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墨眼底划过一抹慌色，强忍镇定问：“怎么醒了？”

“你不在身边，吓醒了。”苏宛月只当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轻轻地回。

祁北墨眸色深了深，走近：“那你要学会习惯。”

苏宛月苦涩嗯了一声。

等祁北墨躺回她身边后，苏宛月忍不住开口问他：“你能告诉我，你喜欢她什么吗？”

这句话，她之前从来不敢问。

祁北墨听她这么问，只想到了几个词，年轻、漂亮、聪明。

正要开口回答，苏宛月却忽然捂住了他的嘴。

“算了，不要说了。”

苏宛月觉得还是不敢从他嘴里听到答案，放下手又说：“你还是说说，当初你喜欢我什么吧。”

这时，祁北墨却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

当初爱上苏宛月，仿佛就是理所应当，说不出喜欢她身上哪里，只觉得哪里都喜欢。

良久，他看着苏宛月，哑声说：“喜欢你笑。”

当初看到她笑，他便开心，便觉幸福。

苏宛月听了，抱紧祁北墨，闷闷地说：“那我当初应该多笑笑的，这样可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长了。”

祁北墨说不出话。

……

又是几天过去，苏宛月翻着日历。

发现跟祁北墨在一起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快。

这天是12月25日圣诞节，也是她女儿星星的忌日。

今天一早，祁北墨就消失不见了。

苏宛月没有疑惑，自从女儿死后，每到圣诞节，祁北墨都会离开自己。

她知道，祁北墨是恨自己没有照看好女儿，所以选择在这天消失。

苏宛月拿过手机给祁北墨发短信：“你答应陪我一个月，少一天都不行，你今天必须回来。”

发完，她走出去。

工作人员将酒店布置的很喜庆，苏宛月穿着单薄的素衣，看着四周明亮热闹的一切。

不自觉想起星星还在时，一家三口温馨的时刻。

想着星星叫自己妈妈，眼底湿润一片。

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她，除了女儿，她在这世上就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苏宛月孤寂地回到房间，和以前一样准备了很多星星生前爱吃的食物。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她以为是祁北墨回来了，打开门，没想到外面站着的却是祁北墨的母亲。

苏宛月还没有回过神，祁母一耳光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

随后破口大骂：“你是真不想我儿子好过了是不是？旅游、买东西，花的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对不对？”

祁母一想到苏宛月发的朋友圈，就来气。

苏宛月嘴角被打得出了血，抬头看着祁母，喊着：“妈……”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只会花钱，不会下蛋的儿媳。”祁母说着，就冲进房间。

当她看着桌上摆着孙女的遗像，还有一些吃的之后，不由嘲讽：“星星死了这么久，你做样子给谁看？”

说完，祁母挥手将桌上的东西扫落。

遗像摔在地上，相框碎了一地。

苏宛月瞳孔一缩，慌忙去捡地上的照片，手被周围锋利的碎玻璃划伤，顿时鲜血如注。

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紧紧握着女儿的照片，红着眼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出去！”

祁母对上苏宛月通红的眼，吓得一跳。

赶往走出房间。

门口这时汇聚不少看热闹的人，祁母见状当着他们的面哀嚎：“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媳，她当初把我孙女一个人丢在家里，被车撞死了，现在还欺负我一个老人……”

苏宛月听着门口颠倒是非的话，只低头看着照片，一个字也没说。

同样的话，她听了整整六年，所有人都说她不负责任，害死了自己的女儿，说她活该……

可明明那天，祁北墨也在家……

祁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苏宛月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手机屏幕亮起。

她下意识以为是祁北墨，拿起电话，接听。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北墨现在在我这里，你不要拿女儿的事威胁他，他本来就很痛苦，来我这里倾诉，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戳他的心？”

苏宛月听着这些话，看着满地狼藉，再看向怀里女儿的照片，整个人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她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祁北墨有地方倾诉，可她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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