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初走到王励肆身边时，后者才把视线从姜珣身上给收回来，他看着宋之初，脸上依旧带着询问。 “生病了？”宋之初问。 王励肆看着她，目光幽深，问：“所以平常，你就一点都没有关注过我吗？” 宋之初跟王励肆在那场花海之后，几乎都没有再见过面。他带给她的浪漫，她会铭记，但除了铭记之外，再无其他。宋之初没打算跟王励肆发展下去，结果在这儿，她也就没有再关注他的事。 “病了挺久的，一直断断续续没好。可能是平常不怎么生病，一旦病了来势汹汹。”王励肆说，“那两天，种那些玫瑰，穿的少受凉了。不少人都知道，我还以为你也听说了，看来你平时确实不太关注我。” 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眼下泛青，皮肤苍白，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像是累得慌。

又因为她没什么反应，而略显烦躁。

宋之初说：“以后别在我身上做那些傻事了，你又得不到回报。” 王励肆又看了眼她身后的姜珣，后者只是看着他们，却没有半点走上来的意思。 他想，姜珣心底可能有那么点念头，他也希望宋之初跟别人在一起。否则他是怎么能做到这样不争不抢的，还能这样看着宋之初撇下他，却无动于衷。 王励肆问宋之初：“聊聊？” 宋之初回头看了眼姜珣，说：“你先回去吧。” 姜珣说：“那我就先走了。” 宋之初把车钥匙给了他，但他没接，说：“不用，我打车回去就行。” “等会儿王总会送我回去，车你开吧。” 姜珣也就没有再拒绝，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就转身朝外头走去了。 从门诊部走到停车场，他一路上抿着唇，生人勿近。 车子开出停车场时，他看见宋之初跟王励肆，走进了一家咖啡馆。 姜珣只看了一眼，就偏开头不再看了，车子在咖啡馆面前很快驶过。 -- 宋之初特地给王励肆要了一杯温水。 王励肆神情恹恹的说：“你一直拒绝我，我已经清楚你的意思了，但是你怎么会跟姜珣手牵手？我就知道，姜珣只是说的好听，他就是对你有想法的。这人真虚伪。” 明明什么没见过的人，这会儿却觉得牵手是过分的事。 宋之初说：“是我主动的。” 王励肆道：“那难怪了。” “难怪什么？” “我看他今天半点也不主动，还有点希望我们能好上。” 这一点，宋之初也感觉到了，他有点如释重负。 姜珣在意她，也有些喜欢她，但这跟他想要远离她，并不冲突。就像有的人可以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个道理。喜欢跟在一起，本来就是两码事。 不知道他碍于什么，又不好意思主动提起，所以宋之初主动，姜珣大概会很乐意。 宋之初心情也复杂，她说：“其实你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王励肆却并不觉得这是她想说的话，起码话没有说完，他正襟危坐，就这么看着她。 “只是姜珣先出现了，我欠了他不少。”宋之初的苦，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但姜珣的苦，都是被她给折腾的，她说，“我已经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了，所以哪怕你是我喜欢的款，但我不会让自己喜欢你。” “你倒是能控制得住自己。”王励肆讥讽说。 “那不是什么难事。”宋之初说。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王励肆笑了笑，笑容挺苦涩，“其实我觉得，我比他还要懂你。不，除了你家人，我应该是最懂你的，大部分人对你的认知，只觉得你温和大度，再熟点的，觉得你表面和善实则无情。但是你不是这样的。” 王励肆说：“实际上你很重感情，对你好点的，帮过你的，你对这些人都很用心。你对他们都那么好，他们却依旧觉得你在算计什么。” 宋之初想，王励肆看她确实很透彻，可王励肆自己是否也是这样呢？所有看似无情的人，似乎都能让人大吃一惊。 “你确实很了解我，小王，我很高兴。” 王励肆迟疑的恳求的看着她：“所以真的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宋之初说：“真的不行，我喜欢他。” 人大多是博爱的，会对温柔、长相、物质等各方面产生好感，对别人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那是荷尔蒙分泌导致的，是本能。 宋之初眼里的喜欢，是面对诱惑时，即便有好感，但心里的选择依旧很坚定。 她因为王励肆动容过，却从没想过为了王励肆放弃姜珣，两者比较之时她不用犹豫就知道该选择谁。 也许王励肆会更好，但她却不会觉得可惜。 “先来的还真是占优势啊。”王励肆道。 宋之初说：“我们这一次把话说清楚，小王，真的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们没有半点可能。” 她把话说的很绝，其实她跟姜珣很大程度上是没有以后的，那时候王励肆或许有机会，但宋之初不想钓着他，就不能给他半点念想。 “知道了。”王励肆转移话题说，“你呢，今天为什么来医院？生病了？” 宋之初说：“来体检。” “你也要注意身体，我送你回去吧。” 宋之初最后选择了自己打车回去。 王励肆在陪她等车的时候，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还特地把他叫走。是觉得只要他在，我就听不进去你的话是不是？” 宋之初没有否认。 “我跟你单独聊，确实好不少。如果姜珣在这儿，他不论什么表情，我都会觉得他幸灾乐祸。指不定就得跟他闹掰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宋之初跟他说了一句谢谢，又叮嘱他好好休息。 王励肆说：“行了，你别关心我，你越关心我越不好过。” 宋之初便走了。 她找到姜珣的时候，他正在陪小蝴蝶画画。脸上半点不高兴也没有，反而带着点笑意。 宋之初说：“我回来了。” 姜珣点着头，说：“正好吃饭了。” 等晚点时，姜珣坐在客厅刷手机，宋之初坐在他旁边，踌躇片刻，道：“今天让你先走，是因为……” 姜珣打断她，说：“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反正我也不在意你那么做。” 359 宋之初就没有再把理由往下说，他不想听，也没有说了的必要。 两人之前那种温馨的氛围，已然消失不见。 宋之初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到，姜珣不高兴的情绪，远没有，轻松的情绪那么强烈。 姜珣也是满腹心事，他说：“或许你跟王励肆在一起也挺好。对你对我都好。” 宋之初抓到了重点，他说的是，对你对我都好。 应该就是王励肆所说的，如释重负。 她对他的好，居然是一种负担。 姜珣说：“宋之初，我能感觉到我挺喜欢你的，但是……”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伤心，他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哪怕她耐心的等着他开口，他也没有再言语。 “你不是还因为想见我，就带着小蝴蝶回来了？”宋之初看着他。 姜珣没有隐瞒，坦诚的说：“有时候的喜欢会浓烈一点，但是大多数事后，我都会后悔。我其实已经弄懂我自己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没有办法，当年已经习惯了喜欢你这件事，就像是本能一样。你一好一点，我很难不心动。但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有想过。” 原因很多，怕再被她利用，讨厌患得患失，讨厌她忽冷忽热。 姜珣挺在意宋之初当时放开他的手的，在那一个瞬间，他委屈不甘心难受跟心痛都有，他想，她远没有她说的那么坚定。不过下一秒他感觉身上的压力都小了。 所以他认为他不算在意。 在一起也许会有一些高兴，但更多的，只会是痛苦。 爱不爱的，还是要回归现实。 宋之初看了他好一会儿，温和的说：“我知道了，姜珣。” 姜珣把手机放下了，这会儿自然是没有心思玩的。 宋之初说：“但是我不会和王励肆在一起，你要是做好了决定，我也尊重你。” 姜珣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但是他没有说话，宋之初也没有走，她就坐在沙发上，情绪难辨。 坐得久了，姜珣就觉得有些难熬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也不早了。” “所以这就要赶我走了？”她抬眼跟他开玩笑。 但她眼底半点笑意都没有，反而有些沉重。姜珣在她面前看着，心尖又在颤着，他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狠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哪怕再受一次伤又怎么样呢？ 总比看着她难过要好，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也许她是真的想对他好呢，他怎么就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宋之初从沙发上起来，她拢起衣襟，说：“姜珣，那我就先走了。好好照顾小蝴蝶，出国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要是想留在这儿，完全可以。”姜珣说。 “不了，我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宋之初依旧温和，或许是早猜到这种结果，姜珣退缩也无可厚非，所以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她本来就是能坦然接受一切的，她想。 360 宋之初说完话，便上楼去跟小蝴蝶道了个别。 姜珣在楼下，都能听到小蝴蝶失落的询问：“妈妈，你为什么要走呢？留下来陪小蝴蝶不好吗，小蝴蝶还想今晚跟妈妈住呢。” 小蝴蝶难过的说：“小蝴蝶不要妈妈走，这几天小蝴蝶都没有跟妈妈一起睡。” 宋之初在耐心的哄她，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孩子给哄住了。 姜珣坐在沙发上，表情沉重，看起来相当为难。小蝴蝶的哭腔，以及宋之初温和却带上疏离的模样，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过了。 他也不好受。 十几分钟后，宋之初牵着小蝴蝶下楼， 姜珣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宋之初，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她很难过，只要她挽留，他也不是不可以再想想。 但她一如既往，镇定而又平和。仿佛感情这点事，是不可能给她造成影响的。 小蝴蝶的眼睛红红的，但是很乖巧，说：“妈妈再见。” 宋之初跟他打完招呼后，就朝着门口往外走。 真的要任由她走掉吗？姜珣想，现在真要把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关系，又往远处推一步吗？ 他的目的不就是接近她吗？ 姜珣喉结滚动。 她光是此刻抬脚往外走，他都感觉到舍不得了。这一辈子真的甘心跟她就这样吗？好像甘心，也不甘心，他们之间还有债没有算清。 姜珣眉头锁起，神情严肃，在她拉门的那一瞬间，终于还是快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手把她拉开，另一只手把门给重新关了回去。 宋之初侧目去看他。 “很晚了，别回去了。”姜珣嗓音低哑，说，“不安全。” 其实有什么不安全的，大伙晚上不都是这么走，她也经常在夜间往来，所谓的不安全，其实只不过是借口。 宋之初清楚他突然又想留住他了，但没有拆穿。 她更加清楚，姜珣心里已经早就有答案了，他知道他该怎么做。他只是在理性之外，稍微有那么点舍不得她。 你看，人都是复杂的，一边想着推开远离，一边却又贪恋那点温柔。一边怕她难过，一边又让她难过。 姜珣挽留她一时，这会儿她是不难过了，但结果他要是已经定好了，不是让她更难过吗？ 宋之初想，幸好姜珣面前的女人是她，她对这些尚可接受，也在意料之中，换成其他人，或许会接受不了。 “再不济，我送你回去。”姜珣见她不说话，退而求其次道。 宋之初沉思片刻，说：“今晚我和小蝴蝶睡吧。” 姜珣平静下来，踌躇半天，自责的说：“我太纠结了，我……” 宋之初说：“没关系，我暂且可以接受。” 暂且还行，除非到哪一天，她身心俱疲，分不出精力再给他回应。目前为止，宋之初还愿意包容他，他的不信任本就是她造成的。这是她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她负责解决。 谁知道她能活到哪一天。 其实姜珣也没有说要怎么样，没说要不要继续，或者断了，往后几天宋之初也是跟他照常相处着。除开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没有再做任何亲密的事。 姜珣在某些方面也算不错，他很在意她的健康情况，不论是药还是保健品，他都会按时叮嘱她吃。 宋之初本以为姜珣很快要走了，但他居然几天也没有动静，她问他之后，宋之初才知道他原来回国是为了谈生意。 她也就顺带提一嘴：“真不打算回国内发展？我试了试水，需求虽然不多，但经济形势回温，消费水平回升，现在回国其实机遇不错。” 姜珣敷衍的说：“这我自己会考量。” 他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更加不喜欢她来安排，宋之初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在利益方面，两人距离感挺明显。姜珣愿意给她买价格不菲的保健品，但从不会轻而易举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他。 再者，宋之初最近也没有时间来管姜珣的事，宋氏最近遇到的事情也不少。 叶晨曦找到宋之初时，撞上姜珣，她明显一愣。 哪怕姜珣跟宋之初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两人没有说上一句话，叶晨曦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不一样的氛围。 姜珣一见到她，就走开了。他不喜欢宋之初插手他的私事，同理，他也不喜欢插手她的。 叶晨曦说：“姐，我觉得你不该跟姜珣搅和在一起。他有伤口了，你们之间只要一争吵，想起的可不是鸡毛蒜皮，得是腥风血雨了。” 宋之初说：“再等等吧。” 她也清楚，如今其实也算是得过且过。 叶晨曦叹着气：“你自己能保证自己不难过就行，我来找你，是感觉咱们被人给针对了。这两天出了员工工伤的丑闻，以及财务问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太有针对性了。” 即便都出面公关跟解决了，但公司形象还是受了重创。 宋之初道：“多事之秋，能低调就低调，营销少买，合作达成也少报道，先减少曝光吧。那个员工家属，你亲自去慰问。” 叶晨曦说：“已经去过了。” “再去一次。”宋之初说，“之前代表公司，你再代表你自己去一次。这一次不要谈及钱财，你带补品水果这种简单的东西去。一个人去，也不要大肆报道，真诚道歉慰问，员工受伤，公司疏忽大意没有妥善解决，本来咱们也有责任。到时候会有路人随手拍上传网络，等着发酵就行。” “好。”叶晨曦听明白了。身为老板还是得让员工感受到温暖跟关怀的。 “财务那边的人都换了？” “换了。” “这些人，再做做背调。问题出在他们，总能查出点问题。另外让宣发部跟公关部，最近舆论盯紧些。”宋之初说。 叶晨曦的处理步骤，也是如此，她说：“我只是疑惑，有谁会故意针对我们。难不成是……萧葛那边？” 宋之初蹙眉，没有答她。 “但萧葛都那样了，怎么还能掀起风浪？”叶晨曦想不明白，即便萧葛还有儿女，但家道中落，怎么可能还能掀起风浪，“我记得他前妻，如今在国外的日子并不好过。” 宋之初抬眼，却看见姜珣把脚给收了回去。 361 下一刻，姜珣就坦荡出现在门口，说：“你们聊完没有？叶总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 宋之初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叶晨曦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自然没时间耽误，没呆多久就走了。 宋之初送她到门口，把当时要说的话给补完，道：“萧葛还有个跟他反目成仇的养子。” “那跟萧葛关系不好，应该不至于还来替萧葛报仇吧？”叶晨曦脑子里却突然灵光一闪，“难不成关系不好只是表象？” 宋之初说：“萧葛的女儿，以及养子，从小就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萧葛很有先见之明，一早料到自己可能会出事，把女儿保护得很好。至于养子，似乎很早就跟萧葛闹掰了，跟他断了联系。” 叶晨曦说：“如果是萧葛那边，这事情是不是就比较难处理了？” 宋之初莞尔：“换个角度，他们要对付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的。他们如果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 叶晨曦知道的，宋之初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人。而想要保护家人，想要站在金字塔尖，从来都少不了腥风血雨。 她从不觉得宋之初心狠，她佩服她的魄力。 也慢慢在成为跟她一样的人。 宋之初想起刚刚在外偷听的姜珣，又叮嘱了一句：“还有，警惕身边的所有人，晨曦，你要记得，只有我们是自己人。其他人……都有可能利用我们。听清楚了，是任何人。只有血缘关系，是最牢靠的关系。” 她的话，太过于语重心长了。 叶晨曦稍微用心去想，就能想通一二。不管是不是萧家那边做的，做事的人，绝对接近过她们，再不济，也接近过她们身边人。 说明身边有人，必然跟针对宋氏的人有往来。 宋之初在送走叶晨曦之后，就回到了餐厅里。姜珣一口一口喂着小蝴蝶。 她看着姜珣，依旧在想他刚刚偷听的事。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但为什么要偷听？再者，他不愿意让她插手他的事，真的只是不想被她安排控制，还是因为有秘密，害怕被她知道？ 宋之初不想以恶意揣测姜珣，但他刚才的举动，实在太过不正常了。 如果是姜珣跟萧家那边人合作，那她真的会心底发冷，宋之初对姜珣，从未设防，他要给她一刀，她也许反抗不了。她就像是一只，在他面前翻着肚皮的猫，最致命的地方，摆在他面前。 宋之初一边想着，一边在餐桌上坐下来，背后一身冷汗。 “过两天，我要走了。”姜珣说。 “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宋之初问。 “嗯，所以要走了。”姜珣说，“我刚刚听见你和叶晨曦的对话了，不过不是故意听的。我是想喊你吃饭，不小心听到一两句。” “听到什么了？” “你让她处理你们公司的舆论。”姜珣坦荡道，“你那么小心，应该介意是听到，抱歉。” “是你，也没什么关系。”宋之初说。 只是姜珣出国的点，也太过巧合。他来，正好宋氏出事，他走时，宋氏的舆论压力已经不小了。这就像是，故意要让她分心。他一回来，她的心思，几乎就没有放在公司。对公司的事，多少疏忽了。 宋之初心情复杂。 而小蝴蝶说是因为他想她，所以他回来了。如果，姜珣有心利用，这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对她明显表现出依恋，她根本就没有怀疑。 她贯穿前因后果，产生的猜想，远不止于此。 屈琳琅的出现，也是同理。 那一段时间，她都在动手解决屈琳琅，对公司也不算上心，公司漏洞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被发现的。而姜珣对屈琳琅那样在意，这一段时间，却没有再提起她。 屈琳琅的离开，是否也只是因为到了计划的时间，姜珣需要跟自己进一步接触，来靠近自己？ 宋之初只是猜想，却心惊肉跳。 哪怕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想的这些是真的，她依旧宛如被扼住喉咙，几乎要说不出话。 姜珣那么做的企图，也不是没有。他被她利用，所以他也打算让她感受感受，被枕边人利用的感觉。再者，萧家那边人要有心，也很容易用姜国山跟萧葛的经历，让姜珣共情。 从姜珣跟她的相遇，到如今，是否一切只是一个计划？ 他以受害者跟带着心理创伤的模样接近她，一切很合情合理是不是？ 而她只是在计划里，对姜珣动心，再被他抛弃。而后眼睁睁看着宋氏倒塌。 宋之初冷冷的想，她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今身边谁也不可信，姜珣王励肆，他们都可疑。她总会弄明白，背后究竟是谁在搞鬼。 即便是姜珣，在那种时候，她也不介意再跟他对立一次。 宋之初居然还能笑着哄小蝴蝶，就跟完全没有任何异样一般，跟她聊了很久的天。 姜珣一直在一旁打量她，说：“你有心事。” 宋之初说：“因为公司的事情头疼，不想了，不想大概会好过点。” 姜珣沉默良久，到底是没有开口。 但当她要回公司的时候，姜珣却主动站起身子，抱了她一下，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跟我说。” 宋之初靠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有力。 可又，好疏远。 宋之初说：“姜珣，问你件事。” “嗯？”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恨我多一点？” 姜珣蹙眉道：“我不恨你了，我能理解你当初的做法，只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当年做的事。” 宋之初笑着抬头看她，问：“真的吗？” “我不骗你，宋之初，你这样反常，是不是在怀疑我什么？”他直截了当的问。 宋之初却说：“姜珣，我还挺喜欢你的。” 他微微僵硬，说：“是吗？” 宋之初伸手抚摸他的脸，说：“我也不清楚了，我有时候这样觉得。很多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自己都重要。不过不重要，我先走了。” 她说完话，却被他一把拽住。 宋之初回头时，看见姜珣居高临下都看着她，那眼神，跟平常犹豫的模样其实不太一样。更冷一点，也更有距离感一点，有种上位者的气场。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他风轻云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