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坐在房中,等待裴玉珩授课回来。
是的。
时值年关,仙门百家都可来剑宗听学。
但,合欢宗没有被邀请。
毕竟众所周知,合欢宗以双修、魅惑之术闻名,为正道所不齿。
即便我和裴玉珩已经结为道侣了,老登依旧反复叮嘱他——
不宜与我一同出入,有损清誉。
不过裴玉珩倒是不在乎。
他给了我一块玉牌,让我想去哪去哪,若是闲得无聊,去听他讲学也可。
只是,我才不乐意呢。
那些男修每次见到我都人人自危。
就好像我是什么生猛的野兽,要把他们全都扑食了一样。
我不禁想起了宗主平时提起这些所谓的正道修士时轻蔑的样子:
「我们合欢宗遵从两情相悦,从不强迫,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尝一口的。」
起码得像裴玉珩这样,冷峻如孤峰之雪,锋芒似匣中名剑的,才值得我花上一点心思。
我正想着,门环忽然被人轻轻扣了两下。
是裴玉珩回来了。
我赶紧拿着梳子起身。
开门后,故意往前一摔,想摔进他怀里。
哪知掌风袭来,硬是将我扇得转了个圈,才重新站定。
「你想干什么?」
裴玉珩有些警惕地问我。
我很委屈,熟练地挤出一点湿润:
「哥哥,我只是觉得你辛苦了,想给你梳梳头。」
我想搞点情趣,可裴玉珩的眉头却皱得紧紧的。
「不要这样喊我,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你要是不知道叫我什么,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喊我裴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