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冒着大雨去接没带伞的她。
两人站在同一所伞下,林曦终于忍不住问:“砚辞哥,你是因为婉莹才对我这么好吗?”
少年冷着脸将她堵在墙角,“林曦,你真是笨的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到底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说完,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
那天之后,他们能在一起了。
直到,五年前,他们婚礼前夕。
林曦和江婉莹去看电影,那天,天色很晚了,她们路过一条小巷,遇到了几个喝醉的流氓。
那群人明显喝醉了,说的话也无耻至极,将她们堵在巷尾,不让他们离开。
两个人都是小姑娘,吓得发抖,最后是江婉莹用尽全力拦住了那些流氓,大叫:“曦曦,你快跑!”
林曦知道她们两人不是这群酒鬼的对手,于是,她跑了。
跑到了对面那条街去叫帮手。
可等她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小巷一片死寂,那群醉鬼早已离开,地上一片狼藉,躺着被凌辱数遍后,浑身是血,再无呼吸的江婉莹。
江砚辞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妹妹惨不忍睹的尸体。
那种情形,谁都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他大脑一片空白,猛地攥住林曦的手,痛苦又绝望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下?林曦,你为什么要跑!”
林曦没办法回答,她比任何人都更恨自己。
后来,江家人再不肯原谅林曦。
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亦跟深爱的人反目成仇。
好在如今,她快死了。
她可以下去亲自跟江婉莹赔罪了,而江砚辞,也可以彻底解脱了。
“不要!婉莹!快跑!”
林曦泪流满面的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带血的衣服已经换了,床边守着一个人,是陆识。
陆识是林曦的大学同学,这些年一直喜欢着她,但因为有江砚辞的存在,从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默默照顾着她。
此刻,他手中拿着被揉皱的那张化验单,一字一句,看了一遍又一遍。
陆识是医生,自然知道那化验结果意味着什么。
他眼眶泛红,颤抖着问:“你得了胃癌?”
林曦从深渊里醒来,逐渐恢复平静,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擦干满面的泪水,点头。
陆识猛地站起身来:“那你还敢喝酒!又是江砚辞逼的对不对?”
林曦垂眸不语。
可陆识猜也猜得到。
他心如刀割,立马拉起林曦的手:“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必须马上离开他,进医院治疗!”
可是,林曦却把手抽了回来。
她强扯出一抹笑,“没有那么严重,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癌症……”
“我不想住院,陆识,你就让我自己决定吧。”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陆识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她。
他更知道,五年前江婉莹的死,是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所以她成为了他的私人助理赔罪,所以无论江砚辞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
陆识拗不过她,留下来照顾了她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医院。
而林曦也匆匆去公司上班。
今天,她要陪江砚辞去参加一场宴会。
但林曦并不是他的女伴,只是以助理的身份跟着。
夏烟,才是他的女伴。
看见林曦,夏烟满脸的轻蔑:“林曦,我真佩服你,现在还能厚着脸皮跟在砚辞身边。”
夏烟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从小就喜欢江砚辞。
可却输给了一无所有的林曦,夏烟一直嫉妒她,成为江砚辞的未婚妻后,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折磨她。
林曦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此刻,江砚辞走了过来,夏烟亲昵的挽住他的手:“砚辞。”
江砚辞并未抗拒,却在看向林曦时,眸色冷了几分,“谁让你进宴会厅的,去外面等着。”
京市已经入冬,外面没有暖气,只能吹冷风。
林曦却只是点头:“好。”
她转身走出宴会厅,外面是一个露天的花园,连一片遮挡的瓦片都没有。
林曦就站在寒风里,单薄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有服务生看不过,问她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
林曦默默地摇头。
她就这样一直站在天黑,直到宴会结束。
夏烟披着江砚辞的外套走出来,两人看到林曦还站在外面。
他喉结微动,嗓音莫名哑了几分:“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走。”
他牵着夏烟离开,林曦跟在他们身后。
在经过花园里的人工湖的时候,夏烟嘴角勾起一抹笑,踉跄往前几步,做出一副被人推的样子。
“哎呀!我的手链掉进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