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安打断她:“没有,我想回家了。”
他额上伤刚敷了药,此刻正一阵阵隐痛。
江凛月看出他脸色不好,没再多说,带他上车回家。
一路上,她都在努力调动沈述安的情绪,直到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消息——
薄情女,我现在在派出所,十分钟不过来,我就在刚才那十个模特里随便挑一个,上户口给咱儿子当妈!
江凛月猛地踩下刹车——
因为惯性,沈述安被甩得头晕眼花,可江凛月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她胸口剧烈起伏,唇线绷紧,怒极反笑,按熄了屏幕。
半晌,她缓下语气,对沈述安说:
“述安,公司突然有急事,你先下车,我一会儿让秘书来接你,好吗?”
3
虽是询问,但沈述安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商量的问句。
他什么也没说,拿上自己的东西便打开车门。
天色已暗,寒风如刀刃般刮过他的身体。他裹紧衣服咳嗽了两声,在路边等了一个小时,始终不见来接的车辆。
江凛月根本没有叫车来接他。
不过也正常,毕竟是上户口这样重要的事,忘记其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正常。
只是这条路实在偏僻,又逢天空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能见度降低。沈述安许久都打不到车,只好独自走回家。
回到江家时,他浑身已经湿透。佣人急忙递来干毛巾和衣物,可半夜他还是发起了高烧。
昏暗的房间里不见光亮,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寒意依然无孔不入地钻进四肢百骸,冻得他瑟瑟发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逆光中,江凛月轻手轻脚地走近,俯身似乎想要看看他的状况。可手指刚触到他的脸颊,就被他身上惊人的热度吓到。
她命人取来体温计,看着直逼四十度的数字,朝门外怒斥:“你们一群吃白饭的吗?先生烧成这样了都不知道?!”
门外顿时惶恐地跪倒一片。
江凛月没时间继续追究,迅速取来退烧药和温水,将沈述安扶起靠在自己怀上,轻柔地喂他服下药。
热度渐渐退去,沈述安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江凛月面露喜色,连忙道:“述安,你吓坏我了!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便匆匆下楼奔向厨房。
沈述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