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洗碗很简单，大家都是用凉水冲干净。

学校食堂没什么油水，冲冲就足够了。

席墨渊却似无法忍受。

他把两个饭盒来来回回冲刷了好几遍，最后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真丝巾帕。

衬衫口袋里的巾帕，大部分时候都是用来装饰的，反正他从来不用。

巾帕也干净，席墨渊用它沾了水，把饭盒里里外外仔细擦一遍。

云窈在旁边看到了，嘴角抽了抽。

男朋友到底还有多少惊喜给她？

“洗好了。”他擦了擦手上水珠，巾帕随手扔了。

云窈：“……”

好珍贵的两只饭盒。

七爷那块巾帕，比饭盒贵多了，用来洗它们实在太浪费了。

“有没有洗干净？”席墨渊还问，“我第一次洗碗。”

旁边有学生们围观。

云窈把席墨渊拉走了，腾出位置给其他同学。她心中很感动，自然狠狠夸了他一顿。

“洗得特别干净。”她道，“和你一比，姜燕瑾简直敷衍姑姑。”

已经回到了教室的姜燕瑾：阿嚏，谁背后骂我？

饭盒要送回教室，他们俩往医学系教学楼走。微风轻轻吹动衣襟，云窈看着远处飘荡的白云，无比轻盈，她也想跟着起舞。

和席墨渊在一起，时刻雀跃。

“……七叔，你要不早点回去吧，我下午放学了自己回家。”云窈对他道。

席墨渊：“我去图书馆坐坐，等你一起。”

云窈突然想了个主意：“要不，你去中文系教书吧，可以做个国学教授。你成天看那么多书，应该能教。”

席墨渊：“不想。”

“为何。”

“无意义。”他道。

云窈：“……”

两人刚刚穿过操场，迎面碰到了周木廉。他也是刚吃了饭，打算回教师宿舍睡个午觉。

瞧见了云窈，他立马喊住了她。

“七爷也来了？”他走到近前，跟席墨渊寒暄，“七爷近来身体还好？”

“挺好的。”

席墨渊不是很乐意应酬。

周木廉懂人脸色，没继续跟席墨渊说口水话，而是对云窈道：“我的实验室今天有一具大体老师，是警备厅监狱里一个囚犯，他们捐赠给我的。你想不想做点实验？”

一年级的学生，暂时还接触不到实验。

然而周木廉通过一周的闲聊与了解，云窈早已学完了基础课程，她记忆力惊人；而药理实验，她提起来兴趣不大，这个可以跟着课程，到了大二的时候她跟其他同学一起L.ོ做。

她唯独对临床实验很感兴趣。

“想！”云窈立马道，“我非常想看看手掌的解剖。”

上次周木廉的手，以及徐寅杰提到的陈堂青，都让云窈想看看人的手掌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学会了各种名词，但只是看过简略图纸。

“行，你跟我来。”周木廉也懒得去睡觉了。

云窈看向了席墨渊。

席墨渊表情淡淡：“介意我在场吗？”

周木廉：“我自然不介意，只是七爷……可能您不是学医的，没见过，我怕您介意。”

“我不介意。”席墨渊说，“去看看吧。”

周木廉：“……”

不知道七爷是不是故意在女朋友面前表示勇敢，周木廉希望不要吓到他。

正常人不跟死者打交道，见到的冲击可能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