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老样式的玻璃透着亮光。

秦禹铮看着盛玉珠亮晶晶的眸子，显然她是被自己的点子惊喜到了。

“挺好的。”他说。

秦禹铮收起眼底的疯狂：“姐姐，陆永正那个男人他不是什么好人，你——”

“好了阿铮，这些姐姐会自己看着办的。”

盛玉珠单手撑住脸庞，眉心微蹙：“倒是你，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找个对象了。”

秦禹铮撇开眼，有几分认真：“我不找，还能有谁比姐姐更好的。”

盛玉珠只当秦禹铮是在赌气她当时和陆永正说话时将他支了出去。

从四年前到现在，阿铮仿佛对她有着格外固执的保护欲。

在盛玉珠的眼里，他还是一如初见时救了她和孩子命的青年。

盛玉珠眉目温婉，也没再说话。

……

傍晚。

卫生院大门已经关闭，周边的灯光也逐渐熄灭。

从军区到卫生院有一条必经的石子小巷，陆永正面色清冷地走在巷口。

走了好一会，他停住脚步。

从小经受自家老爷子训练的陆永正对危险的环境十分敏锐。

他微眯着眼眸，察觉到了前方人影的晃动。

“出来吧。”

冷淡的一声后，拐角处秦禹铮踱步走出。

月光下，秦禹铮一身黑皮衣，透着一股痞劲。

他将两根木棍挂在脖子上，嘴角不羁：“陆永正，我早就想揍你了。”

话落，只见其中之一的木棍直直朝陆永正飞去。

陆永正面色掀起眸子，精准接住。

他将木棍在身上拍了拍，话语清冷：“花里胡哨。”

闻言，秦禹铮眼睛发了狠：“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陆永正眉头一皱：“你是什么身份同我讲话，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

话落，两人不再废话，一瞬只见便打成了一块。

阴暗的小巷中，只听见两个男人不同的闷哼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手。

陆永正撑着从地上爬起，指腹擦过嘴角的血渍。

“秦禹铮，即使你长到了我这个年纪，也打不过我，放弃吧。”

秦禹铮躺在地面，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

但是仍然被陆永正的话刺激得一拳捶在了地上：“我说了，不要再找她。”

陆永正理着中山领结的手微顿：“盛玉珠是我的妻子，我找不找她都是名正言顺，而你——”

他清冷一笑，转身离开。

……

月光下，陆永正再次敲上了卫生院的大门。

这一次，值夜的护士已经见惯不惯，将人迎了进来。

陆永正走到病房门口，忍着手臂的酸痛推开了门。

房间里，盛玉珠躺在病床上，就着昏黄的灯光看材料。

陆念念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洗脚水靠近盛玉珠。

盆还挺大，陆念念端着它摇摇撒撒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摔跤。

陆永正眼疾手快地拉住女儿手上的洗脚盆。

“念念，我来吧。”

陆念念端着盆子不松手，犹豫半晌，显然不是很想和陆永正说话。

盛玉珠放下资料，撑起身子，看向陆永正嘴角的红肿。

“你怎么这副样子。”

陆永正指腹擦过嘴角的红肿，眼眸清冷。

他扒开女儿的小手，面色孤冷地端起了盆。

“没事。”

盛玉珠见陆永正不打算说，她也不打算问。

她只需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