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蕊走进卧室，开始仓促地收拾行李。

一晚上，她订了最近的机票，立马赶去了机场。

傅言枭在她开始订机票时就消失了，走时只说了一句：“等我，到了国内我再去找你。”

黎小蕊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下了飞机后她直奔医院。

来到病房前，她推开门，看见黎父正躺在病床上，嘴里插着呼吸器。

他正醒着，看见黎小蕊走了进来，眼里露出喜悦：“心心，你回来了。”

黎小蕊眼圈有些泛红，坐在了黎父的床边：“爸，你感觉怎样？”

“我已经没剩几天的时间了，唯一的愿望是想你好好照顾自己和你妈妈。”

黎父声音微弱，紧紧握住了黎小蕊的手。

“嗯，我会的。”黎小蕊哽咽着回答。

“你妈妈一直想找到亲生女儿，如今我走了，只希望你能帮她完成这个愿望，好让她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安心。”

黎小蕊一愣，手指有些僵硬。

但她很快恢复了情绪，回答：“嗯，我会帮她找的。”

过了一会，黎父睡去。

她走出病房，问刚刚来查房的医生：“请问我爸爸情况怎样？”

“虽热暂时是抢救回来了，但情况不是很乐观，你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回答。

黎母此时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的保温盒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捂住嘴唇，眼中泪水涌出：“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吗？”

医生点点头：“请您节哀。”

黎小蕊扶住黎母，轻声安慰着进了病房。

晚上，季婉媛打了电话给她：“听说你已经回国了。”

“嗯。”

“伯父的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癌细胞突然恶化，能保持清醒就已经很难了。”

黎小蕊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唉，你也别太伤心，人生老病死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伤心吗？

黎小蕊又不禁想到今天病房里黎父的话，心脏渐渐麻木。

“你星期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参加我的小提琴演奏会。”季婉媛问。

黎小蕊答应了：“在这之前我得去庙里帮我妈求个符，她信这个。”

两人又聊一会后，挂了电话。

早上八点。

黎小蕊来到山上，走进了寺庙。

给黎父求了平安符后，她犹豫了一会，又拿起签筒，跪在了佛前。

接着，她又拿起摇出来的签竹，换取签纸。

还未看完，便听到耳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写的什么？”

黎小蕊蓦地回头，看见傅言枭的脸。

“你怎么在这？”黎小蕊收起签纸，垂眸问。

“我刚回国，知道你在这就来找你了。”傅言枭解释了一句。

黎小蕊刚要说话，便看见他的脸似乎有些憔悴的样子，眼角处还有一道伤痕。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吗？”黎小蕊问。

傅言枭神色淡淡，似乎不愿意解释：“嗯，还在调整时差。”

黎小蕊再想问一句，又听见他说：“我们先走吧，你不是还要去参加季婉媛的演奏会吗？”

“你怎么知道？”

“她可能把认识的人都邀请了一遍。”傅言枭笑了笑。

黎小蕊点头，看着傅言枭率先一步走出了大门。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签纸。

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空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