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檀被他话里的轻蔑刺到,正欲开口,他却猛地逼近一步,手臂撑在她身侧的书案上,将她困在他与坚硬的紫檀木之间。
强烈的雪松气息混合着墨香,瞬间将她包裹,密不透风。
他俯身,低头,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沙哑:
“我从未应允,你可以离开。”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她耳边。
所有的试探,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
沈静檀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有怒意,有掌控,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她感到一阵窒息。
“二爷……”她想后退,后背却抵着冰冷的书案,无路可退。
他抬起手,指节并非触碰她的脸颊,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蹭过她因紧张而死死抿住的唇瓣。
那触感粗糙,带着他指尖的微凉和薄茧,像一道电流,瞬间窜遍她的全身,让她整个人僵住,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
他的动作很快,一触即分。
但那一瞬间的触碰,带来的震撼远超之前任何一次隐秘的靠近。
这不是无意间的擦碰,这是带着明确意图的、近乎狎昵的侵犯。
“安分待着。”他收回手,目光依旧锁着她,声音恢复了冷硬,“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沈静檀站在原地,唇瓣上那奇异而滚烫的触感挥之不去。
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肋骨。
她看着他转身,重新坐回椅中,拿起方才放下的信函,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
只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雪松气息,和她唇上残留的、带着他体温的微麻触感,证明着一切真实存在。
破釜沉舟,换来的不是生路,而是他更直接、更不容置疑的宣判。
她缓缓弯腰,捡起那枚被他无视的青玉小印,紧紧攥回掌心。
玉石冰凉,却远不及她此刻的心冷。
她转身,默默退出书房。
脚步有些发飘。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与裴砚之间,那层薄薄的、名为“叔嫂”的遮羞布,已被彻底撕开。
前方,是更深的黑暗,还是……他欲望的深渊?
书房的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
沈静檀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手中紧紧攥着那枚青玉小印,唇瓣上被他指节蹭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粗糙的触感和一种奇异的灼热。
那感觉并不疼,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侵略意味,让她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