿起朱笔,另一只手却依旧牢牢地扣着她的腰,完全没有放她下去的意思。

他扫了一眼奏折,头也不抬地说道: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御前伺候。何时不怕了,何时再滚回去。”

姝懿一听,眼泪又冒出来了。

留在御前?在这个活阎王眼皮子底下?

那她的红烧肘子怎么办?她的养老计划怎么办?

“能不能……不留呀……”

少女小声**,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

褚临手中的朱笔一顿,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以试试。

姝懿瞬间闭嘴,怂得彻底。

她吸了吸鼻子,乖乖地缩在男人怀里,当一个安静的人形挂件。

——oo——

【避雷指南】:

女主是真娇气、真爱哭(生理性泪失禁),男主超爱这一挂,主打一个愿打愿挨。

男主守男德,无后宫(摆设都遣散了),身心唯一。

全程无虐,无误会,感情流日常向,适合睡前食用。


更新时间:2025-12-10 13:3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