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鸿:从总裁到才人剧痛。是意识回归后的第一个信号。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碾碎,
又在某种粗糙的力量下被强行拼接在一起。林薇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冰冷的白,
也不是车祸现场扭曲的金属与刺鼻的汽油味,而是……一片朦胧的纱帐,
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苦的草药气,混合着老木料特有的潮湿霉味。她动了动手指,
触感是粗糙的、洗得发硬的棉布被面。这不是她的真丝床单,
也不是任何一个她所熟知的环境。“**!**您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林薇艰难地转过头,
看到一个穿着古装、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约莫十三四岁,眼睛红肿,正激动地看着她。
春杏。这个名字毫无征兆地跳入她的脑海。这是她的丫鬟。她的丫鬟?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属于另一个灵魂的记忆,
一个名叫沈清弦的、礼部侍郎府庶出**的记忆。母亲早逝,嫡母苛待,性格怯懦,
数日前在池塘边“意外”落水,救起后便一直高烧不退……而她,林薇,二十八岁,
执掌跨国集团的商业女王,应该在前往签署百亿并购协议的路上,
在那场针对她的、精心策划的“意外”车祸中……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在这一刻,
在这个病弱的少女身体里,荒谬地重合了。“水……”林薇,不,现在是沈清弦了,
她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虚弱的声音,属于这个十六岁少女的声音。
春杏慌忙倒来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她起来。温水润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清明。林薇,
或者说沈清弦,迅速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惊、恐惧、荒谬感……这些情绪在商海沉浮中早已被锤炼成一种本能——无论处于何种绝境,
第一时间必须冷静,分析处境,寻找生机。她靠在床头,目光冷静地扫过这间屋子。
陈设简陋,桌椅是普通的榆木,漆色斑驳,窗纸有些地方甚至破了小洞,用纸勉强糊着。
空气里弥漫的霉味和药味,无声地诉说着原主在这个家族里的地位。“药呢?”她问,
声音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春杏从未在**身上听过的平静。春杏眼圈一红,
嗫嚅道:“回**,夫人……夫人说府里近来开支大,用的都是寻常药材,奴婢去催了几次,
厨房那边都、都推脱……”林薇心中冷笑。开支大?一个礼部侍郎府,会短缺几副好药?
分明是那位嫡母王氏,见这庶女病重,便想任其自生自灭,省得碍眼。原主的落水,
恐怕也未必真是“意外”。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体面些的婆子带着一个提着药箱、面色淡漠的中年郎中走了进来。“张大夫,
劳您给三**再看看。”那婆子是嫡母身边的王妈妈,语气敷衍,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张大夫上前,象征性地搭了脉,翻了翻眼皮,
便道:“三**寒气入体,气血两亏,需好生静养。之前的方子继续吃着便是。”说罢,
便要起身。“张大夫。”林薇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准备离开的两人顿住了脚步。她抬起眼,
那双原本应该怯懦的眼睛,此刻却沉静得像两潭深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光芒,
直直看向张大夫。“仁心堂的股份,张大夫占几何?”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惊雷,
在张大夫耳边炸开。他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床上那个病弱的少女。
仁心堂是他与人合开药铺的事,极为隐秘,一个深闺庶女如何得知?!王妈妈也愣住了。
林薇不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用那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的声音说道:“我若就此病故,
于母亲而言,不过是少了件碍眼的物事。但若有人深究我落水之疑,
或是……我父亲某日忽然问起,为何小女区区风寒竟至殒命……张大夫,你说,
到时需要一个‘用药不当’或是‘延误病情’的替罪羊时,仁心堂的招牌,和你那三成干股,
保不保得住?”她的话没有一丝烟火气,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抵在了张大夫的要害。
他额角瞬间渗出冷汗。这哪里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这分明是……是洞悉人心、拿捏七寸的罗刹!王妈妈也听得心惊肉跳,
看向林薇的眼神彻底变了。“三、三**言重了!”张大夫连忙躬身,语气变得无比恭敬,
“是在下疏忽!**之症,确需用好药!在下这就重新开方,用上好的老山参、阿胶,
定让**尽快康复!”林薇微微阖上眼,不再看他,只淡淡吐出一个字:“去。
”张大夫如蒙大赦,几乎是踉跄着退了出去。王妈妈脸色变幻,最终也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说了句“**好生歇着”,匆匆离去。春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不认识眼前的**。
林薇心中并无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了然。这只是第一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活下去,
需要步步为营。几日后,在她“用药”质量飞速提升,身体逐渐好转时,
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了。嫡母王氏亲自来了她的院子,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慈和。
“弦儿,你身子可好些了?”王氏坐下,打量着她,眼底深处是审视与算计,
“下月宫中选秀,本是该你大姐姐去的,谁知她前几日竟突发恶疾,脸上起了疹子,
见不得风。家族决定,由你代她入宫参选。”林薇垂眸,掩去眼中的讥讽。突发恶疾?
怕是知道宫中如今波谲云诡,不想去当炮灰,或是有了更好的联姻对象吧。
让她这个“病弱”的庶女去走个过场,届时落选,既全了家族必须派人参选的脸面,
又除了她这个眼中钉,一举两得。王氏见她沉默,以为她害怕,
语气带着施舍:“你虽为庶出,但终究是沈家的女儿。入宫后谨言慎行,
莫要丢了沈家的脸面。若能安分守己待到落选归家,母亲自会为你寻一门……妥当的亲事。
”妥当的亲事?怕是随便找个破落户打发了罢。林薇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看向王氏,
清晰地回答:“女儿谨遵母亲之命。”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或恐惧,
反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镇定。这反应让王氏有些意外,但见她应下,便也懒得再多言,
又假意关怀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看着王氏离去的背影,林薇的嘴角,
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皇宫……那个天下最尊贵,也最危险的牢笼。
于旁人或许是龙潭虎穴,于她而言,却可能是跳出侍郎府这个小小牢笼,
通往更广阔天地的一个……跳板。危机,危机,危险之中,往往蕴藏着最大的机遇。她,
林薇,无论身在何处,都绝不会任人摆布。这宫,她入了。而这局棋,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智弈:我在后宫开集市入了宫,便是另一重天地。朱红宫墙隔绝了外界,
也圈定了一个更为精致、也更为残酷的斗兽场。沈清弦,如今的沈才人,
被安置在位置颇为偏远的“揽月轩”。如同王氏所期望的那样,这像是一种无声的放逐,
预示着她在后宫无足轻重的开端。揽月轩虽小,倒也清静。正殿、东西配殿,
加上一个小小的、杂草丛生的后院,便是全部。伺候的宫人不多,一个掌事太监小路子,
两个小太监,加上春杏和另一个粗使宫女。人人脸上都带着初来乍到的谨慎,
以及对这位“小主”前途的观望。沈清弦并不在意。她花了几天时间,
不动声色地观察、分析。将这座后宫,视作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集团公司。
董事长:皇帝萧景琰,年轻,手握最高权柄,
但似乎正被以太后和部分勋贵旧臣为首的“董事会元老”掣肘,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
推行新政。CEO(首席执行官):皇后,名义上的后宫之主,但体弱多病,
管理权柄部分下放。核心管理层:贤妃:协理六宫,出身旧族,处事相对公允,
但受家族立场影响,目前是沈清弦需要谨慎接触的“实权总监”。德妃:育有大皇子,
但家族势微,为人低调,像是持有“原始股”但影响力渐弱的股东。淑妃:宠冠后宫,
性情娇纵,是镇国公之女,与柳贵人(现已封为柳婕妤)是表姐妹,
可视为“敌对部门”的负责人,势头正盛。
其他嫔妃:包括同期入宫、因家世显赫已封为贵人的柳如玉等,
是潜在的竞争对手或需要规避的麻烦。情报,是这里最硬的通货。沈清弦深知这一点。
她利用有限的银钱(大部分是入宫时家族敷衍了事准备的),通过春杏和小路子,
以赏赐、闲聊等方式,开始构建最初级的信息网络。目标并非各宫主子,
而是那些负责洒扫、传递、膳房等底层事务的宫人。他们位置低微,
却往往能看到、听到最真实的消息。机会很快到来。太后寿辰在即,六宫都在筹备贺礼。
贤妃负责统筹寿宴事宜,但内务府拨下的款项捉襟见肘,若按旧例向各宫分摊,
必定怨声载道,吃力不讨好。沈清弦在向贤妃请安时,
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眉宇间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几日后的又一次请安,
众妃嫔都在抱怨用度紧张时,沈清弦看准时机,在贤妃目光扫过时,微微颔首,
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神情。贤妃心中一动。这位沈才人,入宫后不争不抢,
安静得几乎让人忽略,但那双眼睛却过于沉静,不像个怯懦无主见的。她屏退左右,
只留了沈清弦。“沈才人方才似有话要说?”沈清弦敛衽一礼,姿态恭敬,
语气却不卑不亢:“回贤妃娘娘,妾身愚见,或有一法,可解寿宴用度之困,
且不致令六宫非议。”“哦?说来听听。”“妾身以为,宫中闲置之物甚多,
各宫宫人亦多巧手。何不由内务府牵头,设一‘宫廷集市’,划定区域与时日,
允宫人将自家闲置不用的手工绣品、玩意儿,或是有特殊手艺者**的点心、小食,
于集市上售卖。内务府可统一管理,抽取一成利充入寿宴用度。此举一来可盘活闲置之物,
二来可让宫人得些实惠,三来所需款项亦可凑齐,且是众人自愿参与,无人可怨。
”贤妃听得怔住了。这法子……闻所未闻!将市井集市搬入宫廷?简直……但细细一想,
却又丝丝入扣,似乎可行!尤其那句“无人可怨”,直接说到了她心坎里。
“这……成何体统?若是御前失仪……”贤妃尚有顾虑。
沈清弦从容道:“娘娘可制定详细规章,限定时间、地点、物品范围,派内监巡视维护。
只当是给宫人们一个恩典,为太后寿辰增添些喜庆热闹。陛下与太后若问起,
亦是娘娘体恤下人、灵活变通之美德。”贤妃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此事若成,
不仅能解决眼前难题,更能彰显她的管理之才,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加分。“此法甚是新奇。
沈才人,你既提出,便由你从旁协助本宫,先将这‘宫廷集市’办起来看看。”“妾身遵命。
”沈清弦垂首,掩去眼底的了然。第一步,她成功接触到了“核心管理层”,
并获得了一个展示能力的平台。“宫廷集市”的筹备紧锣密鼓。
、制定抽成与奖惩规则、培训负责巡视和记录的小太监……她亲自绘制了简单的摊位示意图,
流程清晰,责任到人。消息传出,六宫哗然。有鄙夷的,有好奇的,
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底层宫人。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可能获得额外收入的机会呢?
集市开张那日,***划出的特定区域人声鼎沸,却秩序井然。
的手工绣帕、编织络子、精巧的木雕、甚至还有各宫小厨房研究出的特色点心……琳琅满目。
宫人们脸上带着新奇和兴奋,叫卖声、议价声此起彼伏,俨然一幅缩小版的清明上河图。
贤妃亲临视察,看到这热闹而不混乱的景象,心中对沈清弦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此女,
确有理事之才。沈清弦则低调地穿梭在人群中,她关注的不是热闹,而是人。
她以指导绣样、品尝点心给出建议为名,自然地与各宫宫人交谈,记住了不少面孔和信息。
她的“情报网”在无形中扩张。然而,风头太过,必招嫉恨。
柳婕妤(柳如玉)与淑妃同行而来,看着这喧闹的场面,
尤其是看到站在贤妃身旁、气度沉静的沈清弦,柳婕妤心中嫉火中烧。一个庶女,
也配在此出风头?“贤妃姐姐真是好手段,”淑妃娇笑着,语气却带着刺,
“将这市井之气带入宫中,也不怕冲撞了贵人。”贤妃脸色微沉。柳婕妤趁机发难,
目光扫过沈清弦,冷笑道:“沈才人真是忙前忙后,如此热心,莫非这集市所得,
你也从中分了一杯羹不成?”这话极为恶毒,直指沈清弦借机牟利,是后宫大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清弦身上。沈清弦却丝毫不乱。她上前一步,向贤妃和淑妃行礼,
声音清晰平稳:“淑妃娘娘、柳婕妤明鉴。妾身协助贤妃娘娘,只为尽绵薄之力,
为太后寿辰添彩,不敢有丝毫私心。所有集市收支,皆由内务府专人记录在册,
账目清晰可查,妾身未曾经手一分一银。”她顿了顿,看向柳婕妤,
眼神平静无波:“若娘娘对账目有疑,现下便可调阅核查。贤妃娘娘处事公允,
想必账目定然一目了然,经得起任何查验。”贤妃正欲开口维护,
内务府主管太监已机灵地捧上了账本。那账本并非传统的流水账,
而是沈清弦建议采用的、更为清晰的表格形式,收入、支出、抽成、结余,分门别类,
一目了然。柳婕妤凑过去一看,那密密麻麻却又条理分明的数字,让她眼花缭乱,
根本找不到任何错处。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下,讪讪地说不出话。
淑妃也觉无趣,冷哼一声,拉着柳婕妤走了。贤妃深深看了沈清弦一眼,
心中既欣赏又多了几分警惕。此女,不仅有点子,
更有应对危机的能力和……她看了一眼那新颖的账本……超乎寻常的理事方法。
“你做得很好。”贤妃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但态度明显更亲近了些。风波平息。
沈清弦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后宫初步立稳了脚跟,也在贤妃乃至更多有心人心中,
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但至少,
她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拿捏、无声消失的沈家庶女。揽月轩的灯,亮至深夜。
沈清弦在纸上缓缓写下一个“势”字。造势,借势,顺势而为。她要在在这九重宫阙中,
走出属于自己的路。第三章:雨夜:帝王心与我之策宫廷集市的成功,
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后宫荡开层层涟漪。沈清弦,这位原本籍籍无名的沈才人,
名字开始在某些场合被悄然提及。贤妃倚重她协理了一些无关紧要却繁琐的宫务,
她总能处理得井井有条,那套新颖的记账法和条理清晰的汇报方式,
让看惯了糊涂账的贤妃感到前所未有的省心。然而,沈清弦深知,
仅凭这些“奇技***巧”和贤妃的些许赏识,在这深宫之中,根基依旧浅薄如萍。
她需要更稳固的依靠,或者说,需要让最高权力者看到她的价值。机会,
伴随着危机一同到来。连日暴雨,江南数州水患告急的奏报如同雪片般飞入紫宸殿。
朝堂之上,为赈灾人选和款项吵得不可开交。旧族一派力荐的官员,多是贪腐成性之辈,
皇帝萧景琰心知肚明,却苦于一时无人可用,且国库确实不丰,若强行指派寒门官员,
无钱无粮,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消息传到后宫,虽只是只言片语,
但沈清弦从贤妃日渐凝重的神色和宫人们窃窃私语的担忧中,拼凑出了大概。她知道,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一步险棋。向皇帝献策,是“干政”,是后宫大忌,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风险与收益并存。她必须赌一把。她没有直接求见皇帝,
那太蠢。她找到了皇帝身边最信任的首领太监苏培盛——一个看似温和,
实则眼利如刀的老狐狸。她献上的不是口头建议,
而是一份用工整小楷写就的、厚厚的《灾情应对十三条》。“苏公公,”沈清弦屏退左右,
只留春杏在远处守着,她将密封好的奏疏递给苏培盛,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此物,关乎江南百万生灵,关乎陛下心头大患。烦请公公,务必亲手呈交陛下。
陛下若问起,便说……揽月轩沈氏,偶得浅见,或可解君父之忧。”她的眼神太过澄澈坚定,
没有半分谄媚或惶恐,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自信。苏培盛在后宫沉浮数十年,
见过太多想吸引皇帝注意的妃嫔,用尽各种手段,但如沈才人这般,
直接递上如此厚重“策论”的,却是头一遭。他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奏书,
又深深看了沈清弦一眼,最终,点了点头。“才人放心,老奴晓得轻重。”是夜,暴雨倾盆,
雷声隆隆。揽月轩内,烛火摇曳。沈清弦坐在窗边,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
心中并非全无波澜。她在赌,赌这位年轻帝王并非昏聩之辈,赌他有锐气,有抱负,
能看得懂她字里行间的价值。紫宸殿内,萧景琰正对着满桌子的奏折发愁。江南水患,
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旧族官员的推诿扯皮,寒门官员的人微言轻,
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陛下,揽月轩沈才人托苏公公呈上一物,
说是……或可解陛下之忧。”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密封的奏书呈上。萧景琰蹙眉,
沈才人?是那个在太后面前救猫,在殿前发表“女子明理识势”之论,
又搞出什么宫廷集市的女子?她又要弄什么玄虚?他本不欲理会,但“解陛下之忧”几个字,
还是让他鬼使神差地拆开了密封。起初,他只是随意翻阅,但越看,神色越是凝重,到最后,
几乎是屏住了呼吸。这《灾情应对十三条》,条条直指要害,思路之清晰,方法之新颖,
是他从未见过的!其一,以工代赈。不止是简单的征发民夫,
而是详细列出了如何组织灾民疏浚河道、加固堤坝、修建临时住所,按劳分配粮食银钱,
避免滋生懒汉,同时快速恢复生产基础。其二,防疫流程。
强调隔离、消毒、尸体处理、草药预防,将疫病扼杀于萌芽。其三,物资招标。
打破官府垄断,向民间商人公开招标采购粮食、药材、布匹,利用竞争压低价格,
提高效率,并引入第三方核查机制,防止贪墨。其四,信息公开。在灾区设立公告处,
每日张贴赈灾款项、物资来源与去向,鼓励民众监督举报,让贪官无处遁形。其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