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宫女看到是“皇上”，又害怕，又激动，痛哭流涕，完全说不出话来。

李贵人见此，大声呵斥道：“大胆奴婢！圣驾面前失仪，拖下去！”

说完，李贵人疯狂给掌苑内侍使眼色。

掌苑内侍上前，欲解开这宫女的绳子，将她带下去。

彦颜立起手掌，声音冷清道：“李贵人，你在怕什么？”

李贵人身子狠狠抖了一下，声音颤抖着说：“没…没有......皇上，嫔妾是觉得......”

淑贵妃上前一步，打断李贵人的话，说：“李贵人，莫要惹皇上生气。”

李贵人只好闭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抖得牙齿跟着打架。

淑贵妃命人给那宫女松了绑，并好心提醒道：“你这奴才，怎可偷东西？！你自己手不干净，怨不得你家贵人处罚你。现在当着皇上的面，你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兴许能得个宽大处理。”

宫女哭着叩头谢恩，擦擦眼泪，抽泣着交代道：“启禀皇上，淑贵妃娘娘，奴婢虽是奴才，也知道廉耻，不敢偷拿贵人的东西。”

“奴婢逃跑，完全是因为害怕，怕被蛇咬！”

说到这，这宫女怯生生地看一眼李贵人。

淑贵妃马上警告她道：“你要如实交代，胆敢有一丝隐瞒，定不轻饶！”

宫女又连连磕头，哭诉道：“我家贵人在寝苑里用毒蛇泡酒，那毒蛇跑了！”

李贵人当即立直身子，怒指宫女，大喝道：“大胆贱婢！一派胡言！谁给你的胆子污蔑......”

“放肆！”彦颜低喝一声。

威严肃杀的声音一出，全场瞬间陷入寂静。

彦颜垂眸睨着宫女，道：“你继续。”

宫女打着哆嗦，怯生生地说：“奴婢自幼便怕蛇，自从那蛇跑了，奴婢便坐立难安！”

彦颜问：“你可有证据？”

宫女疯狂点头，“我家贵人每日晚膳饮那蛇酒，都是掌苑内侍亲自去酒坛取酒，那日奴婢刚好经过，听见掌苑内侍打翻了酒坛，当日夜里楚妃娘娘宫里便闹了蛇。”

彦颜让凤羽飞回紫宸宫将凤冥渊——真正的皇上，请过来！

很快，凤冥渊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彦颜看着他耳边扬起的发丝还未完全落下，心想：这么快就过来了，一定是被凤羽飞带着飞檐走壁过来的吧！

淑贵妃看到“颜嫔”出现，多少有些诧异。她走到“颜嫔”身边，关切道：“妹妹还伤着，怎的来此处？”

“颜嫔”简单福礼，“见过淑贵妃。臣妾在屋子里待久了，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彦颜跟凤冥渊对视一眼，便下令抄查李贵人的寝苑，果然，查出了一些蛇皮，以及一坛子未开封的蛇酒！

凤羽飞命侍卫将酒坛搬到院中空旷之地，他挥退侍卫，然后拔剑，将酒封豁开一道小口子。

大家都屏住呼吸，翘首期待着究竟是一条什么样的蛇，又都害怕真的有蛇出来。

凤冥渊是唯一一个从容淡定看热闹的，因为他相信凤羽飞的能力。

彦颜下意识地抬高手臂，将凤冥渊挡在身后。

彦颜这个动作，淑贵妃注意到了，她看在眼里，便是皇上果然爱重颜嫔！

久等不见有蛇出来，凤羽飞持剑伸进酒坛搅动一番。

突然，一条蛇自酒坛弹射而出！

“主子小心！”凤羽飞大喝一声，挥剑砍过来。

这蛇似乎是对准了这个方向，急速蜿蜒着朝这边过来！

彦颜立刻抱起自己的身体，倒退两步，并随手撒了一把雄黄粉。

这蛇立刻掉转头朝向淑贵妃，吓得淑贵妃直接僵在原地，叫都叫不出来！

凤羽飞一个飞身过来，持剑刺中这蛇的七寸！

这毒蛇瞬间毙命！

淑贵妃手攥着锦帕捂在胸口，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凤羽飞对淑贵妃抱拳道：“淑贵妃娘娘受惊了！”

接着，他跪到彦颜面前，“属下护卫不周，请主子责罚！”

这时，李贵人哭着喊冤道：“皇上！嫔妾冤枉啊！”

方才她被那蛇吓得抱着头缩在一处，紧闭双眼看都不敢看，现在见那蛇死了，胆子也大起来。

李贵人跪着爬到彦颜面前，“皇上，这蛇酒是嫔妾托人直接从外面买的！买的时候酒肆说了，里面泡的是蛇胆！嫔妾断然不敢加害楚妃娘娘啊！皇上，您明鉴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李贵人，彦颜心里升起一丝怜悯。于是她贴到凤冥渊耳边问：“怎么处置李贵人？”

凤冥渊阴沉着脸道：“先放朕下来。”

“哦，忘了。”彦颜赶紧放他下来，悄悄四下看看，确保自己刚才没有露馅。

宫人们给彦颜和凤冥渊搬来了椅子。而李贵人还在哭诉冤情，一双美目不时凄凄惨惨地望向彦颜。

彦颜摸了摸鼻子，看到淑贵妃还是脸色惨白，于是吩咐道：“淑贵妃受了惊吓，着人送淑贵妃回宫歇着，吩咐御膳房准备安神汤送到清和宫。”

淑贵妃由宫女扶着，起身谢恩之后离开。

院子里一时陷入了寂静。

因为有宫人们在场，彦颜不好事事都询问凤冥渊。

她做出沉思状，思索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

先是楚妃说宫里有蛇，然后就在李贵人这里发现了这蛇。

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特意把人证物证都送到了皇帝面前一样。

可是......

正思索间，一位老嬷嬷在宫苑门口求见。

和凤冥渊对视一眼，彦颜才道：“请嬷嬷进来。”

这嬷嬷彦颜见过，是跟随在西太后身边的，看样子是西太后的心腹。

彦颜打量着这一脸凶相的老妪，问：“嬷嬷来此，可是西太后让你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