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姑娘没说实话,粗心大意是假,不将献礼当回事是真。
“宫中心思细腻之人太多,一两个粗心大意的便要吃亏。”
大长公主扶着侍女的手起身,“你今日重诺守信,替本宫守口如瓶,来日若有难处,可以让人去公主府找本宫。”
说罢便抬脚离开。
“臣女恭送公主殿下。”
直到大长公主走出几步,陆迟的目光仍然停在眼前还在蹲着行礼的宋楹身上。
大长公主见状问道:“怎么?”
陆迟扶着自己的母亲,二人走远了,他才懒洋洋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位姑娘不该待在宫里。”
大长公主闻言停下脚步,颇为新奇地看着自己的独子。
“那迟儿觉得,她应该在哪?”
陆迟无奈道:“儿子不过是刚才听她说话,觉得有趣,随口一说,母亲又想多了。”
大长公主笑着点头,也不追问。
冯贵看见苗凤娇从偏殿颤颤巍巍地出来。
忙去扶她,“苗姑娘这是?”
苗凤娇银牙暗咬。
为了今日的献舞,她这几日都在苦练,再加上这每天晚上跪牌位的活,她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可不可以请公公去禀报皇上,我身体不适,不能再继续跪拜了。”
“苗姑娘哪里的话。”冯贵叹了口气,“陛下从来没说过要让您夜夜跪拜,您随时都可以走,只是往后可别在陛下面前提先太嫔了。”
苗凤娇揉了揉酸痛的膝盖,她跪拜吴太嫔不还是为了能打动陛下吗。
“那就请公公通禀一下,我想见见皇上。”
冯贵好声道:“不是奴才不去通禀,实在是皇上今夜不会见您,奴才也劝苗姑娘别去。”
“为何?”难道她今天的舞白跳了吗?
冯贵讳莫如深,“这个,您还是别问了。”
苗凤娇闻言,也很乖觉,点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您慢点。”
苗凤娇匆匆离开紫宸殿,也顾不上膝盖疼得难受,去了一趟慈安宫。
慈安宫。
太后钗环尽卸,斜坐在榻上,看着像是准备歇息了。
“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