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龙泽渊的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我最深的恐惧。我被拽进了一个滚烫的漩涡里，四周全是火。

又是这个梦。

不，这不是梦，这是上辈子的回放。

我被绑在祭坛上，下面是熊熊燃烧的业火，一寸寸***着我的羽毛，我的皮肤，我的神魂。好疼啊，疼得我连叫都叫不出来。

我看见了狐夜，他举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满脸泪水地朝我走来。他说：“栖梧，别怕，很快就好了。你的心头血，可以救穗穗，可以让她真正成为凤凰。”

在他的身后，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好妹妹”凤穗穗，正靠在柱子上，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上一世的我，就是在这无尽的痛苦和背叛中，化为了一缕青烟。

但这一次，当那熟悉的灼痛感再次包裹我时，我没有再哭喊。

开什么玩笑，被同一个坑绊倒两次，那不是傻，那是蠢。

一股怒火从我神魂深处猛地窜了出来，比祭坛下的业火还要炙热。凭什么？凭什么我要为她的野心买单？凭什么我的命就要被当成垫脚石？

我不要死！

我还有账没算完！龙泽渊还在外面为了我焦头烂额，我不能就这么躺在这儿，让他看笑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在我混乱的意识里炸开。

凤凰血脉深处，一股沉睡的力量被这股强烈的求生欲悍然唤醒。那不是温和的神力，而是一种不屈的、要燃尽一切的意志。

眼前的黑暗，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我拼了命地往那道光亮处爬，眼皮重得像压了两座山。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掀开了一条缝。

一张模糊的脸凑了过来。银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写满了来不及掩饰的焦急和狂喜。

是龙泽渊。

“栖梧？”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立刻凑到我耳边，“你醒了？别说话，留着神力。”

他的声音像一根绳子，把我快要飘散的魂魄给拽了回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睡过去。

我用尽全力，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沙子，干涩得发疼。

“听……我说……”

“我知道，你先休息。”他想安抚我，温热的神力源源不断地输过来。

可我等不了。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死死攥住。我瞪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字从喉咙里一个一个挤出来。

“狐夜……是……棋子。”

他的动作停住了，整个龙宫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我喘着气，感觉生命在飞速流逝，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我必须说完。

“是凤穗穗……她要我的神格……跟上一世……一样！”

我说完了。

世界天旋地转，但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只有一种冰冷到极点的了然。我的话，像最后一块拼图，补全了他所有的推测。

他没有问我“上一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追问细节。

他只是反手握住了我冰冷的手，握得那么紧，仿佛要将他的力量和温度，全部烙进我的骨血里。

他低下头，凑到我耳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狠厉。

“我明白了。”

“睡吧，”他沉声说道，“剩下的，交给我。”

听到这句话，我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意识如潮水般退去，我再次坠入黑暗。

但这一次，我不怕了。

我知道，我的这位新婚丈夫，要去给我讨债了。而且，他看起来，利息会收得很高。

小说《妹妹落水后，我换嫁龙神》 第6章 试读结束。