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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师的钢笔第三次从文件上滑开。这个每小时收费三千元的精英律师，此刻正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边策。"边总，您确定要这么写离婚协议？"陈志明推了推金丝眼镜，"这...太直白了。"边策把烟头按灭在法务部的盆栽里："哪条不合法？""不是合法性问题..."陈律师喉结滚动，"是把婚姻财产分割写成'诈骗赃款追缴'，把抚养费条款写成'野种自负盈亏'，这...""法院判案看事实还是看修辞？"边策扯松领带，"那女人骗走我一千八百万，现在要她吐出来，有什么问题？"会议室落地窗外，北京CBD的灯火通明。三十二层楼下，蚂蚁般的行人正在为三餐奔波。陈律师还在挣扎："通常这种案子我们会用'感情破裂''不可调和矛盾'这类...""少他妈放屁。"边策突然提高音量，"婚姻是什么？就是份财产协议加***契约。她违约了，我索赔，天经地义。"玻璃墙外，几个实习律师惊恐地转头。陈律师迅速按下遥控器，雾化玻璃隔绝了外界视线。"您冷静...""我很冷静。"边策翻开手机相册，推到陈律师面前，"这是她偷情的视频，这是转移财产的记录，这是亲子鉴定报告。你告诉我，哪条需要修饰？"陈律师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接过手机，看到边雯和柯振的DNA比对结果——相似度99.99%。"十六年。"边策的声音像钝刀割肉，"老子花三千多万养别人的种，现在连句真话都说不得了？"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陈律师终于低头，在协议上写下"涉案金额"替代了"共同财产"，用"经鉴定无血缘关系"替换了"野种"。边策冷笑。看，这就是中产阶层的虚伪——明明都是吃肉的狼，偏要装成吃草的羊。走出律所时已近午夜。边策站在国贸三期楼下抽烟，手机震个不停。同学群里正在讨论#模范夫妻离婚#的话题，当初羡慕郁夏嫁得好的女同学们，现在纷纷转发"我早就看出她不正经"的段子。边策往群里发了段语音："少他妈装先知，当初谁夸我俩神仙眷侣的？现在看笑话很过瘾？"发完直接退群。**可笑，这群年薪百万的精英，和菜市场嚼舌根的大妈没什么区别。第二支烟刚点上，老四的电话打进来："边哥，姓柯的那小子想见你。""看守所？""医院。昨晚在拘留所被人捅了**。"边策笑出声："严重吗？""缝了八针。"老四也笑了，"那小子现在怕得要死，说愿意当污点证人。""告诉他，明天我去。"边策掐灭烟头，"带个果篮。"朝阳医院特殊病房区的消毒水味盖不住尿骚气。柯振趴在病床上，**撅得像座小山。看到边策进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