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瑶本来不想过来的,可是群众力量太大,她推辞不了,被半拉着拽过来的。
赵为民看向事件当事人,他对林之瑶的印象很深,托孙丽娜的福,他也算知道了厂里男女同志之间的花边消息。
“小林,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林之瑶叹气道:“厂长,我真不清楚,我早上忙着完成厂里下达的任务,中午接儿子晚了,不想在托儿所门口恰好遇见赵同志。周老师还跟我反应,赵同志今天围着托儿所转了差不多七八圈了,行为十分可疑,并且因为我儿子走的晚,几乎可以确定她是冲着我儿子来的。”
不仅赵为民认真在听,其他工人也听得仔细。只有赵玉珍几次想要打断林之瑶的话,都被赵为民阻拦了。
林之瑶接着道:“我跟赵同志原本认识,我孩子他爸和赵同志都是北城知青,赵同志对我孩子他爸一直非常关心、”“关心”这个词特别微妙,连赵为民都忍不住看向脸色青黑的赵玉珍。
“后来孩子他爸回城,一直也没回来,我也是在孩子他爸回城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这人特别重感情,舍不得打掉一条小生命。所以孩子我就生下来准备自己带。我也没想过给孩子他爸添麻烦,哪知道赵同志不经过我的同意把孩子的消息告诉了孩子他爸。过不了多久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说不定就要被人带走了。”
说到伤心处,林之瑶偷偷掐了一下大腿,她现在十分庆幸刚刚没让陆铮跟来,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表演,容易带坏小孩。更别说还关乎孩子的亲生父亲。
赵为民怎么想,林之瑶不知道,但是围观的妇女同志们听不下去了,一个个为林之瑶打抱不平。
“什么玩意,原来小林你男人是知青啊,我告诉你,那些知青没一个好东西,只要回城,管你老婆孩子统统不要了。你放心要是那个负心汉敢来,看我们厂里的女同志用口水喷死他。”
“对,算我一个,给他点颜色看看。”
赵为民黑线,这一个个的干什么呢,平时个个轻声细语的,怎么关键时候都变成疯婆子了。
“行了,一个个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纪律性了,还喷死人家?把你们能的,想上天啊。”
“厂长,不管怎么样,小林是我们厂的员工,你可别让外人欺负了自己人。”
赵为民真是服了这群人了,会不会看脸色,懂不懂他身为厂长的艰难。赵玉珍再有病,那也是市里来的领导,关键时候给他个台阶下怎么了。
林之瑶看明白赵为民的为难,她有意偷换矛盾,“厂长,其实也不是大事,这事严格来说是我和赵同志的私事。我觉得我们还是私底下解决比较好。”
赵为民心底为林之瑶竖起大拇指,不过面上有些为难地对赵玉珍道:“赵同志,您看,你们的私事我实在不好参与。”
赵玉珍觉得今天的脸算是丢尽了,她现在完全忘了自己是因为被厂里女同志集体欺负才来找的赵为民,现在脑子里只剩下她对陆沉州的心思被外人知道的羞恼。
赵玉珍气冲冲离开。
林之瑶也想走,她还没吃饭呢,她能饿,陆铮也不能饿。
赵为民让其他人离开,他没忘记刚刚林之瑶说的完成厂里交代的任务。
他想起任和平交给他的名单,不抱希望问:“小林,你也会设计。”他现在已经不说画画了,画画好不一定设计好。
林之瑶点头,不过她没打算现在和赵为民说,再大的事情都没有吃饭重要,“我还在考虑中。”
赵为民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虽然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摆了摆手,“行,你去忙吧,好好设计。”林之瑶领着陆铮去吃午饭,这个点食堂便宜点的菜品都已经没了,只剩下几个贵一些的肉菜,没有选择,林之瑶点了2份肉菜,让食堂工作人员帮忙热了一下。
或许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对方同意了。
林之瑶照例问了一下陆铮上学的情况。
陆铮难得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无聊。”
林之瑶噎住,她问:“不是有许多小朋友吗?还有玩具。”
“太吵,都玩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