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乐眉梢微微拧起，说：“我有一次聚会上跟顾非墨撞见过，林月来找他，他很不耐烦的把她的手给甩开了，还让她别来烦他。” “什么时候？” “林月跳楼前一个月吧。”张雅乐回忆了片刻，说。 “那差不多是林月跟顾非墨第一次求婚的那几天。”对方说，“那个时候，他们关系已经紧张了，顾非墨刚和林月在一起的那半年，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他家里人不同意，顾非墨就跟林月在外面租那种几百的地下室，林月要读研，顾非墨那会儿大四课多，每个周末都是来我工地干活的。 你也知道，工地一天三百，轻松点的兼职没这么多，他说得攒钱给林月交后一年的学费，工地上又苦又累的，我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但他还是干了几个月。关键每天还挺开心，没见他愁眉苦脸过，跟林月打电话的时候，都说自己在外面玩。顾非墨那个时候，特别乖，特别粘人，林月电话里面叮嘱他什么，就像是圣旨一样，她不喜欢的他就不去做。像是跟林月一起，过什么日子都行，钱啊物质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雅乐有些恍惚的说：“那后面，关系怎么就那样了呢。” “喜欢的时候，是真的喜欢吧。后面不喜欢，也是真的不喜欢了。”男人想了想，道，“说起来顾非墨比徐斯言看起来要不靠谱多了，谁都没想到他能静下心来好好谈恋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月是他的初恋。” 不喜欢了，后面又爱上别人，可是后来还是跟林月结了婚。 张雅乐想起今天看见的顾非墨，对林月冷冰冰的，眼神都不肯给她一个。甚至一点不留情面，不给她任何面子。当着她的面，也能逗得其他女人笑个不停。 同学说的没错，顾非墨给人的印象，确实还挺花花公子的，虽然不说话的时候很疏离，但是就是足够招蜂引蝶，这样的男人，一般再高冷，内里都花心。 不过旧人反目，真很令人唏嘘。 张雅乐也觉得奇怪，曾经爱的，如今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曾经不爱的，却变成了低声下气的那位。 …… 148 徐斯言在送林月回去的路上，后者一直很安静。 徐斯言仔细忖度良久，才开口道：“顾非墨的态度，是不是让你心里有几分不快？你向来是最在意面子的。” “没有。”林月没半点情绪波动，说，“离婚了，他当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错。分的干净，但不算分的和平，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和平相处。” 徐斯言微微顿了一下，说：“我今天并不知道他会来，下一次有他在的场合，我会通知你。“ 林月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还是范起给她打电话，她才醒来，跟着他学习的这段时间，她很少迟到过，慌忙赶到公司时，范起倒是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道：“下次记得注意时间。“ 林月说了一句抱歉。 范起道：“如果我是你的客户，你迟到这事，我会给你扣掉三十分。这意味着你稍微让我不满意些，我们的合作就泡汤了。” 林月没吭声。 不止一会儿，很久都没有吭声。 就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一直低着头。 范起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其实挺不喜欢跟女人相处，女人脆弱而又敏感，就比如此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说重了，林月这会儿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抱歉。”他还是开了口。 林月闻言，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抱歉什么？我在研究合同里的细则，没有注意你刚刚在做什么。” 范起一愣，说：“我还以为我刚刚的话，语气重了。” “你刚刚的话，说的很对，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就意识到我迟到的问题。不过我很少有迟到的时候，昨天帮蒋阿姨的忙，有点累，今天才起晚了些。”林月说，“之后我会注意的，你的时间，都是金钱。” 她态度特别好，范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一个小时，倒也还好。“ 当然，林月的优势是，长得漂亮，即便她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但是她还是特别能够吸引异性的眼球，无关喜欢，就是单纯吸引。 因为这点，范起跟她相处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林月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对她的学习效率还有努力的劲，还是很欣赏的。他觉得她大概没什么野心，陆国山让他来，也是为了观察她，这段时间他得出的结论是，她只是打发时间，顺便实现自我价值，并没有太大的追求，甚至不怎么提起陆家。 晚些时候，范起回了趟公司。 顾非墨也在。 他很快又得继续往国外跑了，在跟陆国山聊最近的国外的形势。 国外的项目，是顾非墨从零开始做的，做出的成绩，都是他自己的功劳，类似于古时候的发配边疆，这让不服他的都挺没话说。毕竟当时选人调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不愿意的。 所以，顾非墨最近在公司还算能说得上话。 陆国山也有把他调回来的打算。 顾非墨自己对于回不回来倒是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再待一段时间，也挺好。” “不是因为温湉？” 顾非墨说：“跟她就没有联系过。” “之前不是经常联系？” “那是她在公司实习，温湉还是有能力的，当时要不是林月非要提到她，我也不会把她开了。”顾非墨凉凉的勾了下嘴角，略显讽刺的说。 范起看了他一眼。 “行了，你也就别针对嘉南了，她当时针对温湉也没什么不对的。“陆国山道，”即便你们离婚了，该给的面子也还是得给。“ 顾非墨倒是懒得纠结林月的事情，没有再开口。 “之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您问的是婚姻的问题，您要是有合适的人，我就去相。”顾非墨道，“阿姨那边介绍的也还不错，先处处看也行。”

陆国山这才看了眼范起，道：“刚从嘉南那里回来？” “嗯。” 顾非墨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眼神给收了回去，坐在沙发上，并不插话。 “嘉南很上进吧？“ 范起客观而又认真道：“徐小姐态度很认真，人也很好，学东西也快。“ “你对她倒是好评，既然对她还算满意，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陆国山开玩笑道，“你正好也单身了这么多年，她的性格，倒是适合你，不哭不闹的，没有女生的小性子，你们大概会很合拍。” 范起真的是太少跟女生相处了，被陆国山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说：“陆总，您别开我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认真的？“陆国山反问了一句。 范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非墨却站了起来，拉开门走出了陆国山办公室。 “陆总，我还是想先以事业为主。”他开口说。 陆国山意味不明道：“我当然只是开个玩笑，你跟嘉南，自然不合适。你这一个月不在公司，我都忙了不少，她那边我看也教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回公司来待着吧。” 范起有一瞬间的想反驳，一个月的时间，林月学到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部分，不过看陆国山的意思，恐怕是不希望他继续在那边浪费时间了，他也的确应该分清楚主次，最后道：“我明白了。” 范起出去的时候，发现顾非墨并没有坐在办公室里，而是有一个女人在跟他聊天。 女人并不是公司员工，他也分辨不出来，是不是顾非墨阿姨介绍的那个女生，长得倒是漂漂亮亮的，很灵动，看上去年岁就小。 范起冲顾非墨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非墨却喊住他，难得见他这么真诚的模样，他说：“你跟林月，不太合适。” 149 范起没有表达自己对他的话的看法。 “她心里有人，身边也有人，你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她身上。”顾非墨说，“她也挺无趣的，你适合更好的，但凡你去招惹她，你绝对后悔。” 听着倒像是过来人的忠告。 旁边的女人听了，倒是赞同的说：“顾非墨哥，当时你跟那位结婚，我们圈子里很多人都去了嘛，当时我们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你不开心，感觉婚礼现场，你就厌烦了，脸都是垮的。林月长得好看，大家都知道，不过看上去就很无趣，美女还不多嘛，有趣的灵魂才少。” 顾非墨脸上扯起一抹笑来，赞同道：“确实。” 范起说：“顾非墨，我发现你就是希望她惨，你的那些朋友里，只要跟你走的特别近的，在生意上从来都不会通融徐小姐。” “他们大概不想得罪我。”顾非墨说，“不过离婚了，我也没必要给她行方便，你有见过哪个人离婚了还把人脉送给对方用的？我爸我是管不着，我这边，不可能让她占半点便宜。” 顾非墨带着女人出去吃饭了。 他话不多，不过即便只是偶尔聊几句，也都是在尽量热情。 总之没有让氛围冷场。 女生就逐渐热络了起来，聊的话题也越发放肆，说：“顾非墨，你能不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我有一个特别想知道的事，就是你对不喜欢的人，你愿意跟对方做那些亲密的事情吗？” 顾非墨弯了下嘴角，说：“不会。” “那你跟你前边那位，平常都各睡各的吗？”女生的眼底写满了求知欲。 顾非墨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嘴角的笑意还在，不过并没有开口。 “顾非墨？” “那倒是没有。”他缓缓的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我们都睡在一起，基本上没有分开过。” 女生笑了笑，说：“你还说你不喜欢跟没有感情的人亲密呢，看来你和那些男人都一样。果然你们男人嘴上一套，实际行为举止又是另外一套。你们情感和生理需求还真是分开的。“ 她又补充说，“不过林月，确实长得很漂亮，没有男人会拒绝跟她一.夜.情吧。“ 顾非墨就没有再回答了，只说，“她漂不漂亮，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何况她现在，也没有之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好看，现在也就那样吧。“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找了个话题，没耐心再聊林月了。 女孩倒也识趣，挺会做人的，见他不乐意了，也就没有再得寸进尺。 顾非墨很大方，除了请吃饭，还给她买了礼物。哄小女生，分明很有一套。 并且，他是难得的，对于逛街也不排斥的男人，一栋商场逛下来，他也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女生挺高兴的，也有一些吃味，说：“也不知道是你哪个前女友，把你教的你那么好。” 顾非墨似笑非笑道：“教得再好又怎么样，最后也全部都是为别的女人教的。” 他这么说，女孩的心情就好了些。 两个人继续往下逛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女人，不是林月又是谁？ 她的旁边是一个中年男人，总是三番两次有意无意朝她靠过去，像是在占便宜。 女生推推顾非墨，朝林月那边指，说：“你看。” 150 顾非墨的视线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扫过去，看到是林月时，目光有片刻停顿，只不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那个男人，好像在对徐小姐动手动脚欸。“女人有些不太放心的说，”我们过去看一看。“ “有什么可看的？”他冷漠的说。 “就当一日夫妻百日恩呗，好歹你们最开始的时候，也还是有过美好回忆的是不是？“ 即便她不怎么喜欢林月，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不想看见女人吃亏。 顾非墨显得异常安静，没说话。 女人很快便擅自做主，拉着顾非墨朝林月走去，而后很快挡在了她面前，说：“徐小姐，好巧哦。” 林月朝她笑了下，说：“你好。” 她也看见了女人身后的顾非墨，他面色冷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便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徐小姐来这边吃饭啊？”女人往身边的男人看了眼，随口问道，“身边这位是……” 林月浅笑道：“是我的客户。“ “徐小姐，谈生意等会儿还是注意点，千万不要喝酒。“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朝她身边的中年男人看去。 中年男人的脸色不算好。 顾非墨看了眼手表，显然是有些不耐烦，催促道：“逛了挺久了，我们回去吧。” 女人朝顾非墨撒娇道：“等我一下下啦，我想提醒徐小姐两句嘛。” 也不知道顾非墨是不是就吃这一招，便没有再开口催促，就站在一边听她和林月的对话。 女人话里不止一次提醒林月要小心了，说的一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月察觉到顾非墨的不耐烦了，平静笑道：“我心里有数了，顾非墨大概有事，你先跟他走吧。” 顾非墨看都没看她，很快就带着女人走了。 女人一边跟着他走，一边说：“你对她也太冷漠了，你知不知道你脸冷的就像是看见仇人一样，顾非墨，犯不着这样吧？她一个女人也怪可怜的。” 顾非墨声音还是冷，在女人面前还算克制，只说：“她可不可怜，关我什么事？“ 但凡身边换成任何一个兄弟，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林月听着，脸色很淡。 倒是一旁的中年男人这会儿回过神来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徐小姐，看见前夫身边转眼又有小姑娘作伴，你是什么心情？” 林月道：“谁离婚后都会另找，我也会找，没什么感觉。” 男人点点头，再有意无意朝林月靠过去时，她就避开了，不过她自然的说起工作上的事情，避开的当作倒也不会显得刻意。 毕竟林月背后还是有靠山的，男人也只是试试她的态度，她要真不愿意，男人也不敢做什么。只不过见色起意，凭借自己的钱包，总想着自己或徐也有机会。 不过即便女人劝她不要喝酒，林月还是大方的陪客户喝了不少，笑着说：“相信您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对么？我跟我姑父打听过。他说您人品还行。“ 这一搬出徐横山，男人就有分寸了，他还是仰仗徐横山的，就不可能得罪林月。即便外头传他们关系不好，但实际情况谁又知道怎么样。 想来林月一开始，就胸有成竹，他没胆子做的再过分。而一开始不提醒，怕是故意为了引他上钩，如果不是她一开始对他动手动脚都没提醒，男人以为自己能捞点好处，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跟她合作。 一开始拒绝，倒是能推脱说跟其他人谈好了，不能违约得罪别人，这一刻跟人家来了再拒绝，就显得是在打陆国山的脸。 陆国山和徐横山这两座大山在，就断了男人的后路。 看着林月放心的一杯酒下肚，男人隐隐有种念头：这个女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钱老板，我敬您。”林月带着温和的笑意说。 喝的高兴的时候，稀里糊涂就把合同给签了。 最后，男人在喝醉的最后一刻，又生出了一个念头来：这女人不仅不简单，酒量还好。 之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林月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目光不带任何温度的扫了他一眼，之后便起了身，联系了司司机接人。 一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风一吹，她就开始晃，保持得再冷静，到底还是喝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这大概就是接她的车子了，她爬上去，闭目养神，只随口吐出一个地址。 司机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发动车子。 车开的很慢，这会儿居然也挺堵，最后她睁开眼时，无意中扫了一眼，却发现驾驶座上的男人是范起。 “怎么是你？” “徐小姐，以后谈事，身边多带两个人。一个女人，还是不要喝酒。” 林月莞尔：“范总，喝酒其实让人很爽快。” 范起说：“有多爽快。“ 林月低低的笑了一声，又娇又媚的，喝醉了酒，没了往日的正形，她说：“就跟和男人上床差不多爽快。” 范起开着的车子，似乎都打了一个趔趄。 他不说话了，半个字都没有开口，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 林月想，他这样子正经的人，或徐都没怎么经历过男女之事，她随口问了句：“范总，你多久没有性.生活了？” 范起耳根子火气，双手用力的握着方向盘，尽量把这个当成一个普通的话题，保持冷静说：“好几年了。” 林月往他看过去，凑近了些，想看看他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只不过喝酒了做不到事事考虑周全，难得忘了分寸，离得他过近了，倒像是有些图谋不轨。 范起盯着她的眼神，久久没有移开，而后想起什么，飞快的避开了视线，说：“徐小姐，顾非墨在后面。” 一句话，瞬间让林月回神。 她下意识的往后看去一眼，后排确实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只看得见一个轮廓，其余什么都看不见。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不过她和范起的对话，他肯定是全部听见了。 151 林月盯着后座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说话，转过头一言不发的。 只是心中不由得冷汗直冒，被顾非墨撞见她对范起说这些话，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察觉到一些事。 她安静下来，车子便也安静了。 范起看她揉了揉眉心时，车子便开的越发缓慢了。 最后车子无声的停在了她住的楼底下。 车内的气压让她不适，或者说是跟顾非墨共同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让她不太自在。林月在下车之后，明显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范起也解开了车子安全带，似乎是打算下车。 林月连忙说：“范总，我自己上去就行。” “你喝多了，等会儿上错楼层，或者摔到了怎么办？”范起道，“还是我送你上去吧。” 林月这会儿倒是讲起矜持来了，感激笑道：“我这会儿清醒了不少，您开车先回去吧。” “没关系，我送你上去。”范起却相当坚持，态度有些不容拒绝。 到底是领导层当惯了，平常都是给别人下命令的那个，一旦是自己坚持的事情，那就是不允徐别人说不。 顾非墨则是一直坐在车子后排，目送着范起送林月上楼。 范起下楼是在十分钟后，下楼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往楼上的位置看了一眼。 顾非墨看了眼时间，说：“正好十分钟。” “徐小姐吐了，我替她处理了一下，不然怕她踩到。”范起说，“应酬这事辛苦，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 顾非墨的语气越发淡：“以前从来不见你这么体谅一个女人。范起，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了？” 这句话，问的挺敏感。 范起明显没有开口的打算。 顾非墨只道：“也是，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多问。” 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 范起倒是主动开口说：“顾非墨，她真的太不容易了，你身边那些朋友，你说一声，对她通融点，不然她自己这样一单一单去谈，即便人家怕你爸这个靠山，人家想的也就是不招惹就是了，不一定愿意跟她合作。在别人眼里，她公司还不靠谱，得先把口碑做出来。” 他认真的说：“不然人家都看你脸色办事，几乎没几个愿意跟她走的近的。徐小姐自己也清楚，也从来不去招惹你的人。” 顾非墨扯了下嘴角，话语显得有些无情：“特地为她去谈？我没有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范起琢磨了片刻，道：“我可以抽时间去找你的朋友谈。” “我爸不是说你不需要再管她的事情了？”顾非墨意味不明道，“不论是赚钱，还是亏钱，背后都有人替她兜着，你花心思那是大材小用。” 范起说：“她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还是想看见她成长。” “随你。”顾非墨不太在意的说。 顾非墨第二天就出国了，也不知道再次回来得什么时候。 林月见到范起还是在好几天之后，她就当自己喝醉了，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情。范起也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主动上来跟她打招呼。 “顾非墨那些朋友那边，我去联系了一番，之后你也可以试着找他们谈谈，不需要特地避开他们。”范起盯着她说。 林月面露几分惊讶，感激的说：“范总，谢谢你。” “还有以后，少喝酒了。”他严肃正经的说道。 林月道了声歉，“那天是我唐突了你。” 范起道：“主要是顾非墨在，你要是再说下去，他不念旧情的，不耐烦可能就把你给赶下车了。不过，他去国外了，没个几个月回不来，这段时间你倒是不需要怕撞上他。去找他那些朋友谈生意，也大胆点。也有可能，他几年不回来也说不定。” 152 “即便没有顾非墨，我也应该和你道歉。”林月看着范起道。 “那也是你喝了酒，我见过不少人喝醉之后说胡话的，就连爆了自己丑闻的都有。” 范起的话，让林月弯了弯嘴角，又跟他道了谢。 有了他的帮忙，林月还真去找了顾非墨那些朋友，原本那些对她避之不及的人，确实好说话了不少，有不少都表示愿意跟她合作。 做生意本来就是滚雪球的事，赚到钱了，自然就能越做越好，能接触到的客户质量就会越来越高，项目也会越来越大。 半年时间，林月的公司就往上爬了一个台阶。 偶尔也能接到一些陆氏的活，当然，这得多归功于范起，一些不太重要的边缘化的项目，他会让给林月公司来做。 至于再重要点的项目，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一个是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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