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哥哥头都不回的背影,我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看来他也做了那个梦。
他为了李大丫抛弃我。
自从我出生起,我就跟在他身后。
村里的人都重男轻女,可哥哥却不会。
他会分给我肉,分给我糖果。
他会在起名的时候,告诉爹娘。
我不当村里的招娣,盼娣。
我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是山上生命力旺盛的小草。
会在爹娘打我的时候,站在我身前保护我。
他从来,都是我的守护神。
可如今,他却亲手丢弃了我。
“哎哟,女娃娃莫哭,莫哭啊。”
身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他手脏兮兮,皱巴巴的。
我有些害怕,我想起村里那些没娶到媳妇的老头。
每天阴恻恻地看着村里的女孩。
大人们都说,别靠近他们。
我想逃,却浑身无力,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将背上的袋子放在地上拖行,弯腰背起了我。
“家里人不要你,爷爷要你。
爷爷有钱,爷爷养。”
他七拐八拐,就来到一户小院门前。
“老伴,开门。”
嘎吱一声,门后出现一个衣着得体的老太太。
她看到我,哎哟一声。
“造孽啊,你从哪弄来的小女娃哦。”
老头嘿嘿笑着,打开门走了进去。
“路上碰到的,肯定又是不想要女娃的人家。”
老太太扶住我坐下,伸手打了两下老头。
“看你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说了那地方别去。
把你抓住就美了。”
老头拿出一个毛巾,朝脸上抹了抹,嘿嘿笑着。
“放心,我有经验。
守门的都以为我是捡垃圾的呢。
这东西都值钱着呢,也就是这特殊时期才会扔在外面。
但你看着吧,总有一天形式好了。
咱们家就发了。”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财迷啊你,儿子津贴还不够你花的?”
随即好奇地问。
“这女娃咋不说话,不会是出啥问题了吧?”
老头这才拍了一把大腿。
“哎哟——肯定是给迷倒了。
我还以为是睡着了呢,快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