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脑海闪过的瞬间,心脏不可避免沉了沉。
“……干什么?”
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沈砚臣回头,瞳孔微缩,不可置信:“你没走?”
姜鱼蹲在地上啃着面包,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颓丧样,蔫了吧唧道:“等我吃饱就走。”
说话间,一片面包已经被啃完,她嚼嚼嚼又从袋子里拿出另一片,继续旁若无人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老实说,她的吃相真的难看。
可沈砚臣却怎么都挪不开眼,视线落在她并不合身的宽大T恤上。
T恤领口很大,她的大半肩膀露了出来,上面红痕点点,却也瘦削的过分。
姜鱼很瘦,沈砚臣一直都知道。
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长过肉,因为挑食,有段时间还被姜叔追着骂了好几天。
她不爱吃肉,猪肉,鱼肉,鸡肉都很讨厌,牛肉会吃一点,也不爱吃正餐,总是偷吃很多零食,但那会的姜鱼,也把自己养的肉嘟嘟,脸颊上还有软肉。
可是这会,瘦的骨头清晰可见,昨晚抱着她,就像抱着朵轻飘飘的云,风一吹就倒了。
沈砚臣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包装袋上,像是猛地想起什么,忽然跨步上前,一把抢过:“别吃了。”
姜鱼嘴里塞的鼓鼓囔囔,茫然抬起头,活脱脱一个被抢了食物的小仓鼠。
她急了,含糊不清控诉:“你油饼啊?”
小气吧啦的,吃你两片面包而已。
沈砚臣随手把面包丢进垃圾桶,声音淡淡:“过期了。”
“……”
姜鱼呆愣一秒,抻着脖子咽下嘴里的面包,不在意摆摆手:“没事,吃不死人。”
说着,还要去垃圾桶把面包捡起来,被沈砚臣拦住了。
“都说了过期了。”他语气重了几分。
姜鱼叹了口气:“可是我快饿死了,你冰箱只有这个。”
沈砚臣:“……等着。”
姜鱼缓缓站起身,一脸不信:“等什么?”
“怕你饿死,给你弄点吃的。”
姜鱼无所谓道,“我吃饱了,得回家了。”
沈砚臣刚打完电话,吩咐人送点东西上来,闻言侧头看她一眼。
暖黄的厨房灯落在他身上,深灰色真丝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白皙锁骨上指痕明显。
姜鱼看了眼,飞快移开视线,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昨晚的一幕,耳廓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