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晨看着江妍的相逼，他了解她，他的江妍是真的会伤害她自己。

他有些慌了神：“江妍，你先把簪子放下来。”

江妍看着顾铭晨紧张的模样，嘴角有些讽刺：“你果然是。”

顾铭晨不知该如何和江妍开口，最终将怀中的羊脂玉佩拿了出来。

“还记得它吗？江妍。”顾铭晨小心开口问道。

江妍看向顾铭晨手中的羊脂玉佩，记忆猛地涌来。

她记得那是十岁那年跟着父皇一起微服出巡到了扬州，路过扬州林的时候，曾经救了一个落入陷阱的小男孩一命，为了救她，自己也不慎受了伤，羊脂玉佩上面的红点赫然是她的血。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多去，血居然能够安然无损地保存在玉佩当中。

看着江妍震惊的小脸，顾铭晨苦笑道：“我用了特殊的方法将你的血融入玉佩当中，是提醒自己时刻要记得你，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你居然成了我顾铭晨的妻子。”

江妍看着顾铭晨，嘴角嘲讽：“当年若非不是你救我一命，对我许下那种承诺，我又怎会被你蒙骗了整整三年，成为别人的替身。”

这件事情仿佛成了心中的一根刺，无法不去耿耿于怀。

顾铭晨的心中也揪得发痛，他看向江妍手中刺向自己的牡丹簪，漆黑的瞳孔痛苦无比：

“江妍，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信江云舒对你说的话。我之所以会对江云舒好，是因为我曾经错把江云舒认成了十岁的你，并非因为她的脸，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顾铭晨的剑眉紧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顾铭晨对天发誓，对你的爱也不变一分一毫。”

江妍看向顾铭晨，眼里的光芒早已消失。

牡丹簪抵在脸上更加用力，竟划出一道血丝来。

她说：“太迟了。”

江妍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东晋腊月里的飘雪，让顾铭晨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她。

“顾铭晨，我对你的爱早在一年前就消失殆尽，到现在我已然分不清对你是怨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真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你明白吗？我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爱人。”

看着江妍脸上渗出的鲜血，沉重的话语落在顾铭晨的心中，心揪得更加难受。

他看向江妍，眼底的痛苦更加明显。“江妍，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江妍低垂着眼眸，轻轻回答：“没有。”

顾铭晨嘴角一片苦涩，内心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但他的江妍是要逼着他放弃她，他怎么可以放弃。

顾铭晨看向江妍，漆黑的墨瞳里一片幽深：“如果你今天就想毁掉自己的脸，可以，我会找东晋最好的太医来为你止血调养。”

“但是江妍，如果你想先我一步死，我会让天越不再姓江。”

江妍怔愣，看向顾铭晨眼里的疯狂与血色，手中的牡丹簪滑落在地，她再也承受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顾铭晨上前搂住坠落的江妍，大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脸颊中微渗的鲜血。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心死的江妍听清：“我可以等，等你重新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