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池紧了紧的喉头，沉默没有说话。

换了个官方电话打给 顾清诺。

历经一个半月的失联，这也是第一次，打通了 顾清诺的电话。

话筒的那边好像是一个很热闹的场所。

在嘈杂的环境音中，她的声音显得很轻也很浅：“你好。”

厉墨池听着，喉咙有些发紧：“清诺。”

对面沉默了瞬， 顾清诺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厉墨池眼底带过一抹复杂，原本想问问关于微博的事情。

可不知怎么，这话涌上嘴边时突然拐了个弯，出口便成了一句问候：“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 顾清诺淡淡回答，却不知被什么呛了下，传出些咳嗽声。

厉墨池眉心一蹙，不由得开口：“你现在有时间见面吗？”

那边静默了许久，传来 顾清诺的婉拒声：“没有。”

厉墨池知道以自己的名义， 顾清诺不会想要见面。

他思索片刻，又多了一句解释：“你的解约合同还在战队，签了字，FHY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瓜葛。”

哪怕这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现在能见 顾清诺的办法，好像也只剩下这个理由。

这还是厉墨池头一回这般有耐心的等着对方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对面轻浅的女声缓缓响起：“……在哪里见面？”

心口那点期待好像随着 顾清诺的话语逐渐放开。

厉墨池眼底微微一动，压着情绪说：“那老地方见。”

“嗯。”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厉墨池和 顾清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会儿 顾清诺刚在外诚结束青训，对江城还不太熟，来战队报道到时候走错的地方，正好那时候厉墨池在附近办点事儿，也顺路将 顾清诺接了回来。

那地方就是一家电竞网咖，却是厉墨池第一次明白原来女生打电竞也可以很厉害。

翌日。

他早早的来到了相约地点，低头看了眼腕表。

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

这次他来的比较早，也是头一回等 顾清诺。

工作日的咖啡厅来的人不算多，环境格外安静，厉墨池也不急。

不多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

厉墨池正低头看着近日里战队的成绩，忽然察觉一道人影坐在了对面。

随之而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不好意思，来晚了。”

手中动作一顿，厉墨池微微抬起视线。

已是初春，今天 顾清诺打扮的依旧很严实，黑口罩黑卫衣，好像从厉墨池的记忆里， 顾清诺就爱打扮的一生黑，现在得了病又总爱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可就算是这样，她脸上因病痛折磨的颓然和狼狈还是极为明显。

就在他愣怔时， 顾清诺率先取下了口罩，开口问道：“可以把解约合同给我了吗？”

厉墨池微微敛神，没有第一时间递给她合约，而是反问：“为什么突然选择退出战队？”

顾清诺下意识攥了攥手，眼底藏着一抹难言的神色。

厉墨池没注意，蹙眉看着她：“你是因为网上的舆论想要退出战队，还是因为我？”

看着男人熟悉的眉眼， 顾清诺喉头涩然。

“因为你。”她一字字回。

厉墨池面上一瞬的愣怔。

还未多解释，他就听 顾清诺的质问又一次传来。

“当初想要利用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