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羽菲的一声“辞”，傅寒泽只觉全身像是在一个火炉里，不止是身体，连心都是暖洋洋的。

燕羽菲没有挣扎，看着被紧握住的手，心中泛起一阵阵连漪：“我……”

她欲言又止，可此刻说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适。说一拍两散，可是傅寒泽居然从京城追到了芦风镇，还要追着将要离开的她，她如何开口。

难道说重新在一起吗？冷静下来以后她心中还是有几丝不愿。从前她最讨厌矫情的人，没想到她居然从说一不二变成了现在这摇摆不定的模样。

傅寒泽见她犹豫不决，立刻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将她揽进怀里，语气是极尽的温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羽菲。”他连说三声对不起，可是他觉得就算说的再多都无法弥补他的过错。

燕羽菲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明明是冰凉的，她却感觉很暖和，耳畔是傅寒泽飞快的心跳声，这一下下的心跳好像在告诉她此时的傅寒泽有多激动。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是天底下最大的混蛋！”傅寒泽略有青渣的下巴摩挲着燕羽菲的发顶：“羽菲，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从前，对你冷漠无情，对你的好视而不见，十二年来，我从未给过你一刻温暖，可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那么重要了……”

他声音逐渐哽咽起来，而燕羽菲长睫一颤，喉中就像被塞了团棉燕一样想说却又开不了口。

“我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以后没有你的日子，就算你不肯原谅我，也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

傅寒泽的声声渴求并没有得到燕羽菲的回应，她沉默了。她的确被傅寒泽的这几句话给说动了，可是还不至于直接就跟他走。

在燕羽菲无言间，傅寒泽突然闷哼一声，紧着一口热血吐在火堆旁，火光照的地上的斑斑血迹隐隐发光。

“辞！”燕羽菲连忙撤离他的怀抱，却见他双目紧闭，眉头也皱起，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慌乱的撤了手去擦他唇边的血：“你怎么了？”

傅寒泽无力似的摇摇头，并未回答。其实在来的途中他太过心急，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撞到了石头，但是怕追不上燕羽菲，只能忍着疼痛上了马继续寻找。

一路的颠簸加上受了伤，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倒在寻燕羽菲的路上。

“你……你等等。”燕羽菲扯过自己的包袱，略微有些慌乱的将手帕拿了出来，转而帮傅寒泽擦去下巴和唇边的血。

傅寒泽无言的看着她，火光映的她双眼很亮，而那双亮晶晶的眼神中也满是担忧，也可以看到他自己。

傅寒泽有种喜极而泣的心情，燕羽菲还是爱他的，只要她还爱他，哪怕摔的再重他也愿意。

他又握住燕羽菲的手，声音沙哑的好像不是他的一般：“羽菲，你跟我回去吧。”

燕羽菲闻言垂下了眼帘，半晌才缓缓道：“辞，你是一定要回去的，你擅离职守，皇上已经降了你的职，你若再在次逗留，那傅太傅又怎么向皇上交代？”

而后，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傅寒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