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一号公路旁的海滨小镇,六月的海风带着咸湿的暖意。安羽站在木质露台上,
看着远处白浪逐沙,婚纱的蕾丝裙摆被风轻轻掀起。她的右手腕上戴着一枚细巧的银质护具,
那是MIT实验室为她定制的神经反馈装置,虽然仍无法执手术刀,
却能稳稳握住画笔——此刻,她正用左手替母亲别上胸花。“妈,您今天真漂亮。
”安羽的声音带着笑意,阳光落在她眼底,映出细碎的光芒。
五年前那个在医院缴费大厅绝望哭泣的女孩,如今已能在海风里笑得平和。
安母摸着她的脸颊,眼角湿润,“我的小羽,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约翰教授拄着拐杖走来,
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这是他坚持要穿的“仪式感”。“安,”他眨眨眼,
“李子衿那小子在海边紧张得快要把沙子捏成标本了。”露台下方的草坪上,
李子衿穿着浅灰色亚麻西装,正反复整理领结。他的口袋里揣着一个磨边的笔记本,
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枫叶标本——那是Z大校庆时,他偷偷捡的安羽掉落的书签。
当安羽挽着安母的手臂走下台阶,他的呼吸骤然一滞。没有奢华的水晶灯,
没有冗长的宾客名单,只有十二把白色藤椅围绕着用野花扎成的拱门。海鸟在头顶盘旋,
沙滩上用贝壳拼出的“安&李”被潮水轻轻***。
安羽的婚纱是简单的A字剪裁,腰间系着母亲手缝的蓝丝缎,
那是用她童年时的襁褓改制的,针脚里藏着岁月的温柔。“安羽,”李子衿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打开那个泛黄的笔记本,“在Z大新生辩论赛上,你穿着白衬衫反驳对手的样子,
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的向日葵。”微风吹过,翻起笔记本的扉页,上面用钢笔写着,
“2015年9月12日,图书馆三楼,她对着解剖图皱眉的样子,
比任何标本都让我心动。”“后来你跟着约翰教授一起去做无国界医生,
”李子衿的目光落在她右手的护具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