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沉溺在此时清醒。

姜棠攥了攥掌心的手机，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

而后，她喊了一声：“敬怀哥，到家了。”

沉睡中的顾见山缓缓睁开眼，刚揉了揉困倦的眉骨。

接着就看见姜棠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沈怡的电话。”

顾见山轻声‘嗯’了声，按了下接听，又把手机落到耳畔。

姜棠就坐在驾驶座位上，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

不知道对面的沈怡问了什么。

顾见山淡淡扫了她一眼，对那边回：“嗯，我和姜棠在一起，怎么？”

姜棠身形微微僵了一瞬。

简短的对话里，顾见山应付的语气越来越不耐。

“这事明天聊，挂了。”

没理会电话里沈怡的喋喋不休，他擅自撂了电话。

顾见山一边解开身前安全带，一边又问：“明天有事吗？”

姜棠想了一会儿，诚恳的摇头：“没有。”

顾见山低头看了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你熬夜开车回去不安全，今天就暂时在我别墅里休息。”

听着他命令的口吻，姜棠余光看了一眼开门下车的顾见山。

好半天，缓缓吐出一句：“不太合适。”

“什么不合适？”

已经绕道顾见山帮姜棠已经打开了门，轻笑了一声：“从小到大，你来我家休息的时间还少吗？”

姜棠凝着他唇角的一抹温柔，心头慌神了一阵儿。

听着他继续说道：“这栋公寓大楼是顾家投资的产地，你以后住不惯宿舍也可以搬过来。”

姜棠咬紧了下唇，伸手又将车门合上。

她轻声开口：“敬怀哥，我们现在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顾见山站在寒风中的身形一僵。

不容他反应，姜棠低声道了一句：“我先走了。”

说完，就重新启动引起直接从公寓缓缓驶出。

等回到家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很晚了。

姜棠直直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可她没有任何困意。

闭上眼睛，又是刚刚她和顾见山在车上的场景。

她和他的距离那么近，姜棠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心底那悸动难安的情绪。

可是那一声来自沈怡的手机铃声，又让她从沉迷中惊醒过来。

仿佛是一个提醒。

提醒她和顾见山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差距。

她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什么都不去想。

逼得越紧，情绪越杂。

那晚，姜棠一夜无眠。

等到第二天，天色刚亮那一会儿。

姜棠才有了一点困意，睡了不到几个小时，又被同学的电话叫醒了过来。

今天是典礼第一天，不好迟到。

姜棠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和同学碰完面，朝着学校礼堂走去。

音乐学院的第三年。

姜棠负责演讲。

站在万人礼堂之上，她的演讲流利顺畅，所有人的目光就向她汇聚而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落座在最后一排位置上，她仿佛瞧见了顾见山的身影。

但隔得太远，她的视线并不清晰。

一席话说完，掌声此起彼伏。

走下台。

姜棠来到礼堂外透气。

她看着那斜靠着墙站立的男人，让她更加确定了刚才不是错觉。

顾见山指间夹着棠，棠雾弥散。

他看她走来，目光带着些许赞赏：“刚刚讲得不错。”

“你为什么能来这里？”姜棠在男人跟前停下，眼露诧异。

顾见山不以为然挑了挑眉：“我为什么不能来？”

姜棠眼睫微颤：“这里我的学校……”

是她唯一的自由，唯一不用被顾见山管束的地方。

“告诉你个消息，我前几天跟姜阿姨聊了一下你在米兰读书的事情。”

顾见山弹了弹棠灰，冲姜棠笑了一下：“现在，我是你在米兰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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