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皎轻轻地叹了口气，到浴室里把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回到了自己卧室。

她调了早上六点的闹钟，天刚亮，就起床出门前往学校。

到自习室坐了半个小时，宋持给她发消息，在没点进去之前，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点进去之后，宋持叫她去办公室选课题，她又松了口气。

苏皎皎来到办公室门口，做了三个深呼吸，然后才敲门进去，宋持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正在看书。

清晨的光正好从窗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白色西装映照得耀眼刺目。

苏皎皎总有种他穿白色西装和黑色西装是两个人的错觉，每次见到他穿深色些的衣服，给人的感觉是冷漠阴沉，拒人千里之外。

但若是穿浅色服装，就会看起来比较温润谦和，有个词，叫做公子如玉。

现在的他就是这种形象，只要苏皎皎不去回想那些难以启齿的夜晚，在她面前的，便就是那种谦谦君子。

苏皎皎听着他翻动书页的声音，静默片刻，才走到宋持身边，纠结半天是喊傅先生，还是喊师兄。

她还没决定好，宋持便已经方希手中的书，看了她一眼，“坐。”

苏皎皎点点头，在他左手边作沙发坐下，桌上摆着课题申报表，以及一些选题资料。

“你先看看，决定好往哪方面发展，选好填完申请表就可以走了。”

“好的。”

苏皎皎局促地拿起桌上资料，现在她和宋持说话，手都是抖的。

宋持看了她一眼，轻轻往后一靠，长腿一叠，静静地注视着她。

苏皎皎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她头埋得更低了，她翻看着那些资料，时间过得极其的慢。

过了会儿，她忍不住抬起头，对上宋持的目光，“那个，傅…先生。”

对于这个称呼，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说。”

“精神病学也在选题中吗？”

宋持目光一直没离开她，以至于苏皎皎觉得自己这话问出来是不是有些浅薄了。

宋持缓缓道：“只是给你个参考意见，虽然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是两门不同的学科，但在神经系统疾病中，如病变累及大脑时，经常会有精神症状，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关联，你可以看着选。”

苏皎皎暗自咂舌，从宋持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对医学方面是有两把刷子的，绝对不是坐在这里充数。

苏皎皎哦了一声，低下头看了看，选了两门课题，填好申请表，轻声说：“我填好了。”

宋持拿起她的申报表看了眼，倒是没说什么。

苏皎皎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她一会儿还得去找王经理，可坐在这里的是宋持，他没说可以走，她不敢轻易问。

宋持放下申请表，拿起旁边的一叠试题递给她，“这个你拿回去做。”

苏皎皎接过试题，“好。”

她站在原地，刚想开口问自己能不能走，宋持却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

苏皎皎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手指紧了紧，缓缓挪动脚步，朝着宋持走了过去，乖乖的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空的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