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暧呼吸沉了下，压抑感强烈，她很少看见这么平静的周嘉衍，视线里，他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过路人。

她主动上前拦住了一群人，其中有个男生先不爽发声：“你还来干什么？”

语气带着责怪。

秦暧不想跟别人解释，眼神盯着周嘉衍。

“我们聊聊。”

意外地，周嘉衍语气平淡：“……好。”

而后他对身边多久几个人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先走。

他们来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秦暧拿出手机找到那条帖子，耐心解释：“这个帖子上面的照片，不是真的，是上次泽霖他来公司跟我谈合作，扶了我一下。”

周嘉衍安静的听她说完，嗓音清冽：“我知道。”

秦暧松了口气，原来他还是相信自己的。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纷乱的情绪，想再开口，下一秒，周嘉衍却先反问道。

“秦暧，那整个暑假，你是不是都在和顾言清在一起？”

秦暧被这问题问得猝不及防，她沉默几秒，回：“……是，但你知道原因。”

他们两家关系亲密，有合作不是很正常吗？

然而周嘉衍却表情淡淡：“嗯。”

见秦暧呆滞的神色，他继续说：“秦暧，其实我觉得跟你谈恋爱很累。”

一句平静无力的话打断了她。

秦暧神色有几分恍惚。

周嘉衍眼底却满是无力和挣扎：“你上次说你和泽霖之间的关系很难断，我知道不容易，但为什么你们暑假在一起的事情，你一个字也没有告诉我？”

他周身布满麻木的怠感，嗓音也低哑：“是看着你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很难不会担心，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他会回头了怎么办？”

秦暧一下子愣住：“什么？”

周嘉衍直直地盯着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顾言清也喜欢你，是不是我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咄咄逼人，让秦暧估计到分外的陌生。

对时间，两人似是站在冰川海洋，在慢慢融化，割裂，距离越来越遥远。

秦暧表情凝住，周嘉衍已然收回目光，转身朝着那群还在等待的朋友们走去。

人群离去，周遭变得静谧。

她不知道短短的几天内，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闹成了现在这样。

“周嘉衍……”女生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前方人行动蓦地一顿，但片刻，他在朋友的催促中继续往前走。

冷战在不知不觉中拉开帷幕。

秦暧还是会例行去南航大学找周嘉衍，但是次次都吃了闭门羹。

得罪了周嘉衍一个，仿佛得罪了整个学院的人，没几个人乐意待见她。

冬至降临，南城天气骤降，前一天学生们还穿着单薄的衬出行，今天就不得不裹上棉衣外套，走在寒风中去学校上课。

·11月22日，就是周嘉衍的生日。

秦暧知道周嘉衍惧寒，早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准备好了一条礼物，手织围巾。

纵然她学业很忙，但她也会抽空早周嘉衍生日之前织出来。

自从跟顾言清断绝关系以后，她看清了周嘉衍的内心，也十分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恋爱，更不想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

她一直有颗坚韧不拔的心，也不会遇见点小事就退缩。

下午，顾言清送来自己遗传病的资料。

他敲了门，不见秦暧反应，便主张走过来，看见她低头认真织围巾。

顾言清神色一怔，忍不住想，若是换做以前，这个围巾，会不会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