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里还隐约传来护士的嘱咐，要求她尽快住院，以癌细胞迅速扩散。

无力的将电话垂放腿边，渐红的双眼中满是悲戚。

鼻尖忽然传来一阵湿意，她仰头望天，下雨了……

老天爷，你是在替我哭吗？

行人步伐匆匆，没人在乎独自站在路边的林沫沫。

半小时后，公园栅栏边。

有些浑噩的林沫沫，就这么静静翻看着那些来自宋雯的信息。

“阿庭不喜欢葱和姜，记得做菜时不要放。”

“他有早上和咖啡的习惯，半糖不加奶。”

“阿庭胃不好，记得一定要让他吃早餐。”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自认为对秦肆寒的了解，都来自于宋雯。

三年来，宋雯纵使没在他身边，可他的世界满是她留下的印记。

就在林沫沫愣神间，这个电话号码竟然打了过来。

她迟疑了很久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中，传来了宋雯的声音：“聊聊吧。”

林沫沫望着远方，不由可笑：“聊什么？”

两个女人一开口，无形的硝烟连通了彼此。

“你的失误对PKDGT影响很大，作为公关经理，我希望你能主动解约。”

宋雯的话让林沫沫指尖微收：“是秦肆寒的意思吗？”

“这不是谁的意思，我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知道PKDGT是阿庭多年的心血，难道你真想毁了他？”

宋雯顿了顿，话锋一转：“而且阿庭从来没爱过你，与其到最后一无所有，不如现在离开，给自己留点体面。”

林沫沫沉默了很久，最终挂断了电话。

下午，栖晚公寓。

在这个唯一能独处的地方，林沫沫窝在沙发里翻看着微博。

私信爆满，评论超二十万，相信她的言论寥寥无几。

一句句嘲讽和不堪的文字，她都假装视而不见。

直到点开特别关注时，却被刺的双眼生疼。

秦肆寒点赞了一条“支持林沫沫退出电竞圈”的评论。

林沫沫红了眼，无力地仰着头呼吸着。

她最在乎的那个人，总是伤她最深……

许久，林沫沫还是拨通了秦肆寒的电话。

几声嘟后，那边传来秦肆寒清冷的嗓音：“什么事？”

“今晚能回公寓一趟吗？”林沫沫轻声问。

“没时间。”

秦肆寒拒绝的很快，仿佛早想好了答案。

林沫沫抑着喉间的紧涩，扯开嘴角：“最后一次。”

电话对面陷入沉默，好一会儿才听见淡淡的一声嗯。

傍晚。

从俱乐部开完会的秦肆寒推开公寓门，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回来了。”

林沫沫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秦肆寒愣了愣，才发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菜。

他微蹙起眉走过去：“有什么事快说。”

林沫沫动作一滞：“陪我吃顿饭吧。”

结婚三年，她已经不记得上次两人一起单独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她的侧脸，秦肆寒鬼使神差地没有回绝，甚至都没有责怪她不爱护自己的手。

两人默默吃着饭，像极了一对平常的小夫妻。

见林沫沫对战队的事只字不提，秦肆寒忍不住开口：“等这次的风波过去，你还可以回来打职业。”

闻言，林沫沫目光一怔。

想到护士和宋雯的话，以及那条被他点赞的评论，她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攥紧。

“秦肆寒，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