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开口问：“你爱谁？” 他似乎没听见。 乔芋再次步步紧逼说：“你喜欢谁？” “我老婆……”男人在这种时候，对这种问题，总是能对答如流。 “我会是你这辈子唯一的老婆吗？”乔芋直直的看着他。 “嗯？”他疑惑的反问了一个音节。 乔芋不知道他是真没有听清还是假没有听清，但是心如明镜，但凡她会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很多事情他也不会这么对她。 她起身或多或少察觉出来，程谧有那么一点在意她，或者说是，喜欢她。但她不会是他最爱的那一个。 而今天她主动，也只是不想跟他多聊，听一些她不喜欢的话题，也是在避免吵架。 结束的时候，乔芋道：“你明天是不是要走？” 程谧说：“还不是你闹脾气了，就回来看看你。你眼睛挺尖，高跟鞋居然都能被你看见。” 乔芋说：“明天你自己走就是了，没必要把我吵醒。” 程谧在她身后亲吻着她的背，一下一下，说：“国外撩我的女人确实很多，她们也很直接。但是我又不喜欢她们，不会碰她们的。” 她相信他能做到。 唯一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只有温湉罢了。 乔芋程谧都打算睡觉了，但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乔芋睁开眼睛，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徐斯言。 她正打算伸手挂了，但来不及了，程谧也看见了。 他看了手机好一会儿，然后视线朝她看过来，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语气又开始转凉，不咸不淡说：“徐斯言？” 095 乔芋表情平静，没搭理他。 她伸手想拿过手机，却听见程谧再次冷着语气质问道：“他为什么会在半夜给你打电话？” 他快她一步拿过手机，盯着“徐斯言”三个字蹙眉。 乔芋说：“叶晨曦最近在他那实习，再说我们是老同学，联系有什么问题？” 她作势要去强，但当然得逞不了，他用一只手摁住她，自己接起了电话，语气不太友善：“有事？” 徐斯言在那头顿了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语气平淡道：“乔芋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程谧说：“我们在一起，正准备睡觉，你吵到我们了。” 徐斯言道：“你回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会一直在国外待个半年？”程谧不太耐烦的说，“你有事说事，别打扰我们休息时间。” “我还以为你在国外有那位陪着，会乐不思蜀。”徐斯言没什么情绪的说，“乔芋有个学生要来我这里学习，想问问乔芋她什么时候过来，好给她安排工作。” 程谧扯了扯嘴角，一阵见血道：“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就非要这大晚上问？” 徐斯言淡定的说：“加班刚结束。” “以后这么晚你别打过来。”程谧这话显然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一旁的乔芋皱起眉，道：“你又发什么疯？人家过来说事情的，你非要这么怼人家？” 程谧没想到乔芋居然还护着他，凉凉的讽刺的笑了笑，声音骤冷：“我们兄弟之间怎么聊天那是我们的事。” 徐斯言也温和细语道：“乔芋，没事，本来大晚上打扰你们也确实是我不对，你把你学生的微信推给我，我们自己聊就行。” 他帮她带叶晨曦，乔芋是相当感激的，不由得道歉说：“徐总，真不好意思。” “没事，我先挂了。”徐斯言说。 他的话刚说完，程谧就摁了挂断键，把她的手机给丢在了一边，用那种极其不悦的眼神扫视她。 仿佛她把他给绿了一样。 男人果然都极其在意一点风吹草动，双标至极。 乔芋淡淡道：“所以你现在又想干预我的社交？” 程谧却重新在她身边躺下，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不早了，睡觉。” 乔芋迟疑了一会儿要不要给徐斯言再发条消息表示歉意，但念及程谧又得就这事闹到半夜，最后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第二天起床时，已经十点了，她本来觉得他应该要走了，结果他还在她身边躺着。 她愣了愣，要起身，却被他给拽了过去，很快又再次躺在了他身子底下。 乔芋躲了躲，皱眉道：“不是说今天就要走？” “我又没说早上就走。”程谧用额头蹭蹭她，抚摸她修长的腿，说，“老婆，你腿真好看，每次我看到你就忍不住想……” 想的是什么，当然是那些和颜色有关的话题。 他需求很大，这次分别将近二十天，当然不是昨天那一回就够了的。 乔芋在这种事情上，反抗也没有用。加上他手段好，随随便便就能让她投降，也就随着他去了。 她置身云里雾里，没注意他伸手拿了她的手机，给徐斯言拨了过去。 徐斯言看见乔芋的来电显示，本来心神愉悦，却在听到那头细微的低喘时，脸色猛的沉下来。 “叶晨曦的号码我发给你了。”程谧懒懒的说。 乔芋也是在他开口时，才发现他动了她的手机。 她表情一变，猛的要推他，害得他眼底犯冷，换来他更加凶猛的“报复”。 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徐斯言冷冷说：“程谧，你别欺负乔芋。” “欺负？”程谧看着乔芋微微蹙起的眉头，以及无助到咬唇的动作，他可不就是在“欺负”她么。他突然弯了眼角，缱绻的说，“老婆，放轻松，别咬。” 话是对乔芋说的，但也是说给徐斯言听的。 这句话，那真的意思明白到不能再明白了。无非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情。 “对了，以后你有事直接联系我，别自私找乔芋。”男人心不在焉道，“我老婆只不过喊你一声表哥，用不着你这么上心，你有那个心思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家亲妹妹。” 程谧回头看时，缺发现电话被那头的人已经挂断了，他挑了挑眉，回头看着身下的乔芋，凑到她耳边还算愉悦的说：“老婆，你喜不喜欢？” 乔芋咬着唇。 “老公还可以让你更舒服。”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说，“想不想要？” “徐斯言在帮我的忙，你挑衅他做什么？”乔芋脸色冷下来。 程谧原本轻松的神色渐渐消失了，双手撑在她两侧，就这么看着她：“乔芋，你跟我领证了，你说我为什么要挑衅他？一个男的大半夜给你打电话，你觉得我过分？” “他是你表哥，还能怎么样？” 程谧起了身，面无表情的说：“所以你是觉得我多此一举了？” 乔芋不想理会他。 他讽刺的笑了笑，冷冰冰的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偏心他，他做什么都是好的，我做什么都是我过分。乔芋，你分得清楚你是谁老婆吗？你得偏心我，向着我，你跟我才是一路的。” 乔芋心累，她跟程谧吵架的频率很高，他觉得她莫名其妙，而她也觉得跟他三观不合。 她脑子里混乱一片，心里想过几遍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分开算了。” 096 乔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谧愣了愣。 然后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沉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感。 乔芋安静半天，最终还是再次重复道：“我们不合适，要不还是今早商量分开的事情算了。反正早晚都得分开。” “看样子，你想分开这事，想的挺久了。”他要笑不笑的，“因为徐斯言回来了对不对？他给你抛橄榄枝了吧？”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平淡的开口道：“不关他的事，徐斯言是你表哥，干不出那种事。” 程谧说：“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乔芋坚持说：“我相信他的为人。起码比起你，他更加坦荡。” 程谧顿了顿。 乔芋看见他下颌线紧绷得厉害，无声的起身穿着衣服，这个过程里他半点声都没有出，只有系皮带时发出浅浅的晃荡声。 之后他狠狠的摔上门出去了。 这摔门的声音太大了，乔芋真的害怕极了他吵到旁边的住客。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打电话给徐斯言道了个歉。 “乔芋，我真觉得，他不适合你。”徐斯言委婉道，“他没有把你放在心上，却一味管着你。何况我们只是普通社交，他身边难道一个异性都没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这霸道的性子也就是从小养成的，普通人真受不了。” “不提他了。”乔芋说，“我把你公司地址给我学生了，她等会儿应该会过去找你。” 徐斯言心下一动：“你们吵架了？” 乔芋沉默了。 徐斯言转移话题说：“好好带学生比赛，回来我带你去吃饭，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特色菜馆，改天一起去试试。” 乔芋说好。 解决完徐斯言的事情以后，她又在学生群里发了个消息，看看是不是每个人都在。 学生都还在酒店里待着，有人偷偷问了一句：老师你刚刚是不是和您先生吵架了啊？我这边听到您那边的关门声了，他有没有动手？ 乔芋说没事。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学生又发：老师，您先生说请大家吃饭，我们在大厅里等你。 乔芋顿了顿，皱起眉，她不知道程谧这是什么意思，她准备下楼去看看，拉开房间门时，却看见他就在她房间门口站着。 看见她，就把手上的烟头给掐了。 乔芋率先抬脚往楼下走去，他跟在她身后，进了电梯，她透过电梯墙壁看见他的视线正集中在她身上。 “站了多久了？”她问。 “出来到现在。”程谧眉头微蹙，说，“出来就后悔了。” 乔芋想问他考虑得怎么样，却听见他说：“分开不行，我以后……”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乔芋狐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偏开头，不太情愿的说：“我以后，听话点。” 乔芋先是没做声，然后淡淡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特别容易吵架，我们的三观，肯定存在着很大的出入，分开的事情，你好好想想吧。” 乔芋的声音太淡了，显得很冷静。 也挺绝情的。 像是在谈公事。 “我现在都这么习惯你了，你跟我说分开？”程谧脸上情绪难辨，过了一会儿，上来拉住她的胳膊，“分开了怎么跟长辈交代？我爸可是一直在帮你们原家，投下去几波钱了，你觉得我爸乐意吃这个亏，后续不会整你们原家？” “习惯是可以改的。”乔芋看着他说。 至于程国山，他不会跟原横山彻底断了往来的，要不然也不会二十多年，他们也有往来，原横山知道他太多事情了。 “我懒得改。”程谧说。 见乔芋不说话，他的眉头锁的死死的，放低声音说：“我不都说了我以后会听话点的？” 两个人僵持着，电梯就到了楼底下。 学生们果然早就等着他们了，乔芋率先往外走，程谧照旧跟着。 当乔芋知道他带着学生们去酒吧时，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你怎么能带他们来这种地方？” 这家酒吧不太一样，二十四个小时营业，但尽管是在白天，乔芋身为一个老师，也绝对不想带自己的孩子去这种地方。 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有的女人裙子短得像是没穿一样。 程谧不以为意道：“都是成年人，你以为他们喜欢你选的那种地方？哪个男的不喜欢看美女。” “你自己喜欢看，非得把人家说的跟你一样？”乔芋冷声说。 程谧道：“喜欢看，跟会不会发生什么又不是一回事。我比你了解男的，他们喜欢这儿的。” 旁边的学生见状，打圆场道：“原老师，别担心，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平常自己也会去酒吧玩，程先生的话也没有说错。” 他们确实很快就融入了氛围，跟程谧倒是熟悉的很快，没有跟她相处时的那种拘束感，很快打成一片。 反而是乔芋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没一会儿，她就起身去了洗手间。 出来时，却被两个男的缠着要微信。 对方人高马大的，不像是什么好货色。 程谧偏头看见时眯了眯眼睛，很快就站起来朝乔芋那边走了过去。 “老婆。”乔芋听见他在边上喊道。 程谧懒懒的倚在墙上，余光也没有分给旁边的男人，仿佛边上没人一样，说：“上菜了，过去吃饭。” 这家酒吧晚上蹦迪，白天却是一家可以吃饭的餐馆。 乔芋这会儿也只能朝他走过去。 旁边男人笑了一下，伸手挡住她，对程谧道：“你老婆挺水灵，借我玩两天？” 程谧弯了下眼角，看着乔芋：“老婆，你想不想跟他们玩？” 乔芋冷着脸，不知道他不带她走，现在来这么一出想干什么。 她不信他看不出来，她并不愿意搭理这两个混混。 程谧分明一时兴起，拿她逗乐了。 他一向这样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