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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这儿装死!”
见我没了动静,柔贵妃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
我双目赤红,艰难地开口。
“伤了他,你会后悔的!”
柔贵妃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脸上带出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沈姐姐对这老东西的东西这么上心啊?听说娘去得早,你跟你爹相依为命,别是那东西你用得着吧?”
她轻佻地拖长了尾音。
引得周围的太监宫女又是一阵***的哄笑。
“啪!”
不知何时挣扎出一只手的公爹,抄起一旁的熏炉。
直接砸在了柔贵妃身上。
“贱人!贱人!如此歹毒!我要让我渊哥儿休了你!”
“啊!”
熏炉的灰弄脏了柔贵妃流光溢彩的金银线绣的裙子。
她尖叫了一声,一双美目立马怒目圆瞪了起来。
“啊!你个胆大包天的老货!你找死!”
“都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把这老东西处理了!”
柔贵妃尖利的嗓子响彻整个净事房。
那些太监得了命令,立马手脚并用地去拉扯公爹。
“狗奴才大胆!你们敢!这天下都是我……呜呜呜!”
他们这次再也不敢耽搁。
丝毫不顾公爹的挣扎,咬牙切齿地把他摁在了案板上。
“不!”
我努力撑起身体,不顾下身涌出的热流和刀绞般的腹痛。
“你们……我……你们要是伤他,我立马一头碰死!”
太监们心有忌惮。
但肉贵妃却死死掐住了我的下巴。
“你就是死在这,也是你自己不识抬举,你自己戕害皇嗣,怪不着他们。”
她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我急急扯住柔贵妃的衣角。
“柔娘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我给您磕头!我磕头!”
我像一条狗一样,丝毫不顾尊严地跪在柔贵妃面前俯身下拜。
又对着太监们使劲磕头。
“求您,求你们,手下留情!”
眼泪和血水顺着我的脸不停地往下流。
公爹虽然没有大本事,一辈子不辞辛苦、兢兢业业地卖豆腐。
但人是极好的,心又软。
远亲近邻谁有个忙,他都愿意帮。
大灾之年,他也肯拿出自家的积蓄,救济要饿死的灾民。
自己偷偷喝凉水啃窝窝头,也无怨无悔。
当初我亲爹差点病死,也是公爹出钱出力背着他去找郎中,才捡回来一条命。
这等深恩厚谊,我记一辈子,一辈子都念着公爹的好。
他这样一个人,后半辈子合该享福的。
无论如何也不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可柔贵妃绝美的脸上,只有不耐烦和狠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不割干净,我把你们这些阉人拉去再阉一遍!”
“不!”绝望的悲鸣从我喉咙深处涌出。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扑过去。
却被柔贵妃身边的两个健壮嬷嬷死死摁在脏污冰冷的地上。
“啊!!!”
伴随着公爹一声简直不似活人一般、惨得不能再惨的痛苦哀鸣。
净事房太监的阉刀上,见了鲜红的血。
紧接着是老太监“报喜”的声音。
“启禀贵妃娘娘!奴才们幸不辱命,这肮脏污秽的东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割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