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幽端坐着，在画一幅画。

她已经画了很久，也已经画到了尾声。

画中那个男子，一袭白衣，一手持萧，一手拿剑，画中也有桃花树，树下，他看着她，拈花一笑。

洛九幽看的有些痴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笔。

就差额头眉间上的那一道闪电。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

墨寒凛穿着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他所过之处，连地上的桃花，也染上了一层黑气。

洛九幽抬眸看着他。

墨寒凛口中喊着师父，对于她这个师父，却没有一点尊重的意思。

他看见洛九幽的那张画，不由冷笑了一声：“师父又在画我？怎么，平时还不够你践踏？”

洛九幽有些无力：“我何曾践踏你？”

墨寒凛冷冷看了她一眼：“今天又是十五，是什么日子，你我心知肚明。”

洛九幽有些难堪地咬住了下唇：“并......并不着急在现在。”

“你不着急，我着急。”墨寒凛冷笑了一声：“早点开始，早点结束。难不成，还要我晚上再来见你一次？你不嫌麻烦，我还嫌恶心。”

洛九幽抿了抿唇：“那......那也随你。”

“那尊贵的师父，你为什么还不脱？”墨寒凛的声音中透着些冷。

洛九幽微微一颤：“在这里？”

“要不然呢？”墨寒凛走上前，抓住她的发钗，轻轻一拉，就有万千青丝垂下，美不胜收。

墨寒凛的心底，却只有一片冰冷。

这个女人，是这天地间第一株墨莲所化，号称是九幽仙子。

仙子？

何其可笑！

本质上，不过是个蛇蝎心肠却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

“脱。”墨寒凛面无表情地说道。

洛九幽有些无力：“不要在这里。”

“不要在这里？你是在求我？当初，媚儿求你不要杀她的时候，你听了吗？”墨寒凛抓着她头发的手，微微一紧，洛九幽露出一个有些痛苦的神情。

“媚儿，也是你的弟子！几百年了，她对你，可曾有一丝不恭敬？可你呢，你刺入她心口那把剑，可曾有一刻迟疑？”墨寒凛低吼着：“师父，杀了媚儿，你可曾有一丝后悔？”

连着几个问题，撕心裂肺。

洛九幽神情痛苦，却没有一丝犹豫：“再来一次，我照样杀她。”

“好，很好。”墨寒凛气的浑身发抖：“好一个道心通明的九幽仙子，杀害自己的一个徒弟，又强占另一个徒弟，这就是你的道！”

墨寒凛双目发红，毫不犹豫地撕开她的华裙。

洛九幽一直平静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迷途的孩子。

“你这表情，我很不喜欢。”墨寒凛眸光一寒，突然，他指尖射出一道黑气，直冲桌上的画卷而去。

原本一直很淡然的洛九幽，突然疯了一般发出惊呼：“不要！”

画悬浮了起来，挂在半空中。

他没有毁了画，洛九幽松了一口气。

“师父对我，果然是情根深种，就连一幅画，都能让你这么紧张。”墨寒凛冷笑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幅画，那就这么悬浮在这里吧。好让你随时随地能够欣赏到。”

洛九幽浑身颤抖了起来。

那样污秽的画面，怎么能让他看到。

“不可以。”洛九幽颤着：“徒儿，求求你，把画收起来，好不好？”

“为何要收？”墨寒凛轻笑了一声：“师父，你本人都不知道和我做过多少不知廉耻的事情了，你还怕一副画看到？”

更何况，画中人还是他。

“徒儿！”洛九幽紧紧抓住他双臂：“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你......你要什么花样都可以。把画收起来，求求你，把画收起来。”

很快，洛九幽就发现，她错了。

她不该哀求他。

因为，她早该知道的，越是让她痛苦的事情，他就越是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