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她那双盛满怀疑和愤怒的眼睛,勾了一下唇角,
“不是我!”
她抬起头,眼中的暴戾几乎要溢出来,再没有任何耐心。
她甚至没有再多问一句,猛地一挥手。
旁边一个我曾亲手教他如何握棍的年轻手下,迟疑了不到半秒,
还是在苏望舒冰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上前,一根沉重的木棍递到了苏望舒手中。
那棍子带着风声,狠狠砸在我背上。
我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炸开,几乎打散我的呼吸。
我踉跄一步,用手撑住旁边冰冷的石阶,才没有跪下去。
眼眶的伤疤也在突突地跳,眼前的火光开始晃动、重叠。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阿辞到底在哪!”
又是一棍,落在我的腿弯。
这一次,我没能撑住,单膝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火堆还在烧,映着她冰冷无情的侧脸,
和我狼狈不堪的倒影。
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味,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
抬起头,透过被汗水、血水糊住的视线,死死看着她。
“苏望舒……”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这十年,我为你挡的刀,替你挨的枪,为你扫平的障碍,我付出的这一切,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因为疼痛而断断续续,却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问出了这愚蠢了十年,自欺欺人了十年的问题。
那根沾了我血迹的木棍顿在了半空。
苏望舒看着我,那双我曾沉溺其中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不耐烦和一种荒谬的嘲讽。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问题。
“算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轻飘而残忍,
“江知越,从头到尾,不都是你自愿的吗?”
“我有拿枪指着你,逼你去做这些吗?”
“是你自己愿意替我卖命,不是吗?”
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